“病从口入,的。”
“额……偶尔一次,没关系的。”
策棱皱眉,抽他手里的点心:“不行,先洗手!”
“……”
十一月的时候,从大阿哥府上传来喜讯,大福晋生了小格格。
康熙升级当祖父了,还挺高兴,给了大阿哥一些赏赐,又把这消息告诉给太皇太后,今年过年就是五世同堂了,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然后,这件事情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了,惠妃这做祖母的没见过皇上一面,也没得到皇上一点恩赏,甚至一句都没。
惠妃显得既高兴,又不那么高兴。催促大阿哥加把劲儿,趁着太子还没大婚,毓庆宫也没侍妾,抓紧时间,明年再给皇上生皇长孙。
大阿哥表面点头称是,根本就没把这事儿往心里。
自从乌兰布通之战过后,现皇父对他更是看,交给他好些差事。尤其是明年的蒙古各部会盟,皇上让他协助办理。
这么要的事情,皇父都交给了他,他哪里还工夫想别的。
胤佑生日那天,他得到了一出乎意料的生日礼物。
康熙来到承乾宫的时候,胤佑正和皇贵妃一起做点心。听到皇上过来了,母子俩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来到前院迎驾。
康熙上下打量了一眼儿子,笑着对皇贵妃道:“前还担心他长不高,现瞧,也没比别矮。”
小家伙比划了一下:“我后要长到阿玛那么高!”
康熙听到儿子的哈哈大笑:“看看大哥,现不就比阿玛还高了。”
根据皇贵妃推算,康熙的身高176厘米左右,放几百年后或许不算什么,但当时已经是远超男『性』平均身高了。
大阿哥是习武之,从小锻炼得好,长得自然也快。
胤佑也跟着傅先生练了好几年剑法,这几年身高窜得很快。前他还没八阿哥高,更别和比他大了近一岁的五阿哥比。
现几孩子站一起,反而胤佑是最高的那。
康熙喝了口茶,接着道:“擅自跑到前线的事情虽然该罚,让太庙跪了一晚,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裕亲王和佟国维都夸观察细致入微,又善于思考,善加培养,来一定是军事奇才。”
这夸奖胤佑特别爱听,一脸“他们得没错”的得意神情:“我就,我一定会是大清最勇猛的巴图鲁!”
小家伙举起胳膊,向阿玛和额娘展示他手臂上的肌肉。
康熙继续道:“所朕打算给再请一位师傅,专门教兵法。”
“啊?”又找了师傅就明又要多上一门口,“是我已经好多师傅了。”
“这不一样,这是一位真正上过战场,胜战连连的军。”
这么一,勾起了胤佑的兴趣,他本来前些时候还正苦恼此事,傅先生只叫他兵法,没实战经验。阿玛竟然真的给他找了位大军做他的老师。
小家伙迫不及待的问道:“是谁呀?”
“他就是河西四汉之首的靖逆侯张勇。”
小家伙一脸茫然:“没听过。”
康熙哼笑一声:“当然没听过。他几年前就已经告病辞官,朕他留了京师。想来想,找教打仗,他倒是不错的选。”
胤佑高兴极了,立刻躬身抱拳:“儿臣谢阿玛恩典。”
皇贵妃站一旁,一直没。一只手搭儿子肩头,不动声『色』的他往自己身旁带了带。
他儿子才十岁,亲爹竟然要找老师来叫他如何领兵打仗?
关键这又不是什么和平年代,十多年来已经打了好几场仗了,大概率过两年还要打。
她点体会到惠妃当时的心情了,当妈的谁愿意让自己的儿子上战场。
就算知道,他们的身份或许就只要坐大帐内指挥,不必亲自上前线。
是他儿子这『性』子,小小年纪就敢只身跑前线,真当了军,那也必定是身先士卒那。
是,看着儿子那么兴奋,她又什么呢?
她当初是怎么安慰惠妃的?这是身为皇子的义务和责任,战争来临的时候,他们就应该保家卫国。
这时候,胤佑已经和他阿玛聊开了,并且聊的就是乌兰布通那场战役。
小家伙目睹了整战事,向他阿玛析道:“咱们的八旗精兵根本就没想象那么厉害。”
这戳到了帝王的痛点,康熙面子上些挂不住,阴沉着脸坐那里,一言不发。
皇贵妃赶紧阻止儿子:“小七!”
康熙却冷声道:“让他。”
“《论语-子路篇》善教民七年,亦即戎矣。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准噶尔的大军比咱们更加训练素,更加勇猛,经验也更为丰富。咱们这次战胜他们,是因为多,火器充足,粮草补给更快。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准噶尔沙俄的支持,虽然俄国没明着站出来派出军队增援,背地里煽风点火出售武器。
确实,就如胤佑的那样,等准噶尔回养精蓄锐,下一次再打起来,结局如何就不定了。
“那倒是该怎么办?”
“他们俄国制造的滑膛枪,咱们也不是没刻意制造火器的。咱们让戴梓大回来,继续研制威力更大的火器,然后组建一支军队,专程训练他们使用火器和破解对方的防御工事。”
“倒是骑『射』,反而没那么要。大家都『射』程更远的枪和大炮,谁还『射』箭?”
康熙其实也意识到了这问题,火器为了更大,『射』程更远,只要又足够的弹『药』,谁还拿弓箭『射』。
不久之后,他就把戴梓召了回来,安排养心殿的造办处,继续研制火器。
而后,又从八旗兵抽调精锐,组建火器营。
而后又下令兵部,加强对士兵的『操』练,及各领的军事技学习,并且加入考核制度。
管他什么宗室皇亲、满洲贵族,考核不通过就撤职挡士兵。
今年康熙带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畅春园过的年。那里的窗户都换成了胤佑的平板玻璃,白天关着窗阳光也照『射』来,十暖和,适合冬天居住。
来到畅春园第一天,胤佑就跑到他的玻璃房子看了,橘树上已经结了好多果子,红彤彤的,像小灯笼一样。
胤佑垫着脚摘下一,迫不及待的剥开橘皮尝了尝:“哇!这好吃,就跟南方贡来的一味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花匠笑道:“回七阿哥,这已经不是原来那颗橘树了。”
“啊?”
“这是奴才经过培育和嫁接之后的新品种,再加上充足的阳光,玻璃房保暖,所了这样的新品种。”
胤佑点点头:“干得不错,再种点别的。就杨贵妃特别爱吃那……荔枝。”
花匠为难道:“这真的种不了,奴才都没见过。”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知是荔枝来。”胤佑笑了笑,“我也没吃过,机会一定得尝尝。”
“那就改种甘蔗吧。”
他命把树上的橘子全都摘下来,自己亲自送了凝春堂。
还没门,声音先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乌库玛嬷,乌库玛嬷!快瞧瞧,我给带什么来了。”
太皇太后一看就乐了:“这不就是橘子吗?”
“这是我专程给种的橘子,终于吃了!”
苏麻喇姑听到这,从屋子另一头过来:“哟,这还真的京城种出橘子来了。”
胤佑剥了一,一瓣一瓣送到乌库玛嬷的嘴边:“甜吗?”
“甜,甜了。”太皇太后感慨道,“这么多年过,这口橘子总算吃上了。苏茉儿,也尝尝,味道还真不错。”
胤佑又赶紧给苏麻喇姑剥了一。
这时候,康熙从门外来,先给皇祖母请安。又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品尝橘子,好奇道:“这是哪里宫来的?让皇祖母吃得如此开怀。”
苏麻喇姑笑道:“回皇上,这是七阿哥亲自种的。”
康熙不等儿子开口,自己动手要拿:“那朕也得尝尝。”
“等一下!”胤佑抱着篮子退后一步,“我问题,阿玛回答了才吃。”
康熙白他一眼:“吃橘子还得回答问题,吧!”
“上次要给我请师傅,教我行军打仗,师傅什么时候来呀?”
“急什么,总得让家过年吧。开年之后再!”
胤佑想想,阿玛得也对,大过年的,上书房都要停课了,师傅也得过年。
他又新把篮子放桌上:“阿玛吃吧。”
这次康熙却不动手了,用下巴点了点:“给阿玛剥一。”
胤佑拿了橘子,三两下把皮剥了,还没等他阿玛再次开口,小家伙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取下一瓣橘子递到他嘴边:“阿玛,张嘴!”
大抵儿子亲手喂的橘子是要甜一些,康熙觉得这味道比南方贡来的蜜桔还要好吃。
除夕这天晚上,吃过年夜饭之后,康熙陪着皇祖母戏楼里听戏。
胤佑和兄弟姐妹们湖边放烟花,他觉得一一点太慢了,让太监把好几根烟花困一起,点燃一,其他的也跟着窜上空。
绚丽的花火瞬间绽开,倒映湖面上显得更加明亮,整天空照得如白昼一般。
身后几小阿哥小公主拍着手叫:“七哥好厉害,这烟花好漂亮,再来一!”
得到了弟弟妹妹的赞扬,胤佑更是得意,又连着放了好几。
搞得别的兄弟都对他意见,五阿哥皱着眉:“小七,这样很快就把烟花放完了,咱们还放什么?”
“就是,我还没放两呢,都让七哥一放完了。”
“还我,我一都没放呢。”
兄弟们齐心协力,胤佑从湖边哄了回,让他站姐妹堆里,看其他放。
五公主自小就最喜欢他七哥,站他身旁,挽着他的胳膊问道:“七哥,咱们来玩飞花令吧。”
胤佑好久没玩过飞花令了,他记得那还是小时候,容若为了教他背诗词,哄着他玩的游戏。
是,他那时候年纪太小了,哪里玩得过满清第一才子,每次他输了,都是曹寅帮他受罚。
彼时,纳兰和曹寅都只是康熙身边的銮仪卫,他时常跑乾清宫,他们大把时间陪着他,教他背诗词。
现一礼部,一内务府,各自都自己的差事,一比一忙碌,他都已经记不起来,上次见到这两是什么时候了。
“七哥,七哥!”五公主摇晃着他的胳膊,“究竟玩不玩?”
胤佑回过神来看她一眼,笑道:“烟花已作青春意,霜雪偏寻病客须。”
“其奈风情债负,烟花部、不免差排。”
“归嵩山道,烟花覆青草。”
“过眼烟花空似锦,到头富贵总成尘。”
胤佑又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五公主捶他:“哪‘烟花’二字?”
胤佑差异道:“没‘烟花’二字,的就不是烟花了吗?”
五公主嘟着嘴:“我不管,反正没‘烟花’二字就是输了,得受罚。”
胤佑看出来,就是她想不出来,这儿无理取闹:“好好好,我受罚,吧,要怎么罚我?”
五公主眼珠子转了转:“那就罚翻跟头。”
“我又不是猴儿,想看翻跟头,戏楼里看,那儿正大闹天宫呢。”
五公主不依不饶,过来拿小拳拳锤他胸口,胤佑足尖一点,跳出一丈开外,五公主又追上,偏偏抓不着他。
两闹了半晌,忽然一只手拽了一下胤佑的衣袍:“小七!”
胤佑回过头来,看到拽他的是四公主。
四公主朝他努了努下巴,让他看那边。
胤佑顺着她的指示看过,发现二公主一坐一块大石头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大过年的,她怎么一副哀怨的神情?
胤佑转过头来问四公主:“二姐姐怎么了?”
四公主拉着他一同过,两一一边,坐二公主身旁。
胤佑惊讶道:“二姐姐哭啦!”
二公主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没事。”
“没事哭什么?”
二公主把头转到一边:“过年高兴不行啊?”
胤佑忽然想到一词:“喜极而泣?年不是每年都的过,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四公主扶额,心:“傻子,快闭嘴吧。”
二公主却:“这是我和大家一起过的最后一年了。”
“……”
胤佑这才恍然大悟,其实二公主就比大阿哥小一岁,大阿哥已经是一孩子的父亲了,二公主也到来了该嫁的年纪。
他忽然又想起来,刚才家宴上,阿玛年后就册封二姐姐为和硕荣宪公主,上次大姐姐也是蒙古之前,册封为和硕纯禧公主。
胤佑问道:“是要嫁蒙古?”
二公主点了点头,眼圈一红又要哭了。
四公主:“身皇家,这就是咱们的宿命。”
身皇家,若是男儿即不继承皇位,也封郡王亲王,舒舒服服的当闲散王爷。
若是儿,受封之日是远嫁之时,父兄倒是三年两年见上一面。
母亲和姐妹却是再难相见。
一束烟花冲上夜空,“啪”的一声爆裂开来,刹那绚烂过后,消失夜幕之。
胤佑正要安慰二姐姐两句,却听四姐姐道:“嫁哪里是咱们的命,做不了主的,活成什么样,却要自己了才算。”
胤佑转头看着这只比他大了一岁多的姐姐,他还记得熹姑姑出宫那一年,四姐姐捧着他的脸,对他:“宫墙内的子不是想做娘娘,就是想出这道宫门,熹姑姑得偿所愿,该为她高兴才是。”
他一直都知道,四姐姐自小与别的姐妹不同,她是主意的,甚至比兄弟们更主意。
过完年之后,皇子们又要开始到无逸斋上课。
胤佑从未如此期待过开学,因为他即迎来一位新的师傅,这位师傅是战场上战无不胜的大军。
然而,当这位大军他的承『露』轩时,胤佑却吃了一惊。
想跑澹宁居问问阿玛,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这和他想象的大军师傅一点也不一样啊!
这太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