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原本是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才认罪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莫小落口中的什么银子上有记号,什么当时没有当场昏迷全都是诈自己的。
老张这个恨啊,一口的后槽牙几乎都要要成碎末了。
可眼下他又能怎么样呢,手脚皆被衙役用杖棍扣住,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看他那气得要死却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莫小落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张村长既已认罪,那就根本官走吧。”
范大人起身,就要带老张回县衙。
“等等,你不能抓我爹!”张平在身后咆哮,奈何被衙役抓住,根本不能上前去。
“你爹乃是罪有应得,本官劝你莫要在闹,否则本官连你一同抓起来。”
县官一甩衣袖,带着衙役大步离开。
院门口的人立刻让开一条路,不敢挡住大人的道。
“众位村民若是有空,可于三日后来县衙听判。”
“来人,把那个道士也一并带走。”
两个衙役闻言上前,还没走到道士身旁就觉得一股气味扑鼻而来。
那道士到在远处还有经受幻觉折磨,裤子都不知道尿了几次。
范大人看了一眼莫小落,她到底是干了什么把这道士吓成这样。
“村长伯伯,夜里睡觉记得用稻草把自己藏好噢。你动了我爷爷的棺材,他收拾完那道士下一个可就轮到你了。”
莫小落深知县官要判的,也只能是他伤人的罪过。
动了她爷爷的棺木,又岂能就这么算了。
她走到老张面前,衙役也没有阻拦。
“侄女恭送村张伯伯,村张伯伯慢走。”
只见她手上拿着一个杯子,被子里不知道盛的是水还是酒。
“呵,我才不会喝你的东西。”老张将头扭向一边。
凌云大怒:“那只怕由不得你了。”
说完他接过莫小落手上的杯子,一手捏着老张的下巴就把那杯水灌了下去。
“你们给我喝了什么,想要毒死我吗!”
老张不想喝那水,挣扎着想把手放进喉咙里把东西抠出来。
两名衙役押着他,又岂是他那么容易挣脱的。
“放心,我没有你那么歹毒。这水里没毒,我只是怕我爷爷来找你的时候你看不到而已。”
与先前道士喝下的一样,那水里的是致幻的药粉。
这药粉会让人看到内心里最恐惧的东西,老张最恐惧什么,自然是莫老头儿了。
偷偷砍断别人的棺木,他不怕才怪。
只要不把人弄死,范大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历来捉拿案犯,有苦主上去打人的都是正常。
反正只要罪犯活着,他被不被揍跟官府没什么关系。
老张就这么被官府带走了,村里的一种村民还跟做梦一般。
“真的是村长打晕了小落?”
“他都自己承认了,还能有假?”
“不是说黎嫂子是村里过的最好的女儿人了吗,怎得她还要被自家男人打啊。”
“岂止是打啊,你没看村长平常都不让她出门吗?”
村里人议论纷纷,莫小落牵起小耗儿的手,慢慢走回家去。
到了自己家中,待凌云和小耗儿了进了院内,她反手就把门插上了。
风风火火走到屋内,她弯下身子凑到独孤皓面前。
她凑得如此近,二人仅有一线之隔。
凌云倒抽了一口气,这丫头是又想被打飞了吗?
“小耗儿,你爹生前是个官吧。”
他识字,懂法。关键是,县官老爷居然那么怕凌云!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可如果小耗儿的爹是个官,那就太正常了。
就算是他爹现在不在了,总还有些余威在的。
独孤皓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皇帝...应该也算是个官吧。
“我就知道,哎,没想到我随手一捡,就捡回来个官二代啊,这运气,真是绝了。”
莫小落直起身子,有点小兴奋。
独孤皓的耳根有些红,却又觉得好笑。
官二代又是个什么新鲜词,为什么她总有那么多自己没听过的奇怪词语。
看着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其实内心也有一些猜想。
“其实,你不是莫小落吧。”
转来转去的莫小落骤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他。
“谁说我不是,我当然是莫小落了!”
那气势知足,如果不是她偷摸咽了一下口水,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嗯,你是莫小落。”
她这反应已经说明一切,独孤皓也不想再深究了。
村长宣判那天,村里许多人都去看了。
莫小落没有去,她带了自己精心调配的伤药,打算去看看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