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莽汉射箭_思吴思吾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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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莽汉射箭(1 / 1)

一曲琴奏完事,抚琴娘子起身,向众宾客施礼,东台暂合。

惠周好一阵,才从琴曲的境界里出来,眼前一双大手正上下挥着着,原来是阚大富。阚大富一脸憨笑,惠周也觉出自己刚才有些失态,就对着几位连道:见笑、见笑。

“惠兄,如何?此地可是英雄冢,销得万千英雄气?”猴九又开始导游的身份了。“刚才听到的是红桃左仙的《春神》琴曲,一会子就是绿柳右仙的《秋影》细舞了,这可是世间最叫男人舍生忘死的绝艺!我们大富可是朝思暮想,想着早日能抱二仙上床头,左拥右抱有玉沟呢!”说完这话,竟斜眼看向莽汉,莽汉也不辩解,任由着其他几人调笑。惠周看在眼里,对猴九的观感又下挫三分,这一脸的淫邪,真不知书读到哪里去了!

惠周正闪念,耳边忽地铜锣声起。眼帘里,彩云间西壁缓缓放下一张皮毡,上面一张正三角的图案,远望去,有许多靶子样的小点,上面像是还有好些字。一男一女两位侍者,向惠周一众座上走来,只见男的把着一张弓,女的捧着一篓箭。

“几位老爷,《春神》曲罢,彩头献瑞咯!您几位谁先来?”男侍者一脸堆笑,款款的说道。

“惠兄先来,惠兄先来!”莽汉一嘴酒气,就给惠周安排上了!搞得惠周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在猴九灵醒,贴耳就跟惠周说起悄悄话了:“兄弟,哥哥跟你说,这个呀,说是献瑞,就是叫咱花银子看赏哩!你看那皮毡上的三角,总共大小不一,分五行。顶上最小的一个,要是用箭射中,就要看赏一万两白银,跟着第二层稍大的两个,任中一个就要看赏五千两……!”

看着猴九在惠周耳边嘀嘀咕咕,莽汉可不乐意了!大喊道:“我说你个猴子在那里嘀咕什么呢?我都说了,让我惠兄弟先来!废他妈什么话!”刚说完这句,莽汉竟赶紧捂住了嘴,马上又小声叨咕上了:“完咯完咯!破戒咯,怎么不小心说出一句粗话来,要是被红桃绿柳二位小娘子听见,可怎么了得!”

莽汉话音未落,两位侍者已经站立在惠周眼前,垂目看着弓箭,意思是说,这位爷您就赶紧射吧!惠周也来不及犹豫,心里想着:射就射呗!无功不受禄,随便射一箭了事!不过惠周呢,还是耍了下威风,竟吩咐侍者找来一块红绸,将眼睛给蒙上了。不带迟疑,左手开弓、右手放箭,随手朝着西壁就是一下。嗖的一声,银箭离弓,就照着皮毡扎了过去,“嘭”的一声:中了!看毡的侍者一声喝彩,满楼的客人都欢呼起来!好像刚才这一箭他们也有功劳。惠周听在耳里,心下一紧:不好!赶紧摘了捂眼的红绸,定睛一瞧,可不中了咋滴!不过好像在最后一溜,不知道看银多少?

“公子好箭,献瑞三百两!”看毡的侍者声若洪钟的唱道。惠周瞬间可就晕菜了,来了丰州三个月,日夜劳心,统共也就赚了二百五十两银子,这其中还裹着自己的本钱呢!我惠周可真是个二百五啊!心下想着,表面也不能露怯,拱手坐下,眼睛向莽汉看去。莽汉好像有点紧张,因为随他的几位,只一会功夫可就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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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了,正经的瞎射,连皮毡都不挨。这时候莽汉故作镇定的跟猴九说着话:“猴子,你可给咱长点脸啊!别又给我往空里射,让别人瞧见以为我阚大富花不起银子呢?”

猴子开弓拉箭,那叫一个自信,一道银光窜出,直中毡靶。看毡的侍者随即唱靶:“猴九爷中,献瑞五千两!”没等猴九坐下,莽汉可就把弓箭夺在手里,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一双鹿眼突地好像放出光来。“啊、啊、啊”三声暴叫,阚大富的箭可就出去了!

在莽汉阚大富箭未射出之前,上下几层楼的客人们可都议论开了,在今夜,这位阚老爷,为了力拔头彩,可是大费周章,彩云间本来三桌客人,愣给他挤掉两桌,饭银本身一桌五千两,他呢、一个人掏了三桌的钱,为了补偿另外两桌客人,还每桌又赔了三千两。这一来一去,他阚大富可就足足花了两万一千两银子。为什么这么干?不就是想在红桃、绿柳二位小娘子跟前露露脸吗?这一会,红桃绿柳两姐妹,也正观瞧着呢,都想看看这位对她二人锲而不舍、一掷千金的阚大财主,能射出一个什么未来!

沉寂、还是沉寂!整个楼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望向毡靶,但是毡靶上好像只有两支箭!阚大富的箭抬高三尺,冲着小窗格出去了!奔向了窗外漆黑的夜!

大富重重的把身子摔在座椅上,半晌不言,额头豆大的汗珠。几位随行的兄弟看着,谁也不敢近前安慰。突然间,阚大富起身,朝着楼上楼下几层的宾客大叫一声:今晚尽情欢乐!我阚大富全包了!说完话,扭身便走,几位兄弟,包括惠周在内,竟没醒过神来!

要说还是猴九反应快些,第一个追了出去,一边追一边喊着:“大富,我说大富!绿柳姑娘的舞还没看呢!绿柳姑娘的献瑞箭还没射呢!”阚大富这劲头上来,自己都能把自己活活打死,除了自己能饶过自己、转过念头来,怕是没人能劝得住他、拦得住他。阚大富走了!!!

头领都走了,其他人还呆着干嘛,走吧,都走吧!呼啦啦几位也都走了。其他楼层的客人也有的起身离席。惠周见状,赶紧叫了侍者,寻思自己结了自己的开销,可人家只告他,只管走便是,所有花销都在阚爷账上扣就是,阚爷在这里留了银包。

惠周并没有立马就离开,因为江三那厮还没快活完,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江三才意满神足的出来,这会看见惠周,那是跟见了亲爹还亲,要是没有惠周,他一个苦力怎么能有这般艳事。

阚大富看来是真走了,几个随从也都没了踪影,惠周多少有点悻悻然。说实在话,尽管跟那位莽汉初次相识,可直觉得这莽汉人性不错,今晚这兄弟交的尽管多少突然,不过惠周还是觉得莽汉没遂了他的愿,多少心里替莽汉有点不痛快。最最叫惠周后悔不迭的一件事,就是竟然忘了问莽汉家住何处,好以后联络走动。

两个人走出海神塔,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了头,看时辰也就不到子时,行吧,往回走吧!

惠周走着,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路边的秋景都没怎么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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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就到了罐山脚下。耳边听罐山之名,是有些日子了,不过真到了罐山跟前,惠周还真是大开眼界,天工造物真是奇绝!海拔不高的山疙瘩,竟真混似一个大瓦罐,最奇的是,这瓦罐身的山体之上,竟好像扣着一个盖子还!不过惠周现在还不知道的是,那盖子的盖钮,正是一个天然洞穴,被大神他们唤作“玄月洞”。

带着一身臭汗,几声喘息,就到了大神窑厂门口。惠周站在窑厂用茅草搭的门楼前,往里面看着,一众伙计拉土的拉土,垒砖的垒砖,几座砖窑都在呼噜噜的冒着烟,一派繁忙的景象。这时候呢,六条黑狗突然出现在惠周眼前,一个个鼓动着尾巴,凶神恶煞的看着惠周,发出一声声低吟,像是随时要冲上来的样子。惠周打小就养狗,村子里的野狗也是够多,强作一脸淡定,一动不动的原地呆着,嘴里就喊上了:大神在吗?窑主大神在吗?我是惠周,止止观的道士,就是那个一堆蒲扇耳朵的叫我来这里的!

就这样喊着,嗓子都要冒出烟来,终于一个腰系草绳的老翁颤巍巍走了出来,先把几只黑狗撵到一边,才过来抓了惠周的手腕,往窑厂里带。一年走着,一边用浑浊的嗓子跟惠周说着: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大神昨晚还跟我念叨呢,说有个二十多岁的浪荡小伙要来窑厂谋口饭食。听到这话,惠周多少有点惊奇,不过稍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看来扇耳跟大神通过消息了!

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一间靠山根挖出来的窑洞前,老翁挑起门帘,向里面喊了一声:客人到了!就转身离开。迎面出来的一张脸,倒叫惠周一惊,真是木炭一般漆黑的大脑袋啊,要不是有眼白提醒,惠周都瞧不出来这人的眼睛在哪块,难道他就是大神吗?这黑头大汉伸出右手胳膊,一把就把惠周揽进了屋,屋里那叫一个乱,干净的一片就是对门的墙上,供奉着窑神德应候的那一片,当然惠周那时候哪里知道,世界上还有一尊神,叫窑神。不过不管惠周知不知道,后续在每年腊月十八,以及开窑的日子,都要对着这尊不知名的神像磕头祭酒了!

“你就是惠周吧!看你这模样,也不想能干苦力的样子!既然来了,我就大体跟你说说,你来的第一件事,先是拉土!先给咱拉土拉上三个月再说!要是拉土这活计能扛得下来,再说其他的!”黑脑袋这样说着,一张大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个大号的脆梨递到惠周手里。惠州接过来,狠狠的咬上一口,真是香甜无比啊,这一路走来,也正是口渴得很。“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既然我都到咱窑上了,自然不会轻易离开,我还寻思多赚点钱,赶紧还债呢!咱们这里管饭不?”惠周一边吃着手里的大脆梨,一边跟黑脑袋说着话。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惠周的锤炼,从这里开始,往后的种种都会叫他永生难忘,永生怀念,他会在往后的好些个日日夜夜,怀念起这个叫作大神的男人!也正是站在大神的肩头,让惠周知道了天的模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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