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红衣始终没有找到出去的路。他不提离开，女子也乐得清闲。晴天，他们便在院中漫步，偶尔洗洗晾晾，在园里锄锄草，摘摘藤上剩的葡萄；有时也拿一卷书坐在秋千上，摇摇晃晃。雨天便呆在屋里，同女子下下棋，作作画，或安静坐着，看女子坐着针线；或坐在廊边听女子哼一支小曲儿，品一盏清茶，话两段佳话。

一日清晨，两人不约而同在走廊相遇，还有屋檐下飘着的落花。

“姑娘早。”

“早。”

这些日，两人朝夕相处，彼此都已习惯。

“时候不早了，去生火吧，今天你来做饭。”她这样告诉他，她早就教过他，从生火教起，到如何放水，什么时候加米……却不知他以前从来没有进过厨房，学了几天还很生疏，果然他的脸上露出难色，“这，我……”

“知道啦。”

于是，女子只好同他一起去，等饭快熟了的时候才去摘菜。

“我去摘菜。”

“这里交给我。”

红衣不慌不忙，正往灶膛一个劲儿添柴火，锅里开始发出呲呲声，又冒起热气。他闻着粥香，颇为自豪。

“你看着点火，别烧糊了。”

“放心吧。”

女子拧上菜篮子就去了菜地，一会儿又听厨房传来他的呼喊，“姑娘，饭快熟了……”红衣催促起来，急于向她邀功。

“快了。”

女子提起菜篮走到水边，用木桶打了水洗菜，用过的水还要拿去浇菜，那些菜苗都是不久前刚种下的，浇了水就能长好。

“洗好了吗？”红衣迎到草地，将桶接了去，“我来。”

“饭可熟了？”她问。

“嗯，多谢姑娘悉心教导。”

看红衣志得意满的样子，一定刚才偷偷掀开锅盖，确认过了。

“一回生二回熟，以后你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做饭了。”

“……”

女子的话如一盆凉水浇在他的头上，顿时让他哑口无言。女子笑了笑，“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教你做饭。”

“失策啊，实在是失策。”红衣嘟嚷着不愿接受现实，带着几分懊恼的模样。

“你先去浇菜吧！”

“好。”

红衣提起桶开心地去了菜地，一瓢一瓢小心翼翼浇了下去，看来做菜这事儿还得慢慢来。当女子一进厨房，一丝轻微的焦味串入鼻息，“火……”她忙走到灶后把火全都扑灭，这才挽回一锅饭，“让你炫耀，差点就搞砸了。”

女子炒好了菜，才把红衣叫回来。早餐仍旧是三菜一粥，没有丝毫惊喜。他们都已经默认了这样的生活。

“树上又生了一些枯枝，等吃完饭我去把它砍了，晒一晒正好当柴火。”红衣说。

“嗯，这几天风大，你小心些，梯子要搭稳。”女子嘱咐红衣，知道他并非习武之人，身体也要金贵些，爬上爬下对他来说难度本来就大。

“我会的。”

每日，红衣早早起来烧好水，然后坐在屋外等着女子醒来，待用完饭便自己收拾了桌子。女子将茶杯往红衣那边移了移，红衣放下碗筷自觉地倒了茶。女子拿过来喝了一口继续吃菜，不知何时他们有了这样的默契。

女子又叮嘱道：“记得关好门窗，花瓣都飘进来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