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朱三南才接着说道:“这可难办了,想要短时间内找到凶手进出的路可不容易。”
“死马当活马医,先找找看吧。”我说道。
我们又回到了四具尸体所在的地方,朱三南用手电向墓室里照去,并没有出现棺材,说明这里并不是主墓室。
这间墓室整体呈圆柱形,占地面积不大,弧形墙壁上干干净净,啥也没有,除了我们进来这间墓室的甬道外,还有另一条甬道,用手电照射进去,照不到尽头,貌似很长。
“走?”杜老八边说着就要往甬道里走去。
“不行,不能冒险,万一甬道那头的情况更加复杂呢?容易迷路不说,万一和凶手撞上了,那就必死无疑了。”朱三南伸出手拉住了杜老八说道。
“盗洞不能回,这里不能走,那怎么办,等死吗?”杜老八不理解朱三安的举动,发起牢骚来。
“军师,你是不是又想到啥了?”我询问朱三南,按照我对朱三南的了解,既然两条路都不让我们走,那么说明朱三南找到了第三条路。
朱三南看向我说道:“我们让凶手摸不清头脑,这样反而会更安全一些。”
“哈?”
……
不到十分钟,我们已经换上了死者生前的衣服,并且躺在了原先尸骨所在的位置。
我们原来的衣物和一众骨头被我们塞进了盗洞里藏了起来。
“凭什么我扮女人?”杜老八拿着把小刀趴在地上愤愤不平道。
“你瘦。”朱三南一句话便压死了杜老八扮女尸的事儿。
接着朱三南便开始给我们讲述他的发现:
我们在瀑布外看到的天骤然变黑应该是幻象,毕竟那有违自然规律,地球的自传周期是二十四小时,如果变更,那出的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还有我们在水帘洞内看到的无源光以及瀑布声音的变化,甚至于那个发出声音的玩意应该都是幻象。
我们被迷幻了,所以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但同时也变得对一些已经存在的东西“视而不见”,比如那个突然出现的盗洞。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我们会走不出瀑布,一直在绕圈子的原因。
听朱三南这么一分析,我们一致认为除了幻象再没有其他任何理由可以解释那些骇人的怪象了。
“这样说的话,我们能看见那个盗洞是因为幻象消失了,那为什么幻象又消失了?”杜老八趴在地上问道。
“应该是瀑布的水流把致幻的东西给阻挡在外面了,水帘洞里的光是慢慢变弱的,所以致幻的效果应该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的。”朱三南解释道。
“那这幻象真挺厉害,我们从瀑布穿过来衣服都没带湿的。”杜老八又说道。
“这一点我想不通。”朱三南过了几秒才说道。
这里的村民应该是知道瀑布周围是可以使人致幻的,所以朱三南要利用这一点,让他们误以为我们是被致幻无意识地来到了这里,稀里糊涂地穿上了这身衣服,躺在了这个位置。
加上我们把尸骨藏了起来,朱三南说这样我们很容易洗脱嫌疑。
虽然下午已经睡过几个小时,但在这一躺下,加上这墓室里凉爽的感觉,我的睡意又一股脑涌了上来,不久,我便睡着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立刻清醒了过来,但是不敢睁开眼睛乱动。好在我能感觉到朱三南和石庆山仍躺在我的左右两边,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但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我们四个人所经历的幻象是一模一样的,那么其他人所经历的幻象会不会和我们一样?
如果凶手知道盗洞的存在,并且经历过与我们一样的幻象的话,那凶手岂不是知道我们进入这里时是有自主意识的?那样的话毫无疑问凶手会发现我们是在装傻充愣。
但为时已晚,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凶手并不知情。
当一束光打在我的脸上时,我清楚地听到有人大叫了一声,随后,越来越多的光线打在了我的脸上,虽然很难受,但我一动都不敢动。
此时此刻,我心里已经在地震了。
随着说话声响起,我发现来人所用的正是西山村的方言,我们一句都听不懂。
话语声一直持续了几分钟,才有人开始摇动我们的身体,于是我们集体借此机会“醒”了。
一眼望过去,足足有十多个人,把我们几人围城了一个圈。
有好几个人我还见过,其中一个是住在我们隔壁的陈夫生大叔,平日里经常招待我们好吃的。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我先是慢慢地坐起身来,而后慢慢低下头去,不管周围的人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问什么,我都只盯着我的大腿看,眼球一转不转、眼睛一眨不眨的,即便偶尔有光打在我的脸上,我也强忍着不闭眼,努力装作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再之后,不知道他们商量了什么,竟往我头上套了一件从他们身上脱下来的汗衫,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脑门,但也无可奈何,我根本不敢反抗。
紧接着,我感觉到有两个人一左一右把我给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