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原来他拿刀子扎透了手_洞房前还有遗言吗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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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原来他拿刀子扎透了手(1 / 2)

两人?伫立于长街,所思所想?竟是同一件事。

该走了。卿如是微叹气?,先回过?神,收手?,从马背上跳下来。月陇西的掌心蓦地?一凉,下意识抓紧,抓空了。他有些失落,抬眸看向她?。

卿如是道,“你回去罢。太晚的话该批审不完了。”

“嗯。”月陇西垂眸,盯着她?腰间?那只桃粉色的香囊,上边绣着两尾锦鲤,瞧着活泼,他这才一扫过?往郁结,有了些笑意,“里面?放的是什么香?”

卿如是弯腰去闻了闻,“好像是安神香罢。”

“安神?”月陇西慵懒一笑,不等她?反应,他伸手?扣住香囊,连着她?的腰带一起握住,朝自己这方?轻巧一拽。

大?街上,没有料到他的动作会如此孟浪,卿如是未察,整个人?都扑进他的怀抱。月陇西另一只手?顺势将她?接了满怀,唇角的笑愈发放肆。

他俯首,偏过?头,在卿如是的耳边道,“你孙子又要自己一个人?睡觉了,送个香囊呗?让我也安安神。”

看似是请求,却不想?,她?刚脱口说好,月陇西已经单手?解下了香囊,她?稍退开些,正巧看见他把香囊一提,下头的穗子被风抛起弧度,明艳的桃粉色乱了人?眼。

她?轻哼一声,像是在笑。提起裙摆,转身跑入卿府。

月陇西捏着香囊,凝视她?的背影,心底火燎似的发烫发痒。她?消失在视线后,他才离去。

这厢,卿如是先通报了卿母,回到闺房,看见皎皎正在收拾她?的书桌书架,她?唤了声。

皎皎转过?身来惊喜地?看着她?,“姑娘!昨儿个就?听?丫鬟们说姑娘你要回来,特意出门买了你爱吃的糕点,却一直没瞧见人?呢。”

“出去了趟。”卿如是看见窗边挂着的鸟笼以?及笼里的白鸽,讶然道,“月陇西什么时候把它送回来的?”

“哎呀,果不其然是不分你我的关系了。姑娘现?在也不管世子叫‘世子’,改成直呼其名了。”皎皎绕着手?里的抹布,侃笑她?道,“真以?为姑娘不打算嫁人?,害得奴婢私心里担心了许久,谁晓得姑娘就?去了一个月,婚事全扈沽城都知道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姑娘总归还是栽在西爷手?上,起初还不跟人?家相看呢。”

卿如是回头瞥她?一眼,不服气?她?的说法,辩驳道,“是他栽在我手?上了。”脱口后,心底颇觉怪异,耳梢不经意红了些。

“早几日前?就?拎回来了。若不是斟隐大?人?亲自拎过?来,奴婢还真不敢相信这白鸽是世子的。”皎皎没注意到异常,不再打趣她?,默了瞬忽地?想?起,“哎呀,今天还没喂食呢。”

“我来喂罢,你继续收拾。”卿如是想?到什么,嘱咐道,“这几日把我房间?里的书都收拾起来,装箱子里。届时和嫁妆一道抬去。”

皎皎蹙起眉头,苦恼道,“别人?家的姑娘都是收拾打点衣裳首饰的,姑娘搬什么书啊。”边说,她?也边开始整理书籍。

这白鸽被皎皎喂养得不错。卿如是用指尖碾碎食盒里的小颗粒,一点点地?喂给它,瞧着它低头啄食的可?爱模样,卿如是浅笑起来,忍不住想?月陇西是如何给它喂食物的。

想?着想?着,记忆深处的某些事情被轻轻勾动了下。

她?记起上辈子临近去世的时候,常看到夫人?喂养的那只白鸽从自己的窗外飞过?。最初只是看见白鸽从夫人?的窗口飞出去,并?不晓得是飞往何处。

后来她?常常看见夫人?坐在窗边写信,只顾着艳羡她?一双纤细白皙的手?能在纸上挥墨,也不细想?她?抬头望着天时为何笑得那般温柔。

夫人?有时会来西阁看望她?,但因着秦卿自个儿的缘故,那时已不大?爱说话,除了能被月一鸣气?得呛声,平日里都是处于静坐的状态。

那晚夫人?来时,她?正望着窗外,回想?傍晚飞出府的那只白鸽,破天荒地?主动跟夫人?聊起天来,问她?,“那鸽子是要带信去哪里的?”

似乎没料到她?今日又同旁人?开口说话了,夫人?微讶了片刻,坐到她?床畔,温柔地?笑,“寄去给我的家人?。秦姑娘,你若是喜欢鸽子,我送一只给你,无事的时候就?给它喂喂食,或者交给下人?养着,待它长大?了,认得路,你将它放出去,看它自己飞回来。”

秦卿缓缓摇头,不再说话。

当时这事说来极其寻常,如今回想?,卿如是却觉得疑惑。

为何偏生就?是那段时间?里会和家里的人?通信那般频繁呢?若是思念家人?,完全可?以?回娘家住几日,或者是让娘家人?来相府,总之,如此频繁地?信件往来,且每每写信时都露出那般笑容,倒不像是和家人?,像是和……情郎?

卿如是不得其解,搁置在一边不再多想?。

她?没多少时日能留在家中了,要收拾打整的东西格外多。

卿母还觉得她?只是个孩子,怎么就?要嫁人?去做主母。就?她?那顽劣的鬼样子,怎么做主母?未免卿如是进了月府闹笑话,卿母见天儿地?将她?锁在身旁恶补,卿如是亦不舍卿母,抱着能多陪就?陪的心态赖在她?身边听?教诲。

甚至晚上还要卿母陪着睡,听?她?讲扈沽城那些子要职官员的各个家眷。每每听?一会就?能睡着,贼催眠。

整训了六七日,她?仍是一个人?都没记住。暗叹前?世的夫人?当真辛苦,不晓得她?每日记那些玩意儿是不是也会困觉。想?起月一鸣要求她?背月氏族谱的时候被支配的恐惧,卿如是抖了抖肩。

她?怎么就?没想?到,成亲之后其他的事的确可?以?顺风顺水,可?光是让她?去背他们月氏百年的族谱就?要了命了。

正好是选拔正式结束的次日,月陇西骑着马寻她?出门。

卿如是见到他,愁眉苦脸地?。

“怎么了?几日不见,感情就?淡了?”月陇西摩挲着她?的发梢,笑吟吟道。

卿如是不听?他的鬼话,拂开他的手?,皱眉道,“月陇西,我不大?想?嫁给你了。”

“……”月陇西一滞,脸上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须臾,正色低声问道,“……为什么?”

“我忽然回过?味来发现?,你们家的亲戚朋友那么多,我要是嫁给你的话,应付不过?来啊。别说‘应付’那么做作了,就?是人?名我都不一定全记得住。”这回换卿如是牵着他的发梢摩挲,笑问,“我这么给你当夫人?,你愿意吗?”

月陇西心底松了口气?,“你……原是因为这个。”吓到他了,真把他吓得不轻。他想?也不想?,“有娘在,你担心什么,这些轮不到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的事自有娘给你摆平。”

得他承诺,卿如是喜笑颜开,“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月陇西抱她?上马,往扈沽山的方?向去。

扈沽山在卿如是的记忆里已蒙上了灰尘。她?只去过?一次,对那里的印象恐怕只剩下月一鸣那个败类抱着她?作弄时口中描述的景致了。用他彼时低沉微哑的嗓音念出来,脑子里都有画面?,可?谓声色同步,想?忘也忘不掉。

不知怎么忽然又想?到了他,卿如是的脸有些烫,把脑袋埋在月陇西的胸口,闭眼睡觉。却觉耳畔的心跳声活像是那晚跟月一鸣欢愉后听?到的那般。她?又把脑袋挪开一些,沉默着。

表面?上仁义道德,满脑子男盗女娼。卿如是狠狠地?逼视了自己。

月陇西纵马快,半个时辰就?到了山脚。他唇畔隐约浮起一丝淡笑,“现?在要带你穿过?一条种满杜鹃花的幽径。那后面?就?是月氏祖坟了。”

“?!”卿如是噌地?抬头看向他,又埋头烧红了耳朵,自顾自地?呢喃道,“这里还真有……”她?以?为那是月一鸣当时说来戏弄她?玩的。

如他所说,穿过?僻静的幽径,满目可?见荒凉。此处有几个守坟的小卒,远远看见月陇西,上前?来查问。

月陇西将卿如是腰间?的令信拿起来给他看了眼,那小卒忙呼自己不长眼,随即让了道。

天色灰暗,不如前?些时日明媚,此处又是坟地?,阴冷的风呼啸着。月陇西脱下外衣给卿如是披上,她?微怔愣,回头看他。

他挑眉,笑道,“怎么?不必太感动了。这就?感动,以?后岂不是得日日抱着我哭,天天唤我好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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