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两天功夫。”

他放下茶杯，“我刚在地窖转了转，姑娘怎会藏那么多酒？”

那里就像一座地宫，大小足足有宫殿的五六分，而且风格和宫殿各处都是一样。他不禁思索起来，神女峰看着与世隔绝，日需用物却应有尽有，尤其这地下更是别有洞天。先不说那些用物，设计巧妙，做工精细，已是世间少有，也不说那一窖的美酒堆积如山，单就那些储存的粮食也足够他吃上许多年。

女子望了望厨房，问：“你都看见了？”

“嗯。”

“全是我这些年酿造的，往年碰上葡萄丰收，一回也能酿得百十来瓶。”

那是数不清的日与月，春夏秋冬，周而复始，年年岁岁，岁岁年年。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倒不是刻意掩饰什么，天空似乎很低，乍一看云朵就飘在眼前。

“哦。”

这座宫殿坐落在山顶之上，这个位置才是正门，宫殿正后的两扇大门穿过大厅相对而开，一眼望去视野很开阔，加上光与影的交织，从而让人感受到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息，心向神往。

可从地窖出来后，他就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姑娘，这里是何处？”

她并不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只是一时也不知如何说明，尽量简而言之以免给双方造成困扰。女子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你就当在梦里，也许就安心了。”

梦，这的确像是一场梦，若不是身临其境，谁又能相信呢？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从言语中他应该能看出她只是一个在此隐居的人。她知道他还有许多的疑问，最后都自己消化了，就像他不理解，她不知世事就算了，却连自己的身世都说不清楚。但凡她要是多解释几句，估计都能让他颠覆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是梦……”

眼睛却注视着女子，她一身白衣如雪，头上只有一条丝带，长发及腰，衣着打扮不同常人。这一看别有清丽之姿，尤其一双眼睛，未点已明。

“姑娘可有听过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传闻神女峰上住有神女，世世代代守护着峰下生灵万物，因此附近的山民信奉了数百年。”

“没听过。”斩钉截铁。

“姑娘也住在神女峰，想来那传闻必定是假的，不然姑娘也不用自己动手来做衣裳。”

是呀，既然是神，必然超脱凡尘，何必要劳心劳力，做针线女工呢？他轻松地转移了话题，她也懒得再与他分辨，只是看着他不合身的衣服，心里有些不忍，看来应该先给他做一身换洗衣裳，谁让他现在这么重要，一大堆活儿等他帮忙。

“你慢慢喝，我先进去了。”她说。

“好。”

“记得把缸里的水挑满。”她很是自然地吩咐着他，“不要溅到地上。”就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长工。

“嗯，姑娘放心。”

等女子进去以后后，红衣仔细地摸索着手边的茶壶，“难道神女峰真的有神灵？不对不对，……”

他念叨着又端起茶喝了一口，毕竟花荫下摆放的桌凳、秋千，这些都是寻常的东西，他也不相信这世上有神灵的存在。

“……”

女子回头又看了一眼，刚才红衣的举动全都被她看了去，不管传闻真假，她也绝不是山民口中所谓的神女，更不愿与外界扯上乱七八糟的关系。女子不再管他，径直地穿过大厅，打算继续回去做衣裳，没一会儿他便提了木桶，一趟一趟往厨房里挑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