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民从家里取了自行车跟容远和陈玲玲汇合,他的车子上带上许奶奶。
一起骑车出生产队,一个大队下辖十七八个生产队,因为是山里,去大队办公室骑车要十来分钟,大队办公室有一盏灯照亮着,张爱民敲着门:“刘阿二,开门!”
里面一个矮小的男人来开门:“这么晚了来干嘛?”
“小妹妹有急事儿,给京城的亲人打个电话。”
那个男人打开了一间房门,陈玲玲进去拿出电话号码,拨通了号码,不过军区大院的电话还要转接,等了半分钟,一个女声响起:“喂!”
“我找赵源,我是江城民航管理局这里的陈玲玲,赵爷爷知道的。”
“我也知道,我爷爷提起过呢!你等等,我去叫他。”对过的声音很热情。
很快赵爷爷过来接电话:“玲玲啊!”
“爷爷好!是这样的,我妈妈的养母,她是两航起义的时候跟随飞机一起回来的空姐,也是江城许家的七小姐,因为她的出身被打成了老右,这些年在皖南乡下接受改造。我以为政策已经好了,所以这次趁着暑假来看望许奶奶。没想到今天晚上一帮人过来带走我奶奶,说我奶奶思想不……”陈玲玲跟赵首长说着许奶奶的问题。
赵首长听完:“玲玲啊!我打个电话,让当地武装部的人去县里了解一下。”
张爱民伸手要拿电话,说:“玲玲,让我跟首长汇报一下许老师的情况。”
“赵爷爷,您听听咱们这里生产队的队长对奶奶的评价。”
“好!”
张爱民接过电话:“首长好,我是咱们……”
张爱民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他把许奶奶落户之后做的好事跟赵首长说,话太多,赵首长打断了他的话:“小张,你把话筒给玲玲,我跟她说,该怎么做。”
“好。”
陈玲玲拿过电话,听赵首长说:“玲玲,刚才小张说的那些材料很重要,你整理好这些材料,最好还让当地群众签名,按上手印。明天下午一点左右我让当地武装部的人来拿。初步核实之后我会去汇报这个问题。”
“好的!谢谢爷爷!”
电话那头赵首长说:“有空来京城,我孙女跟你同岁,听了你说的那些话,她更加坚定了要读飞机设计的心。”
“对,谁说女孩子不能造飞机。”陈玲玲笑,“她叫什么名字?”
“赵瑜。”
“嗯,我一定要来见见她。”
“来!”
陈玲玲挂了电话,把赵首长的话跟大家说了之后,看向张爱民:“叔,你看拿签名的事?”
“包在我身上。”
“那行,我跟奶奶和阿远一起晚上整理材料。明天您去找大家签字。”
“行!”
安排好了任务,大家原路返回,正在骑车的容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玲玲,昨天你说肚子疼,要去上厕所,实际上回去拿烈士证了?”
“对啊!我看见徐永根盯着咱们的车看,就怕他搞鬼。他肯定不想奶奶回去,现在他的位子多好?奶奶回去之后,要是清算他罪责?他的位子还能保得住?”
“原来是这样。”容远点头。
“放心吧!他兔子尾巴长不了了!”陈玲玲说,“不过,今天他们没得逞,就怕明天还来,你知道这几个人里面谁是要跟江城有关的?我现在能想到的是徐永根想要弄死奶奶,但是有人愿意给他冒这个险,你说为什么?”
“我说的,许老师人这么好,肯定在江城也是个阿弥陀佛的人,怎么就被扣了那么大的帽子,现在你们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原来在江城是有对头啊!”张爱民思维特别敏捷,“难道这个李大宝跟你们江城的那个谁认识?”
张爱民一拍大腿立刻反应过来:“他儿子娶了江城来落户的女知青,那个女知青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现在回了江城,要跟他儿子离婚,他儿子带着家里的两个大小子。”
“那个女知青其实不喜欢他儿子?”
“可不是?女知青怎么可能喜欢他那个儿子,那个女知青可漂亮了,白白的皮肤,说话细声细气,怎么可能看上他那个歪瓜裂枣的儿子,当年女知青住在他们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女知青要跳河,后来又不跳了,还领证了,说是女知青江城的爹妈同意了。”
陈玲玲:“同意了?江城有人给女知青的爹妈做了工作,女知青不得不同意?”
容远说:“江城的人凭什么帮一个乡下小子?除非能得到利益,可乡下能有什么利益?徐永根从一开始,就已经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