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睡得是心惊胆战,睡得是惊心动魄,如果不是第二天被人吵醒,余悦欢估计能一脚把某人给从身边踹下去。
她睡觉不老实,本来睡着的时候是在外面,结果睡了半宿到了里面,睡着睡着头和脚翻了个个儿,睡着睡着直接把脚往南淮清的脸上戳,戳就戳了,脚指头还一个劲儿地往人家鼻孔里面杵。
南淮清自然是睡不着的,翻身的时候,胳膊一抬,突然发现身边有些不大对劲。先是反应了一会儿身边应该有个人的,再是反应了一会儿那个人去哪里了,最后又反应了一会儿胳膊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东西,半天,脑回路曲曲折折地思考了半天,从时间、地点、人物以及人物性格分析和不可抗的外界因素等等各方面分析了一下才终于分析出来,自己怀里的竟然是某个人的脚。
某个人的脚……
恼羞成怒的摄政王殿下直接提溜着某个人的脚要扔出去,然而,正要准备扔的时候,某人的呼噜声传了过来。
某人跟猪一样,睡得可真熟。
皓风揉着眼睛从床底下的铺盖上坐了起来,隐隐约约在床上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十分魁梧,很明显就是自家主子的。
跟自家主子相处地久了,哪怕四周太黑,皓风也能感受到主子身上传来的那一阵阴恻恻的怒气。
“主子。”皓风喊了一声,立马来了精神。他现在可巴不得将某个不要脸的女性同志给扔出去。
“没事。”南淮清重新躺了下去,将某人的脚扒拉到一边。
没多长时间,某人的脚又伸了过来。
南淮清那个生气啊,那个怒火啊,如果不是耳边传来的呼吸声十分均匀沉重,证明某人是真的已经睡熟了,他都估计对方是故意的。
考虑到某人实在太辛苦,实在太可怜,他忍了,再一次将某人的脚扒拉到一边。
然而,手刚要伸回来,他动作就僵住了。好像,貌似,某人,昨晚没洗脚吧……
忍……南淮清转了个身,背对着某人。
大半宿的时间,几乎每隔两刻钟的时间就要重复这样一个场面,一个抬脚往人家脸上戳,一个伸手把脚扒拉到一边。
余悦欢睡得是熟,睡前吃了点儿吸了了麻沸散的烟火味儿,权当是褪黑素安眠了。
南淮清睡得却不怎么样,堂堂摄政王殿下被人挤得不到半张床,他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窝囊。
这个仇,他说什么也得报回来!
第二日清早,余悦欢继续呼呼大睡,而南淮清却已经收拾收拾出门了,出门前特意要求加强了帐篷附近的守卫,务必连个头发丝儿也不飘进来。
这可是余悦欢第二次霸占人南淮清的被窝,某人还毫无羞耻的意思,睡得可香了,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蒙头睡大觉。
中午的时候南淮清才回来,余悦欢也正好起来。两个人竟然一个在床边站着,一个在床上坐着,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瞪着对方看了好长时间。
一个的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起来?”
一个的意思是,“咱们什么时候吃午饭?”
这个刚蹬完对方,试图通过眼神将“你赶紧起床”的意思传达过去,那个也不知道接没接收到信息,传达出一个“午饭吃什么”的意思出来,这个接收到了新的信息之后,立马又作出回应,“赶紧起来,好好藏好”,那个又瞬间接上,“昨晚烤馒头片儿不错,我还想再吃”。
有点混乱,有点儿糊涂,但事实就是这样。
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懒呢还是其他原因,嘴巴都不张一下,不管表达什么意思都是用眼神儿来的,也难为了他们两个人,眼睛一抽一抽地用眼神交流,完全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南辕北辙到了这样的地步,都还没发现,生生眼神交流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两个人在一定程度上,都算是一朵奇葩。
皓风进门的时候正看见两人眼角抽抽地交流呢,瞬间愣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了,只要让殿下发现某人爱打人劣习,让殿下发现她心底深处的暴力倾向,殿下就会厌恶她吗?怎么还眉来眼去上了?
皓风傻愣愣地在旁边看了两人“眉来眼去”一会儿,竟然很神奇地被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给吸引进去了,一会儿看看自家主子,一会儿看看对面即将玷污自家主子的某人,猜测着两人之间这场无声对话的意思。
你还别说,挺好玩儿的。
尽管不知道两人的意思,但是皓风看得津津有味,竟然在这场奇怪的对话中体会到了一个神奇的点。
这可不行!
察觉出自己的异样后,皓风赶紧回神,上前一步挡住自家主子。
“余大人,您该起了。”皓风手里还端着午饭,瞬间,对余悦欢的好感度又降低了一些。
余悦欢说得还是对的,自家主子真的是瞎了眼了才会看上她,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