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音乐奏已响完,下一秒就要进入正题,围观生都在议论,看沈禾柠迟迟不动,怀疑她是最近一心扑在老男人身上,已荒废了跳舞。
然而转瞬后,音乐鼓点到来一刻,沈禾柠利落扭身,完美踏上节奏,没有半点偏差,盘起黑发和浓艳红唇如同上品国画。
两分半后,音乐声停止,沈禾柠完美落地,偌大练功房鸦雀无声,直到老师如实亮出唯一一个满分,才开始哗然。
而沈禾柠弯下腰,慢条斯理把一双舞鞋脱下来,指尖拨了拨鞋底贴号码标,撕掉覆盖在上面一层,『露』出下层35来。
被人故意换了,给她找茬儿。
沈禾柠跟有人看见了,忍不住惊呼她居然穿这样鞋能跳舞,她扬眉笑了,笑痕在明艳脸上『荡』开,纯真甜媚,看得那富二代直发愣。
然后沈禾柠拎着这双鞋,一步一步走向他。
富二代心开始狂跳,趾气昂道:“你要是懂点事,赶紧跟那老男人分开,我勉强乐意要你——”
他话音未落,沈禾柠抬起手臂,一舞鞋“啪”直接甩到他身上,力道太大,疼得他往后一仰。
不等他大叫,另一鞋已被沈禾柠捏在手指间,姿势乖巧优雅地重重扇在他脸上,笑眯眯说了一个字:“滚。”
整个考核现场噤声,被她惊得瞠目结舌,有人甚至忍不住赞叹鼓掌,这时候练功房大门被推开,另一个总跟在富二代身边混饭吃男生挤眉弄说:“哎,那辆迈巴赫又来了,就在校侧门外面。”
沈禾柠心一『乱』,起身就往外走,脚四周都被磨,有些火辣辣疼,估计至少是红了,搞不好会起水泡。
她没工夫在意这些,不管身后多少人在关注,拎上包径直朝侧门跑。
沈禾柠暗暗期盼着,哥哥不要坐离车窗太近,她开门时候不要『露』出他样子。
但等忍着疼跑到校门外那一刻,她才震惊愣住,后面不少跟上来看八卦古典舞生,包括那个刚被打富二代,在看清面情景时候,集体僵硬成石塑。
从来都紧闭车门,今天居然有一侧完全敞开。
男人穿着黑『色』装,就坐在车门打开那一边座椅上,膝盖间垫着台电脑,苍白匀长双手偶尔敲打,慢条斯理处理着文件,腕间悬着白玉观音轻轻磕碰在电脑边缘,折『射』出冷光,不时闪他侧脸。
黑发,乌长睫,挺鼻骨,金丝框镜架在上面,淡『色』唇角略微敛着,是不可攀弧线。
在舞蹈院生论坛里绝对顶流医大薄授,众人口中能远观『舔』屏阳春白雪,就坐在这辆据说包|养了沈禾柠迈巴赫里,听到声音朝一群人侧头。
不用价代拍了,本人就在现场。
清浅一束目光而已,足够让一众暗地里疯『迷』他生彻底呆滞。
沈禾柠喉咙里往上冒着酸气,本来都好了牙齿要疼,脚要疼,哪里都脆弱得不堪一击,想拽着这个人拼命撒娇,让他哄。
所以沈禾柠当场红了圈,绝对不是刚才拿鞋抽人那个她。
薄时予扣上电脑,视线掠后面那一群表情精彩轻生,转而凝视沈禾柠睛,尾弯了一点弧度,温柔开口:“谁又惹我们柠柠哭了,来,跟小叔说。”
沈禾柠径直扑进车里,顺手带上车门,把外面快当场炸开那些神挡得严严实实。
电脑被她踹到一边,她爬到薄时予身上将人抱住,贴到他颈边小动物一样绵软地蹭,轻轻咬他:“什小叔,你是谁小叔,薄时予,你对自己身份有没有认知,你三个月内是我男朋友。”
她埋在他颈窝里,心口停不下来轻颤。
她怕影响他,对他身份字不提,他却出现在这里,轻描淡写给她最大澄清。
沈禾柠趴在他怀里,渐渐从轻蹭变了味,唇边若无若无去吻他,沿着耳际滑到脸颊,又往他唇角边凑近。
薄时予扣住她后颈,把犯上作『乱』女孩子提起来,她睫『毛』湿漉,水滴『荡』漾着要流出来,鼻尖和嘴唇都红得刺,又乖又媚,勾着人想狠心碾磨。
沈禾柠咬住唇,小白牙把本就充血唇肉弄出更多糜艳颜『色』,她睫低下去,颤了几下又抬起来,直勾勾看他:“哥哥,不能亲吗。”
开车江原觉得自己已疯了,车差点闯了红灯。
薄时予就这不动声『色』看她,无形火灼烧五脏,总是低温手指透出滚烫热度,伸手在她唇上压了压,让她牙齿松开,把『潮』红下唇解救出来。
“回家再亲,”他四平八稳,是声音隐隐颠簸,“现在先做点别。”
沈禾柠怔愣,薄时予架着她腋下把人拎开到旁边,接着抬起她一双腿,脱了她鞋袜,把光『裸』泛红,有点羞涩内勾脚放到膝上,张开手掌握住。
他另一手拉开储物格,翻出车载『药』箱,低头给她脚边磨地方涂『药』。
沈禾柠忍不住缩着,又痒又热,火星从脚趾一路燃进身体深处,她红着耳朵,呼吸止不住加快,到处『乱』蹭,隐约磨了某些不能触碰位置。
她没有意识,小声问:“哥,你怎什都知道。”
薄时予一把按紧她脚腕,掌心力气有少许失控:“我知道比你想多。”
沈禾柠起初没明白薄时予深意,一直到车开进城南公馆地库,下车时她意外听到江原轻声说了句“任暖”类,她心一紧,醍醐灌顶一样反应来。
哪有那巧事,突然她就被曝光了照片,恨不得全校都来关注她八卦,传出各种龌龊绯闻,不断强调她跟薄时予间天差地别。
她想起周静娴不止一次提任暖名字,所以……周静娴是为任暖铺路,她哥不可能容忍身边人二心,肯定是这两天已收拾任家,那现在……对方是不甘心地又把手伸到她头上了?
生气,沈禾柠突然顿悟,她竟然这重要。
所以在任暖里,她依然是薄时予软肋,是薄时予亲亲小宝贝,让人危机感超强那种恐怖存在,这理解没错吧。
沈禾柠心情大好,趿拉上她哥给买小兔子『毛』绒拖鞋,因为脚涂了『药』不太方便,一扭一扭晃着细腰走上楼,认真洗了个澡,用『奶』香沐浴『乳』,再换上一条『性』感睡裙,决定下楼去找薄医生接吻。
第四课,唇齿交缠,激烈深吻那种。
沈禾柠把领口又拉低一点,深吸口气,拉开房门准备下楼,但才走出半步,就警觉听到客厅声音不对。
她刚才洗澡有水声,没注意到,楼下绝对不止薄时予一个人,听起来至少四五位,有男有女,其中一道细细声线有些耳熟。
沈禾柠皱眉辨认了一会儿,喉咙蓦一涩。
她想出去看一确定,低头瞄了瞄自己睡裙,到底是返身回去找了件长睡袍套在外面,随意系上腰带。
沈禾柠『摸』到楼梯栏杆边,探身往沙发角度看,瞳中温度不禁冷下来,心里酸麻地抽动着,像被绳索捆住。
客厅有些人满为患,除了听到任暖外,有任暖父母,叔婶,以及薄家人,最重要,薄家七旬老爷子,薄时予爷爷在。
这多对于薄家来说不能小觑人,没有一个是欢迎她。
从在薄家寄住期间,薄家爷爷就很少和她说话,每次看到她,虽然不会当面表示不满,但基本都把她当做空气。
任家更不用说了,从当她跟哥哥没分开时候,就等着联姻,当然把她看做中钉。
沈禾柠不由自主抓紧栏杆,金属在手心里磨得烫人。
这里说是她跟哥哥家,可是一旦这些人在场,她下楼就是添麻烦。
沈禾柠垂着头,楼下一道中女生猝然间响起,音调特意拔——
“我没看错吧,楼上那位是不是沈小姐。”
沈禾柠拧眉抬起脸,挺起背往光亮里走了一步。
楼下发现她人是任暖母亲,从就是强势存在,作为两家多交重要组成,薄家爷爷会给她面子。
任母说完话,几双睛都望上来。
沈禾柠攥着手,她没想到会被当众叫住,没有穿得体衣服,现在身上有睡袍套着『性』感丝绸睡裙,再回去换显然来不及了。
她迎上薄时予黑瞳,里面幽深,探不到底。
沈禾柠心里忍不住难受,哥哥估计会嫌她丢人了,这一出现,指不定让楼下这群人怎猜测,她指甲往软肉里用力扣了扣,咬住牙。
那又怎样,她就是宣示主权了又怎样。
沈禾柠忽然笑了一下,拨开有些湿润长发,踩着兔子拖鞋慢悠悠沿着楼梯往下走,迎着沙发边这些身价斐然不素访客,迎着任暖,女主人一样懒散娇气地放慢脚步。
她站在楼梯中央,红唇浅浅弯着,雪白脚趾晃『荡』在『毛』绒拖鞋中间,撒娇似托着调子:“哥哥,家里怎来这多人,你都不叫我。”
薄时予坐在轮椅上,抬头直视她,“嗯”了一声。
这一个字听不出多少情绪,更遑论喜怒。
薄家老爷子在沙发主座上,除了最开始目光剧烈跳后,始终保持平稳,见状捏了捏紫檀手串。
任家父母叔婶可就坐不住了,看了任暖,又紧盯着薄时予反应,『摸』不透他到底什意思,但无论怎想,以薄时予『性』格,不可能真跟一个小丫头片子发展出什。
就算以兄妹相称,这都四多了,能有什感情。
完全就是沈禾柠打肿脸充胖子,在狐假虎威。
沈禾柠继续往楼下走,拖鞋“哒”迈下最后一级台阶,走入客厅范围。
城南公馆访客少,主沙发尺寸并不大,现在洋洋洒洒坐了这多人,基本上就已满了,剩最边上一个空位。
按理说应该是沈禾柠位置,但任母招呼了一下在旁边等候司机,挑着眉说:“时予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站着干什,坐。”
司机听命地小跑来坐下,把整个沙发填满。
沈禾柠孤零零站在客厅中央,偌大一个沙发,没有她能坐空间,如果想在这里留下,就要自己去搬椅子。
几双审视睛都落在沈禾柠身上,她裹着睡袍,一张脸纯美精致,唇瓣微微咬住,孤零零独自站着。
坐在轮椅上薄时予忽然低低失笑,笑声又淡又凉,散在空气里,寒意毕现。
他一笑,原本好整以暇几个人都不由得悚然。
薄时予双腿上原本盖着一条薄毯,此刻坐在沙发上这些人都再清楚不,从四开始,腿就是薄时予禁忌,不能提,更不能碰。
薄时予缓缓把这层毯子掀开,『露』出装裤包裹修长双腿。
“我倒不知道,这儿究竟是谁家了。”
薄时予面朝着沈禾柠,朝她抬起手,指尖仿佛牵连出无数隐形丝线,庇护住那个孤单纤瘦身影。
“柠柠乖,来。”
他当着所有人面注视沈禾柠,目不转睛,视线将她包裹淹没,一字一字柔声说。
“坐在我腿上,哪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