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苦涩青春物语。。。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辗转反侧。”拓马又说了一句。淳忍不住半直起身望向床那边,拓马没什么动静。
“……吵到你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无所谓吵与不吵,你应该知道我睡眠一向不好。”拓马回答,在夜晚他的声音总是和白天有些分别,似乎更清晰,鼻音更重些……也就显得更冷漠。“我只是有点好奇是什么话让你这样难以启齿。”
不知道什么一下刺到了淳的某根神经,她坐起身靠着墙。
“……没什么不好开口的。”这话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是在和拓马抱怨吗,她以前是断然不敢的。
拓马自然听出里面赌气的成分,窸窣的声音过后他干脆起床下地走到窗台边,正对她坐下,一手打开了窗子,有些冰凉的风吹了进来,扬起轻薄的窗纱,黑夜的背景中,他整个人笼罩在舞动的白色里。
淳望着他,尽管两人面对着面,但是屋内的黑暗,却让他们谁也看不到谁。
总是这样,很近,但是又很远。
“那就说吧。”
他很轻描淡写,不给淳任何错觉,似乎他并不在意她接下来想说的内容,又或者他早就料到。
“我……和藤原修介先生,并不是今天第一次见面,而是以前就认识。”她吸了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劲,然后沮丧的发现这个开场白很笨拙。
“嗯。”
黑暗中他似乎是在点头,果然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冷冰冰,轻飘飘,像是在听一个于己无关的故事。
“当然,我不是故意装作和他不认识,只是当时的场合……我也不知道他会是你的亲戚。”
“嗯。”
还是如此平淡的回应。
淳觉得自己仅有的一点勇气都快用光了,她无限鄙视自己为什么在拓马面前说起修介会这么心虚,明明就是——
“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当口拓马忽然开口。
“他是我高中时候的学长。”淳看着他。
“青梅竹马?”
“算不上。”她直觉的立刻否定,“是高出两个学年的前辈,我因为躲爸爸的赌债转学过去,仅仅半个学期他就毕业了。”
“嗯。”他应了一句。“只半个学期就能认识的前后辈,也很不容易。”
“不是那样的——”淳的话说的有些急,甚至差点咬到舌头,“他是学生会的主席,还是当地一家慈善基金会的义工,所以帮我申请过助学基金,所以……”
“所以?”
“所以……后来他去英国,还有通过几封信。但是我高中没毕业已经辍学来了东京,就没再联系了。而且虽然知道他姓藤原,但是我从没想过……况且那所中学只
12、苦涩青春物语。。。
是普通的公立高中……”
就算藤原修介当时的确非常出色,但是谁又能想到他会和大财团有瓜葛呢。
拓马没有说话。淳觉得他在看着自己。
“还有白天的时候我们在露台只是聊起以前的事情,他说他有话想跟我谈。”淳也就回望着他,就算看不见。“我不知道他要和我说什么——”
她的话忽然停顿是因为拓马好像叹了口气,很轻,轻到她会怀疑是她的幻觉。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半晌,他问,声音也很低,很轻,就像那声恍如幻觉的叹息。
“我不知道。”淳忽然开始颤抖,她不得不抓紧薄被来制止这种颤抖,咬住嘴唇来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我只是……只是……”
“只是?”
“只是不想隐瞒你。”她重重的呼吸着,“不知道为什么在你面前保留秘密我会很觉得很难过。”
或者说,她觉得会让他觉得难过——当然这个一厢情愿的理由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妥当的话,我保证不会和他走的太近,他找我约谈什么我也不会——”
“没关系。”他却直接摇了摇头,“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顾忌,既然是认识的人,叙旧又有什么理由需要去拒绝。”
“可是——”
“合约上也没有规定你不许和男人交往。”
这句话一下把淳砸愣了。
“只要在不违反条款规定,不妨害到双方利益的前提下,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限制。即使是男女关系。”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字字都好像重重的捶在她的心上。
“所以,不用在意隐瞒不隐瞒,你的秘密也不需要都告诉我。至于修介的约会去与不去你自己做决定,我不会也不想干涉。”
淳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万一修介会对你不利……”
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这几乎成了本能。因为她知道他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时时刻刻被危险和阴谋包围着——至少不能忘了他是藤原遥一找来的人啊。
“那是我需要担心的事情。”拓马回答,“至少修介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不会对你产生威胁。”他望了眼漆黑的窗外,转回来的视线在黑暗中和淳的碰上。“很晚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淳机械的摇摇头。
“睡吧。”
但是,暂时谁也没动,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对着彼此。
“inognicaso,ticredo。”
这是那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