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据消息称，女子已经返回神女峰，如今的夜陌只剩下念想，楚云惶惶不安，不知消息是真是假。

“这三年来，我时常梦起神女峰，中秋前后，我去见了她两面，并未让她发觉。”

难怪女子那两天梦见他了，他的确去了客栈。

“那之后呢？”

“本来相安无事，不想有人搅局，还引得她与我相见。她见我态度冷漠，于是愤然离去。我只好假手于你，这便是事情原委。”

如今再听夜陌讲述，楚云很难不动容，“原来是这样。”

“若是我不在了，生死门便由你接替，务必帮我照看。”

听到这样的话，楚云很不高兴，“你慌什么！连川谷先生都说了，只要找到天山雪蕊就能痊愈。”

“北方的情况并不乐观。”

“怎么？”

夜陌一如既往的平静，他说：“草原那座雪山，上下万丈，风雪极寒，根本无法攀登，这半个多月，暗影折损无数，也只到达山腰。”

“怎会如此艰难，原本以为解药有望，看来……”楚云又想起那女子，十二楼阁，来去自如，如履平地，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再等等吧。”

“数年经营，功亏一篑。”他的样子十分落寞。

“……”

楚云的心里五味陈杂，夜陌突然微微一笑，“好在，我已没有遗憾，但愿她远离这世间的危险，不再踏出神女峰。”

“夜陌……”他差点就要说出女子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夜陌看了看楚云，片刻，然后问道：“那时在王府，她有没有与你说什么？有没有提起神女峰？”

“当时她一眼就认出，我既不是你，自然不与我多说。”楚云有些心虚，“一直听你说起神女峰，你是否查过，神女峰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两年，我只得知一些皮毛，之后便无从查起，那是一个不为世人所知的地方，也许还藏着这世间最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生死门如何？”

“生死门在你的经营下，不断壮大，无出其右，令多少人闻风丧胆。”

“相思引如何？”

“这……摧心摄魂，剧毒无比，世所罕见。”

“比起生死门和相思引，这世间还有一个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组织，它的名字叫雀阁，据说是起源于前朝修齐皇室，与南国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么复杂，我还从未听过。”

“生死门最早创立之时，就是作为雀阁的一个分支，而相思引，实则是雀阁用来控制人心的工具。”

楚云也来了兴趣，“这个雀阁坐落于何处？可有成员名姓？”

“皇城以东，十二楼阁。”

“你说的是云阁？怎么可能？听说那里曾百步之内，灵鸟群飞，因此被奉为祥瑞之地，更是百年难见的奇景，可说白了不就是一座藏书楼吗？”

夜陌摇了摇头，“这个云阁诡谲复杂，我曾查到，许多江湖高手都在附近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比起朝堂的明争暗斗，这个雀阁，有过之而不及。”

“听你这么说，确实凶险。”

“但你绝不可以查探。”夜陌的表情十分严肃。

楚云点了点头，听了夜陌的话，他很难不当真，雀阁也并非子虚乌有。他突然想起来，当日那姑娘站的地方不就是云阁吗？难怪夜陌刚才说，愿她远离这世间的危险。那她，她不会也……如今不知她是否还能平安抵达雪山，是否会给夜陌带回一线生机。

“还有，不要去梨州，不要踏进亶山，更不要靠近神女峰半步，切记！”若是他将来无法活下来，也要尽最后一点力量保全她。

“嗯，我一定牢记于心。”楚云魂不守舍，无意之间问了一句：“这阵子怎么不见芸姑？”

“阁中事务繁忙。”

“那其他人呢？”

“去北方了。”

“哦。”

楚云又坐了一会儿，看夜陌没了精神才让他休息，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