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都妥协了,既然他不放她走,那么在deluxe能混一天算一天,或许个把个年头后,凭自己的工资就可以付得起那60万。
却不成想,他硬生生地把陈迟拽进了她的生活。
她开始还心存侧隐,毕竟和陈迟算是旧爱的关系,再僵,也僵不到哪去。
加上彼此都是为了各自公司利益,公事上的合作关系,她还是拿捏得好的。
只可惜,易司城这顿居心叵测的饭局,倒成了逼她上梁山的导火索——她听什么不好,偏偏听到陈迟那通快要腻死人的电话?
一边怀拥美人儿,一边对前女友死缠烂打,陈迟,你算什么男人?
这也好,给足了她离开deluxe的理由。
胃部的不适已经不算什么,安芮的后背早就开始隐隐发痛。
她怎么就忘了,自己身上有伤,吃海鲜加喝烈酒……安芮的表情逐渐变得不自然。
牙齿轻咬下唇,终是把痛苦的情绪掩了回去。
她起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手搭上男人肩,垂眸,“你又不是没睡过我,上我的感觉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易总,这么划算的买卖,你不会想亲手毁了?”
安芮觉得,能迫使自己说出如此媚骚劲儿十足又令她作呕的话,多半是酒精的作用。
陈迟,你伤了我的心不说,还让我愈发痛恨自己这般模样。
易司城肩头一顿,下一秒,就着她还没撤走的手,伸手箍住,大力拽过来——
女人娇嫩的身子,柔弱无骨地瘫倒进他怀。
男人大手覆在她身后,狠狠摩挲。
背上伤口被他抚得钻心般疼,安芮却连眉都没皱一下,抬眼,轻笑,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易总,您这是……同意了?”
男人不置可否。
安芮暗骂,奸商!得了便宜还卖乖!
“易总,您不说话,我就当您是默认了。”说着她欲起身,“支票我不急着要,明天下班之前给我就成。”
易司城却丝毫不给她起身的机会,抚着她背的手加重力道,恨不得将她揉碎进自己骨子里。
忍着痛意,呕意,还有恨意,安芮自知和他力量相差悬殊,便乖乖贴着他胸膛。
有那么一刻她在怀疑,陈迟,真的值得她这么做吗?
安芮,你到底是真的对陈迟恨之入骨避之惟恐不及,还是……
男人胸腔的轰鸣直接打进安芮耳,一下一下起伏着,坚实精壮。
易司城在她上方笑,有那么点炫耀,又有那么点孤傲。
头微低,一手支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眼,“今天我心情好,不如,今晚就赎掉你10万。怎么样,嗯?”
他的尾音带着特有的韵味,轻盈微挑,魅惑如温软的大提琴。
听进安芮耳,却如宣判酷刑。
惨绝人寰。
安芮略微摇头,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易总,我看您今天也累了,不如改天?”
谁知,男人微迷眼,菲薄的唇毫无征兆地贴上来。
带着冰凉的触感,惹得安芮心尖轻颤。
他何时,如此温柔过?
安芮想,吻就吻,吻吻而已。
男人一手覆上她光/裸的大腿,另一手探进衬衫下摆。
四处逡巡试探的,是谁的渴望?
游移飘忽不定的,是谁的难耐?
背部的痛感渐弱,安芮不由惊异,莫非,自己神经坏死了?
不然,怎会对他的吻,处之泰然。
却不知,她的身子,早已配合地迎向他,皮肤微热。
安芮合上眼,如果躲不过,就心平气和地面对。
他的舌,终于撬开她的牙关,陷入一方温软。
蜜一样甜。
男人攻城略地的手,却猛然顿住。眸子里,凛冽如冷霜。
他恰好碰到她背后的纱布上,慌忙低眉,却见她淡然,似是不曾受过伤。
大力搂着她拧过身子,二话不说掀起衣衫,映入眼的,触目惊心。
上了药水的刮痕已经红肿,有几处还隐隐渗着脓水,纱布遮掩下的伤口他不忍再看。
放了衣服下来,忖度片刻,就势打横抱起。
女人的目光却迷上雾,些许游离。
“易总……你说话算话,今晚抹掉10万……对……”
第十五夜,虑
()她微醺的时候,总有一股无形的魅力,妖媚,却又浑然天成。
男人颦眉,这个女人是多大了,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
胡吃海喝不说,竟要逞能替他挡酒,到头来,不还得他收拾烂摊子?
窝在他怀里,女人的手抵上自己胃,却依旧一声不吭。
到了医院,闻到呛人的消毒水味,安芮才稍稍恢复点神智,“怎么……来这里了?”
男人搂着她趴到自己身上,帮忙掀着衣襟,易司城不乏焦急,“医生,严不严重?”
一旁的护士瞥了一眼,“既然这么着急你女朋友,就应该好好照顾她,别等伤势加重了才想起来要关心。”
那护士安芮认得,下午就是她给她上的药。
易司城一时语塞,深谙人家说的不无道理,便垂了眸子,接受批评。
医生拿来药水,“小伙子,女人是用来疼的,知道吗?”
易司城默默点头。
药水突然渗进伤口,安芮终是没忍住,“嘶”了一声。
男人的心也跟着一紧,忙拍了拍她肩,“再坚持一下。”接着抬头,“医生……能不能…轻点……”
一旁帮忙的小护士又瞥他一眼,不必挑明,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责备他的虚情假意。他认了。
处理好所有伤,安芮额上已疼出豆大汗珠。
眼睛里,却依旧看不出情绪。
面无表情离开他怀,轻轻下了床。
谢过医生护士,安芮刚出处置室的门,便听屋内声音不大不小传进耳。断断续续,却分外真切。
“咳,现在这些年轻人,非要玩新奇的……
偷吃禁果倒罢,就不能规矩点……
为寻刺激把女孩子弄伤了也不管不顾……
现在的男人哪……”
安芮脚步顿了一下,易司城在她身侧,也明显怔住。
半晌,安芮才咀嚼明白医生的话,偏头看易司城,男人表情也头一次不自然地微微发僵。
这更肯定了安芮的猜想。
莫非,那些医生说的是……所谓的。bxbsp;也就是,俗称的——□?
也就是……性,虐,待?
安芮顿时发窘,呛得一口气没顺好。弓腰,捂着胃咳到小脸发红。
易司城举到半空想要帮她捋背的手,悄悄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