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南国昏暗的角落,一位公子喝的醉醺醺的,他蓬头垢面的,身上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也敢占我的地盘?”
街上的乞丐将他赶了去,他也不闹不怒,抓着酒瓶就摇摇晃晃走开了。一位姑娘在街上的墙根儿下找到了他,她带了酒来,也带了吃的,再见他颓废的样子也十分痛心。
“你来了,呵呵……”
“吃点东西吧。”
“谢谢。”
他扶着墙坐了起来,白婵俯身将酒菜放在他的面前,跟着也坐了下去。这时传来路人的指指点点,白婵就当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
“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和一个乞丐呆在这里,真不像话。”
“这个姑娘真是可惜了。”
“你看,她还给这乞丐送吃的了。”
……
“这个姑娘我见过,她经常和这乞丐一起,唉……”
路人们议论两句就走了,她身旁的人抱着酒瓶咕噜咕噜地喝起酒来,权当没有听见,他也从来没有在意。
“别光喝酒,也吃点菜,来……”
白婵递过筷子,可他却不接,又喝了一口酒,于是白婵放下筷子端起另一瓶酒也靠在了墙边。
“你的小厮还在客栈等你,你回去住吧。”说着也打开酒盖仰头喝了起来,身旁的人那只举酒的手停了下来,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于是将她的酒瓶抢了过去,白婵不依,“你还给我。”
他不语,只将酒放在一旁。
“还给我。”
他还是不说话,又喝了一口下去,白婵看他的样子有些生气,伸手过去抢夺却被他推了开,她更是生气了。
“你能喝,为何我就不能?”
“……”
白婵打翻了他的酒,“哐”的一声酒瓶碎了一地,酒也洒得一滴不剩,他的神情似乎动容了,又要去拿另外一瓶。
“我们找也找了,可她就是死了,她死了你知道吗?源霖,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她哭出了声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只剩哭腔,“我求求你了……”
“你回去吧。”
源霖只说了这一句,便抱着酒离开了这里,白婵伤心地坐在墙脚,怎么也止不住泪水。
“月儿,霖哥哥找不到你了……”
听着源霖说着醉话,白婵哭得更是伤心,无意间却唤醒了一丝模糊的记忆,“霖哥哥……”
但是源霖走得远了,他并没有听见白婵的呼唤。
“霖,哥哥?我怎么会这么叫他?月,月儿?我……”莫名的情绪一缕一缕的绕上眉间,她的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庭院、圣旨、一家三口、将军府……
……
“爹爹,爹爹,你看这是我的诰命圣旨,还有一枚印章呢!”
“是啊,以后你就是小郡主了。”
这位将军心事重重,他身旁的夫人将孩子抱了起来,“咱们家以后享有圣恩,月儿也会快乐长大的。”
“娘亲,爹爹为什么不高兴?”
“爹爹高兴呢,他只是不让你看见。”
“哦。”
小郡主在娘亲的额间蹭了蹭,“娘亲,我们是不是要把霖哥哥请来,庆贺月儿做了郡主?”
“要的。”
她抱着圣旨和印章收进了自己的小箱子,等她的霖哥哥来了再拿出来给她看,以后看他还敢欺负她,她可是郡主了。
……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到底是谁?”白婵靠在墙边,怎么也平复不了这俞加强烈的情感,模糊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可怜那位公子还是整日借酒浇愁,看着醉得不成人形,心里却无比清醒,他的月儿不见了,可他无法再找遍她去过的每一寸土地,因为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