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子开了口,就算谢楠再怎么不愿意也得照着做。
谢家的人就是一家子奇葩,满脑子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然后走两步晃悠两下就变成了浆糊,全家就没个能拎得清的。
谢辛安是这样,谢辛安的弟弟谢辛全也是这样,就连谢家这个不知道远房远到哪里的谢楠也都这样,谢家到底最后能落得什么下场,端看谢宁春脑子清醒不清醒了。
谢楠下去泡茶,余悦欢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眼,待他身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转回了头。
“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南淮清手里拿着一份公文,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余悦欢隔得远,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上面的几个朱红色的批文。
“谢宁春走啦?”虽然是是问句,但她脸上却没有疑问的神色。
她把谢辛全赶了回去,偏偏挑得是谢宁春被扣在朗月轩的时候。
据说,谢宁春上有八十岁老母,最是宠爱自己的这个独孙子,自己把谢辛全罚了几板子,就算用脚指头想,余悦欢也能想象出来谢家那八十岁老母会怎样的气急败坏。
据说,这位谢老夫人最是嚣张跋扈,谢宁春、谢辛安、谢辛全三个人加起来都顶不上她的一半。老太太心尖上的乖孙孙受罚了吃苦了,她能不能一气之下杀到余府讨个说法,能不能在余府闹得个天翻地覆,余悦欢揉着手腕子猜了半天,综合分析了谢家权势、余家权势以及老太太的性格以及在谢家的地位,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是必然的。
而至于谢宁春会不会上余府赔罪,这可就不太好说了,万一谢宁春脑门子让门缝挤了呢。
谢宁春为什么会被南淮清叫到朗月轩呢?
巧合,一定是巧合。
但余悦欢趁机遣送回谢辛全这可就不是巧合了。
南淮清没回她,朗月轩里现在除去出去泡茶的谢楠就只有他们三个人,是个人但凡有两只眼睛就能看见,余悦欢不瞎,问出了这么一个没脑子的问题,他可不想回复,省得拉低自己的智商。
某人没理她,余悦欢当场就不愿意了,从袖子掏出刚刚随意薅下来的一把松针,“蹭蹭蹭”扔到了南淮清的面前。
那动作,那气势,那脚步声,南淮清甚至都觉得地面震了两震,吓得皓风直接拔出了剑,差点就要喊一声“保护殿下”!
呦吼,姐姐有那么吓人吗?
余悦欢不乐意了,一屁股把皓风撅到了一边,然后陪在南淮清身侧,笑眯眯地问道,“殿下,您朗月轩外头的松树可真好看,好看的不要不要的。”
她一笑得这么猥琐就准没好事,深知这个道理的除了余信以外还有南淮清。
“哦。”南淮清随意答了一声,远离了那一把松针。
“您看这颜色,青翠碧绿。”余悦欢指着松针介绍道,然后一边说一边往南淮清身边挤了挤。
丫的,挤死这丫的。
南淮清往旁边移了移。
余悦欢继续道,“您看这色泽,锃光瓦亮,油光满面的,跟打了一层腊似的。”
笑眯眯说完,她继续挤,说什么也得把这丫的从椅子上挤下去。
咱们脑力斗不过,武力难道斗不过吗?
好像真斗不过。
就算武力斗不过,那也需要得无耻和不要脸这两方面斗得过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挤死他,也算给自己出了一口气!
“确实。”
南淮清简单回了一句,然后往旁边让了让。
“你想说什么。”南淮清问。
皓风在一旁拔出了剑跃跃欲试,只要余悦欢再上前一点儿,只要主子有坐不稳的趋势,他绝对上前将余悦欢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