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澜?”
无痕的母亲惊恐万分地看向突然闯进家门的高大人影。
相反,无痕则十分肯定而激动地喊出了声:“澜大人!”
也难怪,风此时正从秦澜的背后刮来,强风将他的披风和头发吹到了前面,屋内光线极暗,只有孩子才能通过特有的感知判断。
“抱歉,我应该敲门的。”秦澜开口说道,他显然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内心,但难掩心中的焦急。
“发生什么了?”无痕的母亲骇然,她知道肯定发生了大事。
秦澜转身将屋门合上,又用背抵住屋门,刚才他的闯入已经让门栓断裂。
“和我之前得到的消息一样,而现在那个消息已经被证实了!”秦澜话语凝重。
“可是,我们离那个地方很远,这些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无痕的母亲诧异。
“很快就有关系了,还记得上次我来村子,让每家每户都挖建好的地下室吗?他们都按我的要求挖建好了吗?”
无痕的母亲被秦澜这么一问,她身体一僵,低声说道:“有些挖好了,有些还没有……”
“我临走前叮嘱过的,必须要确保每家都挖好,这关乎人的命!”秦澜责问。
“抱歉,我每天都去跟那些不愿意挖建地下室的村民沟通,我尝试过无数种办法试图说服他们,可是总有人不听!”无痕的母亲解释。
此时,躲在无痕母亲怀里的玲小似乎听懂了大人们的对话,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母亲的无奈,于是,她大声地叫了起来:“妈妈已经尽力了,你不能这样错怪她!”
秦澜沉默,认真思索着玲小的话。
俄顷,秦澜话语低沉道:“这事我也有错,我道歉!你们先躲进家里的地下室,记得一定要将能搬的东西都搬进地下室,特别是食物和水,我希望你们按之前我说的都做了些准备。”
无痕的母亲点头,“今年丰收的粮食都提前放到了地下室,包括水还有其他生活必需品,只是家里养的牲畜没办法带到地下室了!”
都是生命,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些生命会被排除在外,难过和无奈的不仅是无痕的母亲,在场所有人都是如此。
“妈妈,能让家里那只山羊和我们一起躲进地下室吗?求您了!”无痕扯了扯自己母亲的衣袖哀求道,他知道让家里所有牲畜一起躲进地下室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只能这样哀求。
无痕的母亲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其实一只羊也占不了什么空间,哪怕再增加几只其他的牲畜都没什么问题,但和人不同的是,牲畜会不受控制地发出叫声,亦或是制造动静,这往往是最致命的。
“小痕,你能保证山羊在地下室一直安静吗?我是说不发出任何声音,而且需要很长时间,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月,甚至更长!”
顿了顿,秦澜继续说道:“总是要取舍的,不能因为一只羊而让你的母亲,你的妹妹,还有你自己跟着丢了命,我见过太多孩子的天真无邪以及善良引发的一系列悲剧和要付出的惨重代价,我不希望你被别人骂成是愚蠢的孩子,多想想后果,再决定这件事要不要做!”
秦澜没有直接反对,而是很有耐心地对无痕说道,他把最终的决定权仍旧留给了无痕。
“好吧,那就让山羊藏在屋外!”无痕小声回答,关于决定,特别是关于取舍的决定,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其中的煎熬和痛苦。
“我现在要去通知村里其他人,你们抓紧时间,如果听到乌鸦的叫声,哪怕只是一声,你们都得第一时间进入地下室,并封严地下室的入口,再也不要出来!”秦澜认真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