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他绝不会产生感情，感情对于杀手往往都是致命的。夜陌一直在克制自己，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绝不能分心。

“你在顾忌什么？”

看着夜陌略显纠结的神情，红衣很是得意，仿佛他对夜陌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也让夜陌不快，“这与你何干？”

“我只是来求和的，只要你把东西还我，我就告诉你续命之法。”

“说。”

“传闻这世间有一种妙药，吃了能令人起死回生，好像是在，”他想了想，“对了，南国？”

“南国？”

“南国苗疆，多能人异士，擅巫蛊之术，关于相思引，续命之法，你不妨去碰碰运气。”红衣假意想了一下，“对了，听说王府那位为了你欠下的债，特意择了良辰吉日，迎娶王妃过门呢！”

“……”

夜陌冷静下来，“东西我可以给你，不过得等查明一切。”

“言而无信。”

其实，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特意在夜陌身边留了一手，如今看来夜陌还不知情。

“走了。”

红衣说完就消失在桃林，随后夜陌也离开了。

晚上，知道夜陌又去了桃林，芸姑叹了叹气，语重心长地说：“这一阵子阁中混进了不少外人，你虽然身体已经好全，也别总往外乱跑了，到底不是十分安全。”

“我已让人处理，您不用操心。”

夜陌的冷静，芸姑感到意外，没想到性情大变，他竟然还能和以往一样，行事不露辞色，“可有查到是什么势力？”

“南国，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无关紧要。”

夜陌不用想也知道是红衣派来的人，为了找一本册子，准确来说是话本。夜陌想了想又问道：“雪女的传闻，最近可有新线索？”

“北方的暗桩还在查探，可能还要一两个月才有进展，涉及的时间过去数载，查起来有些困难，门主不必着急。对了，王府又来信了。”

“嗯。”

看出芸姑似乎有意拖延，甚至避而不谈。夜陌并不点破，比起这些细枝末节的琐事，他对天山雪更感兴趣。

“您还有事吗？

“门主，王府那边，您看要不要给个回信？”

“不必了。”

“这，”话到嘴边，芸姑又咽了下去，“那没，没事了。”

“嗯。”

夜陌态度如初，芸姑再一次徒劳而去，心想来日方长。哪知夜深人静，夜陌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同时，白天的红衣人易容成夜陌的模样，深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人叫去了桃林。

是夜，桃林。

一阵风吹来，桃花如雨一般落着，花海深处，那红衣公子静静靠在树下，他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拈在指尖玩弄起来。

“雀奴，你觉得这漫山遍野的桃花，”他玩味的笑起来，“和本公子比起来，谁更好看？”

“自是公子好看。”

“嗯……”

他很满意这个答案吧。生死门的事情，雀奴从来不过问，她只需服从即可。门中，从没人敢告诉夜陌真相，罗刹、梵修，还有芸姑，甚至门里每个知情的人，即便他们知道的太多，即便他们也替那个为了门主几乎断送了性命的姑娘感到惋惜，他们也不敢提起丝毫，因为他们的身份，作为杀手，作为暗影的他们只有听命行事，从来都不能带太多的感情。

“还是今年的花好看。”

“是。”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夜陌的离开，红衣并不意外，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他一定不能放过这次机会，恐怕已经打算亲自去一趟南国，正好也给了红衣寻回册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