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众官员见到如此突然的撤换值守也颇感意外,几个时辰前的朝议还未曾看出什么,不成想此时皇帝居然朝令夕改,撤了兵部所有官员的职。
怀恩劝道:“项大人!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好生歇着,皇上他老人家自有安排!就不消项大人费心了!”
随后左右羽林卫便将所有兵部官员悉数关在了兵部官署,众官员也是敢怒不敢言,战事还未开打便先关起了一群大臣,哪里还有这样的道理,难道这不就是自灭士气。
众臣也是敢怒不敢言,就只能任凭羽林卫包围兵部官署,将官署大门紧紧封闭。
“诸位大人不消担心!皇上并没有责罚你们的意思!你们且好生在这里歇息,老奴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怀恩最后扯着嗓子交代一句便随着几个随从回了皇宫。
兵部彻底封锁,也是出于欧阳漓的建议,朱见深得知京城官员之中混有贼人内奸也格外小心在意,毕竟兵部的一举一动都关乎京城的防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如果全京城的防备都交给兵部来处理那无异于是一个莫大的挑战与风险,虽然锦衣府尚不清楚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操控,但是从种种表现与慕容的推断来看,兵部极有可能藏着一个贼人内应。
欧阳也在思索:可能这才是贼人的最终目的,等待京城一役之中给予京城布防最后一刀!不可不防啊!
兵部撤换停职,朱见深立即派遣东厂督公尚铭同锦衣府代指挥使欧阳漓两位大人,协同朝中元老大臣:商辂、彭时、白圭、王越等诸多大将一同商议城中布防,现下可是京师危难之际,东厂、西厂与锦衣卫的冤仇也暂时放在一旁。
但是兵部突然被撤换的消息一出也引得诸多大臣不满,纷纷上言劝谏,一一被朱见深驳回。
锦衣府的麒麟殿便暂时作为“兵部官署”用来处理城防大事,也只有麒麟殿这么一处大殿可以交给众人来处理公务。
将军白圭说道:“此刻我们还是应当下令召回韩雍、汪直手里的十五万大军!在嘉峪关返还直击贼人后路,让贼人进不能进,退无可退!”
欧阳漓点头,紧盯着地图便说道:“白将军所言极是!眼下探子还未探得明白贼军情况,待到贼军形势摸清,再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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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大军返京,将贼兵夹在城西外,必定一战而胜!”
老臣彭时却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半睡半醒地摇头晃脑,手里还拿着一把蒲扇随着自己摇头的节奏慢慢吞吞地摇着。
“我说彭老,您怎么自顾自地享受起来了,您倒是拿出个主意来啊!”薛义见彭时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甚是焦急地走过来,一把夺过了彭时手里的蒲扇。
彭时忽地顿住,微微抬眼瞥着薛义就说道:“你小子,急成这个样子又有什么用?你着急能够退得了那十万贼兵吗?京师现在的守备军、羽林卫、十二团营还有东西厂、锦衣卫的人手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人,十倍于我们的兵力,你能急出什么妙计来?”
参与军机决策的还有那“纸糊三阁老”,一向与彭时不甚对付的“万岁阁老”万安出言讥讽道:“呵呵呵呵,那彭老的意思是我们应当大开城门,任由阿黑麻的贼兵进来,看我大明如何亡国灭种吗?”
“刘棉花”刘吉与万安更是同仇敌忾,一起出言挤兑彭老:“我看也是!像彭老这般逍遥自在,大军压境尚且能够吃香喝辣,毫无担忧之色,还真是有大将风范啊!说不定啊,他就是那京城之中的内应!”
彭时听罢顿时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噌”地一下站起来瞪视那两位阁老就骂道:“血口喷人!无耻奸臣,此时此刻还在这里妖言惑众,排除异己!眼下是国家危难之际,你们二人不思尽心尽力,还在这里满口胡言,真是无耻至极!”
刘吉继续出口驳斥道:“哼!即便我等再如何无耻也不似彭老这般优哉游哉啊,呵呵呵!”
彭时面红耳赤,义愤填膺地怒视那两位内阁学士就道:“呵!待到天明,老夫便有计较如何应对贼兵!不似你二人在这里只会逞口舌之利,对于军政大事一概不闻不问,何必留在这麒麟殿上尸位素餐,还是快快让贤吧!”
刘吉与万安两人相视一笑,双肩不禁随之颤抖:“呵呵呵,红口白牙,这谁人不会!只希望彭老不要失言,一把年纪只是口说大话,别弄得一个晚节不保的名声,哈哈哈哈……”
这时商辂与白圭二人看不下去三人的争论赶紧做起了和事佬,这才使得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数放在了京师布防之上。
同时,一千户快步走上大殿匆匆来到欧阳身边,在耳边低语几句便默默退下。欧阳望着众人的眼神便说道:“方才小旗传来消息,只是下官派出的一些探查内奸的探子回报,没有什么旁的事情!”
众人便继续盯着京城周围的地形图,试图找出能够抵挡十万贼兵的法子。即便此时调兵勤王的诏令已经下达,一时半会也难以抵挡京师,明日正午恐贼兵就要攻城,还是需要指望城中的一万人马。
“倘若贼人攻至城下,一定会加紧兵力强攻,不会给我们等待救援的时间!所以明日是一场恶战!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商辂正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