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山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唤竹霜上热茶,“不然呢?”
竹霜提了壶热茶上来,白鹤山招呼杨尚书坐下,给两人倒了一杯,脸色没有那么臭了,倒像是一副八卦样,“不过本世子这一趟还走对了,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孟邑但笑不语,他深知这位合作伙伴的恶趣味。
杨尚书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好奇心也被勾起了几分:“世子见到什么了?”
隔着一层茶水的热雾,白鹤山笑得蔫坏,“什么也没见到。”
鱼池月看见杨尚书嘴角一抽。
白鹤山:“不过我听到几个嚼舌根的在胡吣呢。”
杨尚书不理睬他,只低头喝茶,认真的模样像是在喝灵芝甘露。
鱼池月百无聊赖的小口抿着栗子糕。
倒是孟邑侧过头来,等着他的下文。
“我听到几个下人在说,今晚死了的那个郭家侍女好生可怜,生前在郭家就待的不好,动辄挨打挨骂,死也死的这么惨。”
杨尚书当即神色一凛,“世子所言当真?”
孟邑也正色起来。
白鹤山无辜地说:“在路过娆轩亭之时听见的,杨尚书也知那边可黑了,本世子胆子又小,听见这话连路跑回来的,这糕点都还热乎着呢。”
鱼池月点点头,表示栗子糕的确还热着,作势递给杨尚书一块。
杨尚书头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硬着头皮双手接过,“谢监正。”栗子糕一入手,的确触感温热。
“尚书现下去逮人,准碰个正着。”白鹤山添油加醋。
杨尚书捏着栗子糕,连忙招呼孟邑,两人一起出了门。
转过两个弯,杨尚书咬了一口栗子糕,对孟邑说:“仵作结词出来了,说那金荷生前的确经常遭鞭笞,身上伤痕只多不少。手上还有冻疮呢,你说说,这哪是郭大人说的“当半个女儿养”?这郭家究竟做得什么事啊?尽折磨我……”
意识到皇上太后身边的红人就在旁边,杨尚书连忙止住了抱怨的话头。
孟邑好似没听见杨尚书后边的的话,“亭边雪厚路滑,就由在下带人过去一趟,大人在此等候吧。”
杨尚书正拢紧袖口抵御寒风,闻言自是一万个答应,心道这孟公子真不愧为大梁肱股之臣。
*
屋子里,鱼池月抬手掸了掸身上的碎屑,对着白鹤山说道:“谢谢。”
“你将这么大一盘糕点都吃完了?”白鹤山瞥见鱼池月身侧的空盘子,吃惊的样子特别夸张。
鱼池月抬眸去看他。
“你真这么饿?”白鹤山神色复杂。
“还行吧,刚好够吃。这事还得谢谢你。”
“就只是谢谢?”
鱼池月:“不然呢?”
“你都把我吓得玉佩都不敢戴了,就只是嘴上说谢谢?”
鱼池月:“我吓得吗?我竟然不知道鄙人有这么大本事。”
“大倒是不算大,止小儿夜啼足够了。”
“真的?那我出去开个馆子,专门止小儿夜啼,一次五两银子。这什么官不当了,谁爱当谁当。”
“一次五两?你以为卖身呢!”
鱼池月:白眼.jpg
“你们这的头牌就只值五两?”
“头牌是不止五两,但是与你何干?”
鱼池月忽然反应过来,话题是怎么偏到这里的,鱼池月陷入沉思。
清了清嗓子,鱼池月又道:“无论如何呢,今日还是要感谢白世子的。”
白鹤山:“就只是谢谢?”
鱼池月心里:忍住,忍住,这个大腿还是有点用的不是吗?像今日之事,如果不是他出来这么一蹦跶,说不定还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案呢。
“白世子想要我怎么谢呢?”鱼池月微笑脸。
白鹤山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摆摆手:“简单,跟我说说为何觊觎我的玉佩。”
“我什么时候觊觎你的玉佩了?”
“自从我一出现,你的眼睛恨不得黏在我腰间。”
鱼池月摸鼻子,真的这么明显吗?
“我前几日做梦一直梦到这块玉佩,不知道是你的,以为是谁的呢。”
白鹤山挑眉:“梦里都在觊觎我的玉佩?”
鱼池月无奈强调:“我不知道那是你的。”
“那你梦见了?”
“我也很奇怪。”
大抵是头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告诉他,出现在了别人的梦里,白鹤山突然就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