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子唇角一勾,消息放的很快,只要这风华楼各层次的客人都知道了,满京城便都知道了,小姐说的放出五少爷病重的消息很快就可以让顾家那边知道了。
此时的白听雨,脸都是肿的,艰难的睁开仿佛被蜂蛰了一样的眼皮,穿着粗气,“怎么样?”
白雁回点点头,“孺子可教,如今你可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这病装的很真。”
他满足的扯着嘴角,又因为触及伤口,不得不缩回原样,听着白雁回跟他说话,“我已经将消息都放出去了,很快顾家就会听闻你病重,就看那边会是个什么情形了。”
白听雨眼皮眨了眨,不过由于脸肿着,也没人看得清,白雁回沉吟之后,拍了拍手,“若是顾家来人,就势必会来看你。”
猪头脸的白听雨突然被提及,一脸懵,“其实看就看,本少爷这模样她要是下的去嘴,我就认了。”
真正的勇士啊,白雁回叹为观止,被某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感动了。
顾思弦的房门发出铁锁打开的声响,她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床帐顶,没有所动,任是谁被反锁房间跟看管犯人一样的封了许多天,都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的。
那一天的事就像噩梦,她每一次回忆都只觉得鲜血淋漓,明明自己只是去消食散步,结果后来确实那样不堪的场景,而现在什么都毁了。
这京畿之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自己这桩事早就纷纷扬扬如大风刮过的繁树叶,飘得人尽皆知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在旁人嘴里会是那般的不堪形象,顾思弦就恨不得一根白绫去了算了,可是自己被关在这里,就连手腕脚腕都是细密精致的铁链,寸步难行!
屋子里也五步一丫鬟,死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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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笑话,堂堂的康乐县主,曾经有多少的高贵,如今就有多么不为人知的遭罪!
“思思~”进来的是母亲,顾思弦眼皮眨了眨,自己本来是想要一死了之的,可是母亲以死相逼,要是自己有个万一,她直接抹脖子陪自己去。
母亲是最爱自己的人,自己如何又能让她伤心,只是不知今日……顾思弦任凭母亲惯常问候自己一番,随后爱怜的用她的额头抵着自己的手摩挲,“孩子,你受苦了。”
她干涩的开口,“母亲。”
“母亲此番前来,有事跟你说。”顾思弦苦笑着看她,“父亲让你来的?”
“你父亲为你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白家的五少爷,那白五少爷不知怎的近日身子不大好,你父亲想着让你过去看看,表表心意。”顾思弦听完母亲所讲,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竟然兜兜转转,给自己说的是最讨厌的白雁回的弟弟,她视线重回帐顶,双眼轻阖眼角流下一滴泪,“尽听母亲的。”
先前王爷放着自己都不愿意,如今竟然沦落到一个小小的白府五少爷,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的小混混,顾思弦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只怕自己和白雁回想到一处去了。
“你放心。”白雁回安慰白听雨,“不仅是你不想娶她,人家康乐县主还看不上你呢。”云朵沾了泥土还是云朵,但是泥土再怎么变还是泥土,云泥之别不可更改。
听见下人禀报说是顾家来人,说是探望五少爷的时候,白听雨吓得扯住了白雁回的披风尾巴,被白雁回使劲拽出来,“你怂什么?”
“指不定人家是来看你,怕你真的出事担上一个克夫什么的不好名声而已,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人家自己和家族的名声。”
“你白五公子就安心养病啊。”
顾思弦终于被放了出来,轿子里面就是自己母亲的贴身侍女荣嬷嬷,正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
轿帘掀开的时候,她眼神一变,白雁回怎么来了?
白雁回双眼通红,眼中含泪好不伤心,在听说县主亲临的时候飘飘然走了过来,人未至哭声先到,顾思弦莫名的心中不忿,朝着外面就说道:“先前听闻白二小姐不喜欢自家的弟弟,特意将人送去了摄政王旗下的神机营,如今竟然这般姐弟情深,还真是没看出来啊。”
这个时候,不拘是白府还是顾府的其他人,都只觉得耳旁有了一声铜锣被敲的声音,仿佛有什么好戏开场了。
荣嬷嬷就这么阻止不及,自家县主就说出来这般夹刀带棍的讽刺之言,让人听着着实不爽,也不知白二小姐心中会如何芥蒂。再怎么说白二小姐都是准摄政王妃,这样的位置顾家是不怕但是也不能招惹啊。
白雁回放下帕子,抬头看了看顾思弦,“康乐县主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先前听闻有句俗语‘打是亲,骂是爱’,难不成康乐县主是在长辈疼爱之下长大的,就是表示一定是在打骂之下长大的了?”
“你……”顾思弦指着白雁回,面露厉色,“伶牙俐齿,虚情假意至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