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朔见她目光停留在绒花上,便将它取出来,放于手心之上递给她。见绒花全貌,未予更是惊艳,三朵紫色和两朵白色,形似铃铛的小花。
一阵风吹来,绒花被吹落湖中。
“这,我去捡根竹子,将它捞起来。”未予道。
南朔却阻止了她,并说:“罢了,阿禾还做了几个,下次我再带给你。”
她虽觉得可惜,但也未再坚持了。
这时,文君芙拿着两张小板凳来了。
南朔给未予把了脉,文君芙便缠着她给自己讲故事。
“阿姐,上回的故事还没讲完了呢,现在讲给我听吧。”文君芙撒娇道。
未予看向南朔,仿佛在下逐客令;但南朔却坐下来了,他笑道:“闲来无事,姑娘不介意在下也留下听故事吧?”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顿时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摇了摇头。
“阿姐,那个辞雪姑娘跟她心爱的男子表明心意了吗?”文君芙迫切地想知道故事的后续。
上回未予说到,有一个药农村,里边的村民世代以采种草药为生,村里有个叫辞雪的姑娘,刚到及笄之年。她有个十分倾慕的男子,他俩从小一起长大,那男子一家是村子里少有的从医户。因辞雪不受家人重视,她识草药和识字皆是该男子教的。
丰收节是村里一年一度的节日,三年便会在丰收节当日选举药圣;药圣不仅要识得百草,还要才华横溢,更要相貌出众的。
眨眼三年已过,又到了丰收节,辞雪打算在选举药圣后,就跟她心爱的人表明心意。
说到这儿,有一男子在远处喊了声“公子”,是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身着苗族服饰,银发冠和银项圈。
未予总在话本子里看到苗疆少年,擅于蛊惑人心,如今见着活的了。她心想:话本子诚不欺我。
城外一住宅内,一女子正跪在堂前,身体因惊恐而颤抖,见里屋的人没说话,她心中的恐惧更甚。
“主上,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保证,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若有……不不不,不会有的,求您饶我一命,求您饶我一命。”那女子磕头道。
沉默片刻,“主上”才缓缓说道:“在悬壶每个人都知道另外一个人的秘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那女子拼命摇头,“主上”接着说:“如此,不会有人敢叛逃,当然,没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被谁知道了,即使想杀人灭口,也找不到目标,但如果有人妄想散播,必死!”
在进入悬壶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主上”不是个简单人物,当她通过考验,拿到那枚悬壶令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了。
悬壶已经存在500年了,这“主上”显然已经活了不止500年了。
南朔跟那苗族少年离开后,未予告诉了文君芙故事的最后,辞雪向她心爱的人表明了心意,但那人并未给她回应。
“阿姐,今日为何你总是看向南朔公子呀?”文君芙疑惑道。
“我不也会看向你吗?傻丫头。”未予笑道。
晚饭时,文叔提议送未予去思德书院学些防身术,文婶起初还反对,但细想过后,还是点头了。
“阿娘,爹,我有一块五禽戏的竹令,那先生说随时可持竹令去学,先养生再习防身术吧。”未予道。
文叔刚说了个“不”字,又顿了顿,便转口同意了。
次日,未予持令到思德书院门前便被拦住了。
“姑娘,您这竹令是半年前的,那先生现在已经不再授课了,真是不好意思。”门口的书童说道,他虽是那么说,但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歉意。
未予觉得诧异,但想到文家夫妻,只好说:“那入塾费要多少呢?”
那书童马上满脸堆笑地说:“这得看您想学什么了,我们书院有翊州最好的夫子,保证能给您教会。”
未予心想:这世道果真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如此。
见未予没说话,书童又说:“您可以先进去看看。”
书童领着她往里走,路过一间“秀才室”的时候,里边的夫子正说着一道往年的考题,学生从几岁的孩童到白发老人都有。
未予心道:活到老,学到老,这话也不错。
隔壁“绘画室”里的夫子正自顾自地挥舞着手中的笔,堂下的学生皆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