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沼气闻好像不太对劲。”滕荆芥抬手捂住额头。
以的魂力,就算摄入一量的沼气也不会有太的反应,可现在只是微微吸入一点的程度,脑袋却已经痛得炸掉似的。
“我也是。”仲蒲附和。
“你没事吧。”颜钰连忙去查看一直不出声的殷北卿,却发现的脸『色』比其他两人还差。
估计是看到颜钰眼里焦急的担心,殷北卿咬咬牙,哑声说了句,“没事。”
这看起来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颜钰也吸进了不少沼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眼下还不是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
拉起殷北卿手,“先走,瑶赤山不了后再上。”
到姬芜蜕壳的七日期马上到,殷北卿禁不起更多时的等待,又说,“再不了,我去把蔺鹤归给你请下来!”
殷北卿扯扯嘴角,“小神女,别说逞强的话了好吗,你这细胳膊细腿,爬到半山腰就得累折了吧。”
“我说的。”颜钰寻思这人怎么还不信呢。
“好了,知道你很疼我。”
“……”有你的殷北卿,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玩笑。
“嗨。”众人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有道声音破沉重的夜『色』,闯了出来,“我的姑娘们。”
殷北卿眉头一皱,抬头去看这说话令犯恶心的人。
“你谁。”
“叮铃——叮铃——”
巧足轻迈,郁茯桑缓缓走到们前,弯眼微笑,“你的很没有不礼貌,问别人名字前,应该先自报家门吧。”
闻言,滕荆芥立刻抬手变了用得顺手的砍刀出来,并招呼也不一声地往砍去。
讲礼貌?
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正的不礼貌!
郁茯桑抬眼,看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表情却平静得丝毫没有变化。
刀风劈周围的空气,身后长发飘起,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漂亮女人就血溅当场的时候,却轻飘飘抬起手,空手便接下滕荆芥用了七成力气的一刀。
“太弱了,我的荆芥。”看向滕荆芥的目光带几丝怜悯,“平时记得勤奋练习体术,手上一点劲都没有。”
“谁是你的荆芥!”滕荆芥被肉麻的话语惹得暴跳如雷,甩手把剑抽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半天动摇不了这女人一点力气。
“你……”以的体魄,在殷北卿手下都能过个百招,却被眼前的女人限制得动弹不得。
关键对方这一脸轻轻松松的样子,更让不爽了。
“是你!”仲蒲突然出声,“我和雪积遇到的人是你!”
郁茯桑的气味和晚上们在圣灵碑前遇到的“沈南星”是一样的。
只是现在可以身上感受到魂力的波动,当时却一点都感应不到。
“你认出来了。”郁茯桑似乎很心,空的左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这张脸比前的好看多了,对吗?”
“我呸!”滕荆芥用上魂力,猛地一拔将刀抽了回来,“自恋能不能滚远点,别碍你姐姐们的事。”
“嘘!”郁茯桑不赞同地瞪一眼,“你就是为脾气太暴躁,才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啊,荆芥。”
滕荆芥似乎是被提醒记起了什么东西,脸『色』猛地一变,眼神暴戾地看向。
说刚才只是单纯的烦躁和愤怒,现在,是的对郁茯桑有了杀意。
“去死。”
扯手臂上系紧的部位,将结轻轻一拉,裹了身的绷带立刻部松,堆落在脚边。
这是颜钰第一次看见绷带下的模样,手臂、腿、腰腹甚至脖颈和脸上都是一道道可怖的疤痕,可就算这样,也能优秀的五官分辨出,这原本是多漂亮的一张脸。
原书说过,滕荆芥还没觉醒魂力的时候,曾是红遍金国街小巷的知名艺女,得倾国倾城,舞姿动人手里的琵琶也是弹得一绝,即便是达官贵人,也千金难求一曲。
只不过在阮月冺发现的时候,身上没了有精致漂亮的华服,喘后一口气,被丢弃在垃圾堆旁,胳膊和腿摆得到处都是。
但即便这样遍体鳞伤的状态,还是用仅存意识,『操』控暴走的魂力不断在空气中造成一阵又一阵的声响,似乎是不甘,但这样的距离堕魔只差一步。
阮月冺花了整整一个月,用自己的骨针和血线将滕荆芥“缝合”好,再后来又为某些事,两人才一同归入了琅迭谷,奉殷北卿为主。
这件事一直是滕荆芥的雷点,一点就炸,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女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了解,但这完不影响滕荆芥杀的决心。
只是打主意的事,谁都拦不住,就好像现在仲蒲劝先别激动,结果手还没伸出去,人已经闪没了。
“不自量力。”这样一句话,郁茯桑还是笑说出来的,像是在柔声训责不听话的小孩。
滕荆芥的动作很快,第一拳没有砸到的脸上,很快就又接了记鞭腿上去,一招一式都是藏不住的杀气。
对力出击的,郁茯桑却默默将两只手背到身后,只是脚下步子轻巧的游转,便轻松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滕荆芥别说打到,甚至连的衣摆都碰不到。
“打架,记得动脑,你这样莽莽撞撞的,和疯狗有什么区别?”郁茯桑甚至还有闲工夫嘴上指导,“出腿胯先出,收腿胯先回……”
突然伸手,一下拽住了滕荆芥的脚踝,眯眼对一笑,“看,就是为你慢慢吞吞的,才会被我抓住。”
滕荆芥的脚踝被扣在手中,猛然一阵疼痛,像是硬生生被掰断骨头了似的。
仲蒲见状况不好,立刻上前帮忙,三人缠斗到一起,数不清的灵法叠加,『乱』得颜钰眼睛都花了。
“别打,回来!”殷北卿咬牙呵止两人。
郁茯桑现在还对们还没什么杀意,是这两个人再动手动脚『乱』来个几招,保不准对方改变心意。
知道,别说是滕荆芥和仲蒲两个人,就算是同样实力的兽术师再来上两位,也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滕荆芥气得火冒三丈,但终还是咬咬牙,听殷北卿的命令往后退下。
郁茯桑看向说话的殷北卿,故意『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还能撑啊?”
“这沼气可与普通的不同,魂力越是强劲,受影响就越明显,你……应该已经快忍不住了吧。”
嘴角的弧度变,笑容越发嚣张,“来吧,让我见见级兽术师堕魔的样子,到时候都不用我出手,这里的人就……”
剩下的话不说众人也能得到,如果殷北卿堕魔,六亲不认地展杀戮,这里的人一个人也活不了。
手指在空中虚点,后指向颜钰的方向,“神女,我找你好久了,听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
“别动。”殷北卿重重地喘了口气直起身子,伸手将颜钰拦在身后,
“你别上。”颜钰拉住的胳膊。
以目前的状态,打赢对方的可能『性』不。
虽然女人没有自爆家门,但颜钰已经根据身上的征和口头禅将人认出来了。
就是个砍断殷北卿手臂,接把『逼』上绝路的反派——郁茯桑。
如果可以,恨不得这里两个人一辈子碰不。
“颜钰,我说过,入了琅迭谷就守我们琅迭谷的规矩,我说什么,你照做就好了。”殷北卿很严肃地喊杵颜钰的名。
颜钰毫不示弱地回视,“我也说过,我头到尾就没打算守你制的个破规矩。”
拿掉殷北卿横在自己身前的手,向前一步,“你找的人既然是我,就让们走。”
故事线中,郁茯桑出场的时候,原身早死了,们没有任何纠葛更别谈什么爱恨情仇,颜钰猜测对方多只是对传说中的神女好奇,试探个究竟。
既然现在还能说出“有趣”这个词,就代表暂时对自己还没起杀心,站出来至少比让殷北卿们出去对战代价小。
“是的,我的神女。”郁茯桑笑,却慢慢往旁边撤身子,“但你的‘老熟人’似乎比我更迫切地见你。”
滕荆芥戒备地朝身后看去,沼气太浓厚,们刚才根本没有察觉到还有一个人在。
层层黑雾中,一抹白『色』的身影徐徐走出,正是前已经被销毁晶核化作雾散的沈南星。
“怎么会……”仲蒲不解,“看的额头,怎么也有一只眼睛?”
滕荆芥仲蒲两人迅速在殷北卿的眼神示意下挡到颜钰身前,们没有再鲁莽地选择近战,而是抬起手,迅速结出几个手印,施展了一套配合灵法。
蓝『色』与绿『色』混合出刺眼的光团,朝对两人飞去,就在快打到沈南星身上时,突然张嘴巴,把下巴撑到诡异又恐怖的小,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阵的音波。
光团被推很快又往回打,殷北卿腾空而起,抬手替们拦下这招。
可沈南星嘴中的音波并未停下,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募地,额头中的第三只眼睁来,白的眼球只有中心处米粒的小黑点似作瞳孔,眼睛左右张望一下,像是终于寻找到猎物的味道,缓缓看向颜钰几人。
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跟向它看去,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控制住,动作和思绪都变得缓慢。
“这是雪积的『迷』魂术。”颜钰辨认出只眼睛的由来。
起前仲蒲汇报过雪积的失踪,顿时察觉到事情远没有现在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沈南星的复活在原剧情线外,当然也在的预料外。
可雪积……
雪积是时线上,殷北卿身边第一个死去的配角,的死也确实与郁茯桑有关。
难道这个剧情点,被提前到了今天?
颜钰忍不住捏紧了手,雪积,你到底在哪。
被控制心智的三人下一秒就被沈南星一掌挥,向竖起的沼气屏障砸去。
感应到疼痛,几人才勉强回过神来,正动身再次站起来,身体却像是被强力胶水黏住了一般,死死粘在原地。
“啊,忘了说。”郁茯桑突然起什么重的事情似的,拍拍手,“这些沼气亲人得紧,平日里啊,喜欢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兽术师卿卿我我了。”
“放!”滕荆芥冲嘶吼,右手变出各种利器,却怎么也斩不断黏住自己的沼气。
而且身体的力气正随挣扎的强度加速流失,像是被身后的屏障吸走了一般。
“你、你们看颗树。”仲蒲突然颤声道,“雪积……”
刚才们一直站在树前,没有看到颗树的背,现在终于发现了,原来们一直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颗粗壮的树木在根部中破一个洞,而树洞里包裹的正是雪积。
的身子仿佛融入了树干中,只有头颅透过树洞抬起看向天空,巴掌的脸蛋毫无血『色』,蓝『色』的眼珠也失去了生气,像是两颗镶嵌上去的石头。
见状,几人终于无法保持冷静,纷纷使出了身的力气挣扎,殷北卿更是抬起了握斩魔刃的手,打算直接硬碰硬。
斩魔刃斩断束缚几人的沼气,让们终于能够脱离控制,仲蒲第一反应跑向雪积,挥起腰别的短刀,始劈砍树木。
但树外层似乎有一层结界,刀刚碰上去就立刻被弹回来,震得手臂发麻。
沈南星哪里会就这么看把雪积救出去,立即朝这里冲过来,滕荆芥却十分默契地在一旁,用灵法对冲下的攻击。
仲蒲还在不停地砍树,结界反弹过来的力量震得的内脏都无比剧痛,但即便双手的皮肤都被磨破,却依旧不肯停下动作。
“雪积,别怕,我会救你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的殷北卿握紧了手中的斩魔刃,一步一步走向沈南星,正举起剑将的头颅一刀砍下时,对方却突然转过了头。
的身子依旧对滕荆芥,脖子却硬生生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额头上的摄魂眼盯殷北卿。
后视线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过去,但也仅仅是几秒钟的迟疑,就立刻晃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可当殷北卿再抬起头,却猛地对上了沈南星张的嘴,的嘴里猛然吐出一阵黑『色』的沼气,数扑在的脸上。
这样近的距离,加上刚刚被摄魂术控制过反应速度降低,不可避免地被沼气入侵了身体。
这些沼气迅速顺的七孔进入脉络,很快便遍布身,后蔓上左臂的兽纹,将原本的红『色』染成黑『色』。
殷北卿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察觉到自己这一次的魂力暴走比任何一次都严重。
在们的身后,远离战场一路旁观的郁茯桑又抬起了手,二指向天,灵法召唤出一片云雾正位于殷北卿的上方。
暴雨倾盆而至。
雨点落下,在殷北卿身上砸出一个个火烧的印记,沼气不断入侵,顺脉络抵达装兽元珠的心脏。
“啊啊啊!”剧痛中,殷北卿仰天长吼,却看见天空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变蓝了。
雨夜,蓝月。
一生的噩梦。
如果只是普通的『迷』魂术,殷北卿不至于变成这样,能让反应这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