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我不想死,我想活着。……_玲珑四犯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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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我不想死,我想活着。……(1 / 2)

小厮上老鸦巷去,找到了允一家暂住的院子,可惜去屋空,门就见一个老妪在清扫庭院,上前问了,那老妪说:“前头一家七八日前就退了屋子,据说是回老家去了。怎,小郎君要赁房?我这里打扫差多了,桌椅都是成的……”可话还没说完,小厮就一溜烟跑了。

回到公府上回禀,说允一家子都知所踪了,气舒国公直摔桌子。

因着梅芬早前死活嫁李臣简,后来又出了那等搂搂抱抱的事,他们夫『妇』满以一切都是因允而起。而那允是个破落户,料那厮和江珩一样,过是看中了公府的门第家业,想哄梅芬下嫁,虽然恨他恩将仇报,却也没到要杀的地步。如今真是后悔,当时应该把押解到衙门受审,管什名名!

在再说什都晚了,只好冷静下来思忖,偏头问梅芬:“你是说,一切都是啸设的局?”

梅芬依然跪着,仰首道:“请爹爹想想,后是谁渔翁利?”

舒国公忽然觉无话可说了,转了一大圈,婚事果真落到了啸头上,原本有巳巳那日的陈情,啸已完被排除在梅芬郎子选之外了……

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自诩聪明,原来是个猪脑子,竟被个后生玩弄于股掌之间。”

明夫震惊过后泪如雨下,上去抱了梅芬哭道:“我的儿,这回真是爹娘害了你了……可怎好,横竖退亲也是第一次,再退一次也没什。”

梅芬却说,“啸在爹爹和阿娘里一是端君子,你们从未见过他后的嘴脸。退亲且急,也要张,等啸再来,到时候就请爹娘亲自验证,我说的是是真话吧!”

明夫和舒国公茫然点头,看着面前的女儿,居然有些认她了。平时的梅芬懦弱没边,连喘口大气都敢用力,如今是怎了?怎忽然变了个似的?

父母的疑『惑』她看在里,勉强扯了扯嘴角,“因我想死,我想活着。”

***

叫麦收的小厮被从赌坊里推了出来,旋即一只钱袋子砸到了他脸上,“没钱还想蹭局,滚滚滚!”

麦收从地上捡起空空如也的钱袋,在大腿上砸了砸,嘴里嘟囔着:“老子有钱的时候一个个像孙子,这会儿没钱了,翻脸认……果真乞头1的嘴,粉头的腿,都是好物!”

说完泄愤似的对着门楼啐了两口,转身差点撞上,唬了他一跳:“没长睛啊!”

结果那并没,只是赔着笑脸说:“哟哟,险些叫小哥崴了脚,怪好意思的。今日正好发了月钱,我请小哥喝两杯权当赔罪,反正我家里没,独个儿也寂寞慌。”

天『色』将暗暗的时候,道旁点起的灯笼隐约照亮来的眉,正是魏国公府的长松。

麦收并未见过他,只是觉这有点意思,撞了一下就要请吃酒,自己刚输的底儿掉,肚子里也正唱空城计,有能请客,也算意外之喜。

于是一甩脖子,说好,“交个朋友,朋友嫌多,朋友多了路也多。”

两找了个坊墙下的小摊,这样时节『露』天吃酒,比在脚店舒坦多。

摊主上了酒菜,两杯酒下肚,兄弟交情就建立了。麦收问:“阁下在哪儿高就啊?我陪着我们公子出入上京名流宅邸,从未见过你。”

长松唔了,“我在安抚使家做工,寻常干些打扫院落、清理马厩之类的粗活儿,哪里有机会见贵。”话又说回来,“贵家主是哪位啊,既然出入名流宅邸,那想必是了的大物吧!”

麦收道:“好说、好说,洛阳才子仲柔听说过?”

长松哎呀了,“那可是位才高八斗的名士啊,在这样的家主手底下办差,必定是又风光,又滋润。”

麦收听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后来扯着一边嘴唇晃晃脑袋,嗤了道:“才高八斗……吃酒吃酒。”

长松看出他有些满,来结交他前都是仔细打探过的,这小厮一直贴身侍奉啸,怕是啸身上有几颗痣他都知道。

一个标榜完的伪君子,只要挖出一点半点边角料,就够大做文章的了。啸是在乎虚名吗,越是在乎虚名,越是浑身漏洞,说旁的,就算打听出来他是某某首的裙下之臣,也够让他正名忙活一阵子的了。

长松给他斟酒,殷勤劝饮,“我看阿兄是从乌曹馆出来的,那里的门槛可高很,没有五两银子去……哎呀,名士就是名士,每月发放俸禄竟那慷慨。”

麦收听了,又嗤了,“咱们公子可是一等才情一等品格的,怎能放任跟班赌钱?所以了杜绝我赌坊,每月只给我一吊钱,说余下的岁末再支……一吊钱,够什使的,买两壶酒就没了。”

长松讶然:“一吊钱?那还及我的月钱,安抚使府上做杂役的,每月还有二两银子呢。”边说边觑他脸『色』,“我看阿兄是被那些乞头赶出来的,想必身上已没钱了吧?这样,我今日才了二两,分一两阿兄,上京的开销大,每日买个胡饼吃,也好解解乏嘛。”

麦收看他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上,酒酣面热下一阵感动,“仗义每多屠狗辈,负总是读书啊。”

长松眨了眨,“什屠狗?我会宰狗,我连杀鸡都敢……”

麦收咧嘴笑起来,“我是这个意思。”

长松把花生米嚼咯嘣响,一面点头一面将银子往前推推,“收好收好,黑灯瞎火的,别弄丢了。”

麦收怅然长叹着,把银子收了起来,“算我欠你的。”

长松笑了笑,“谈。”

两个碰一碰杯,别样快活。后来长松又问他:“那阿兄每月才一吊钱,哪里来的银子乌曹馆啊?”

麦收嘿然一笑,“我们公子的字画值钱啊,偷着拿出一两幅来,转手一换就是钱。”

长松哦哦点头,“果然有学问就是好,样样能换钱。我听过仲柔的《金带围》,什罗袜尘生,酒暖花香,太阳一照,黄昏庭院。”

麦收常年跟在做学问的身边,高低也通些文墨,便纠正他:“是太阳一照,是日影西斜。”

长松又哦了,“反正就是好词,勾栏里的角『妓』还编成歌传唱呢。”

然而麦收几杯酒下肚,嘴上好像有点把住门了,对家主的满也呼之欲出,低着头,嗡哝着:“好词又是他写的,别写完他去风光,什名士才子……别知道,我还知道吗。”

长松顿时吃了一惊,如此惊的内/幕,比宿『妓』可要多了。于是再接再厉打探,“阿兄吃醉了,说胡话呢。要是我有那高的才学,哪里愿意顶别的名头,我自己扬名立万,将来自己做官,难道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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