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是她多心了吗?
但可以肯定,那个人的出现让他们在医院时良好的气氛,消失不见了。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里会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似的。其实有什么对不起的,不过是一个认识的人罢了。可就是想和他说说。
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却打断了一切。
“嗯,是我,说吧。”拓马接起手机,像平常一样踱着步子往更衣室那边走。淳明白一定又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按理说她觉得她已经习惯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被告知,可是现在,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发堵。
于是深吸了口气,朝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我先出去,你慢慢说。然后没给自己和他眼神对视的机会,直接开门出去。
藤原淳,你大概是疯了。
背靠在门上手里还握着
12、苦涩青春物语。。。
门把,她闭上眼,好一会,才慢慢的迈开脚步,三楼的侧面有一个小小的露台,蓝白相间的凉棚很可爱,还有套白色的桌椅。拓马不在的时候淳偶尔也会在这里逗留,偶尔也会想如果有天能和他在这里边喝果汁边聊天也好。
但是现在,也许更适合让风吹走她凌乱的想法,还有失落。
其实她干么这么纠结呢,是因为在医院时他过于亲密的态度,还是回到大宅后短暂的生分,也许一切都不过是她的心里作用罢了。和拓马有什么关系呢,甚至说他有什么错?不过是她开始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开始奢望什么?
“——三楼只有拓马少爷和淳夫人的房间。”
楼体那边传来管家的声音,淳忍不住回过头,就看到楼梯口村濑和……修介的身影。
“淳夫人?你在这儿啊。”村濑看见她,笑着打招呼。淳也就走了过去,向两人笑了下。
“拓马在处理公事,我不想打扰他,出来吹吹风,难得这么好的天气。”她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些——修介的眼神总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嗯,我也是在带修介少爷在大宅里逛逛,熟悉下环境。”村濑拍着他的肩膀,似乎从管家的态度里,并没把藤原修介划作敌人那一派。
“村濑さん,叫我修介就可以了,少爷什么的……”修介笑的有些无奈,看着管家的眼神也没有疏远。
“哈哈,好好,叫什么都可以吧。”管家也就痛快的没在介意。
“淳さん,我有个唐突的请求。你知道村濑さん还有很多事要忙,接下来花园和花房什么的,可以麻烦你带我去看,好吗?”
说着向管家笑了笑,管家看看淳,她只是愣住。
“呃……”淳一时不知道怎么会回答,也看着管家。
“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敢情好。今天晚饭给修介接风,厨房我是得看着点。”管家耸耸肩。
“那好吧。”淳吸了口气,“请修介さん跟我来。村濑大叔您去忙吧。”
“辛苦啦,淳。”大叔也就朝她挥挥手,转身下楼去了。
剩下的两个人面对面站了一会。
“那么,如果您想去看花房的话,也要下楼——”
“只是想和你说两句话。”修介却直接打断她,接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走向露台。
“对不起,修介さん,我想……”淳抽出被他轻握住的胳膊。
“怎么,结了婚,和前辈说上两句话就不可以了吗?”他的语速有些快,虽然表情平淡但是也像极了质问。
淳无语。
修介的双手握住露台的栏杆望着远处,半晌他哼笑了一声,
“虽然早知道你已经嫁人,但是听到别人称呼你为
12、苦涩青春物语。。。
夫人,还真不习惯啊。”
淳依旧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自从藤原修介出现开始,她就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安。
“我知道在这儿看到我你很意外,”修介转过身看着她,“四年的时间里,好像发生了太多事情……淳,有很多话要对你说,过两天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
“修介前辈,我……”
淳的话说一半,就听到背后传来很轻的关门声。她反应很快的回过头,看到站在房间门口的拓马,一脸漠然的看着站在露台的两个人。
“我在参观大宅,淳さん碰巧代替村濑管家做了我的向导。”对比淳的骤然紧张,修介要自然的多,他走过向拓马笑道,“这房子比以前更漂亮了。”
“谢谢。”拓马淡然回应,看了眼僵硬的站在那里的淳,并没说什么。“我现在要去公司,修介要不要一起?”
“遥一堂兄说是明天起正式报到,不过能提前去看看当然好。”修介笑的很自然。
“嗯。”拓马没有多话,直接下楼,“我可以给你介绍情况,但估计以后你还是要在遥一堂兄手下——淳。”
他人已经下去了,忽然叫了她的名字,淳愣了一下才应声。
“啊……是,什么?”她上前一步,拓马和修介一前一后的站在二楼缓台上。
“跟村濑大叔说我们晚饭前会回来。”接着人就转弯看不见。
“哦。”她答应,倚在扶手上目送着,直到拓马搭在楼梯栏杆上的手消失不见。
她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走廊里,半晌长长的吐了口气。
是发生了太多事……
淳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在今天和拓马说清楚她和修介之间的事——她可以肯定,他察觉到她和他是认识的,况且,虽然与修介在露台并没说什么,但是……她就是想和他说明白。
然而这个机会,直到晚饭结束,直到回到房间,直到拓马睡觉,都没有到来。
两人果然很如约的在村濑管家摆桌子的时候回来,换衣服,吃饭,她没有和他独处的机会;饭桌上,藤原大宅所有的人都在场,修介表现的十分得体,拓马表现的十分平常,志子夫人难得也没什么过分的言语,所以气氛并不怪异,反而让淳自己觉得是她一个人在瞎操心。回到房间,他依旧在更衣室里打了很久的电话,出来时表情凝重,接着便一言不发的躺下,淳几次想开口,却始终说不出话。
为什么一下子,会变得别扭起来了呢。
一天前,还不是这个样子。
“有什么话想就说吧。”
不知道躺了多久,安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拓马的声音,本来就毫无睡意的淳一下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