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当年那场变故，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
芸姑不语。
“当年夜家满门遭难，独留他一人，走投无路才加入生死门，却不想遭奸人毒害，被折磨了这么多年。”楚云也不由感慨起来，“我对他有愧。”
“这不能怪王爷。”
往事重提，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夜陌和楚云，他们本是表亲，楚云的母亲便是前丞相之女，夜陌的姑姑，先皇的贵妃，她就是如今的芸姑。世人所知，这位贵妃也曾深受先皇恩宠，只是在漓王年幼时便病逝了。夜家也就此满门倾覆，寻根究底不过祸因皇权。楚云对夜家一直心存愧疚，只能尽量在夜陌身上弥补。
“我去看看他。”
“嗯。”
于是，楚云起身走进了屏风后面，夜陌还是昏迷不醒，他的额头冒了很多汗水，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又醒不过来，一直在梦里挣扎。
一会儿，芸姑也来到床边。
夜陌的脸上几乎没有生命的迹象，她才确定夜陌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他的时间不多了。”楚云说。
“从北方的消息来看，多半已经找到解药，王爷再等等吧！”
“话虽如此，可路途遥远，免不了有拦道阻挠者，节外生枝。”
“王爷放心吧，他早有安排。罗刹和梵修布置了几日，一旦解药和那姑娘现身，暗影就会把人护送回来。”
“嗯，希望一切顺利。”
这时，有脚步声“嘭嘭”地从外面进来，是罗刹来回话，楚云这才去外间。
“王爷，这里有一只信鸽，好像是从南方飞来的，还带着信。”罗刹说。
“拿过来。”
魅刹从信鸽脚上取下的纸条递了给楚云，楚云卷开纸条，念道：“雪女，平安。”信尾只有一朵花，没有落款。
“太好了。”
“人平安就好。”
得知那姑娘平安无事，大家暂时松了一口气。
“信上怎么没有署名？只有一朵桃花印记？”
罗刹说，“王爷不知，这印记是门主与线人之间一种独有的暗记。”
楚云点了点头，“这是谁传递给夜陌的消息？”
罗刹回答：“这信鸽是门中豢养的，传消息的人应该是门里的线人。”
“嗯。”
这时，屏风后传出了动静，罗刹先留意到了，“门主醒了。”
“嗯。”
楚云和罗刹进去的时候，夜陌正扶着床，有些站不稳了，苍老的神态宛若七老八十。罗刹给夜陌更衣后，和楚云一起将他扶了出来。
“信呢？”
“在这。”芸姑将纸条递给夜陌，又犹豫地说，“最近城中，关于雪女的传闻不断，许多人花大价钱，想从翠鸢阁获取情报，不知门主该如何处理？”
“你处理就好。”夜陌读了信，心里也踏实一点，“我还有事情交给楚云去办。”
“你说。”
“若是她回来，马上带回王府，不得逗留。”
“这是为何？”楚云不解。
夜陌没有解释，只听罗刹说，“阁中似乎混进了老鼠，你们多加留意，绝不可露出风声。”
“嗯，属下会小心的。”芸姑答道。
以前，从来没有人敢觊觎翠鸢阁，可夜陌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传出了风声，定会引来其他门派相争，到时候生死门人心惶惶，势必会迎来一场危机。
“夜陌，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等。”
从这以后，翠鸢阁的守备更加谨慎，只待暗处的势力浮出水面，一网打尽，免去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