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白婵写了家书报平安,唯独给姐姐另外写了一封信,她忐忑不安地等待回信。她回想起自从她第一次知道家里在给自己议亲,母亲就变得伤感起来。
“婵儿,我的孩子,苦了你了。”
“母亲,我没事。”
白婵的母亲每每抱着她落泪,她自己反倒还没有那么难过,那时她便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而家里的人都瞒着她。
“父亲,他既然心里没有我,您为何一定要让我嫁给他,您这不是让女儿将来为难吗?”
在临走的那一天,白婵终于忍不住问了她的父亲,尚书白术。白家几代从医,她的爷爷白前更是歧城的名医,可到了她父亲这里却弃医从官了,她更不能理解。
“你不懂,这是你们很小就定下的亲事,君子一诺,怎可毁约?”
“女儿不明白您的意思,父亲是说我和他儿时就定了亲吗?”
“婵儿,有些事情就不要问了,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自从女儿及笄后,白术就一直在撮合这门亲事,前一阵子的事情就是虚晃一枪,可这些事情的始末到底不能告诉女儿,至少要等他查明当年的真相。
“我知道了,父亲。”
“你想去哪里就去吧,不用在意世俗的流言蜚语。”
“谢谢父亲……”
那些天,白婵一直闷在家里,连源府也不去了,她的心思作为父亲的人又怎会不明白,白术宠溺地笑起来。
“去吧。”
“嗯,我走了。”
“走的时候别让你母亲发现了。”
“知道啦。”
于是,白婵收拾了行囊,带了两个丫鬟离开了家。她不知道除了姐姐,她的父亲也是看着她走的。她和白芷的举动始终都在父亲的掌握之中,父亲本就是有意放她离家。白术见姐妹两人都不见了,自己也出了门。他不知道那天女儿白芷也发现了他,还一路尾随而去。
不久后,白芷收到从南方寄来的信,一大早就出了门,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她们去了翠鸢阁。
“小姐您来了。”
白芷从袖口抽出一张叠好的纸片,丫鬟接过递给了一个不显眼的女人,白芷上次跟踪父亲才得知了有这么一个地方,正好能帮到她。
“有劳。”
丫鬟递过一包钱又与白芷离开了翠鸢阁,白芷遮了遮斗篷确认无人发觉这才和丫鬟走回正街。白芷早已察觉出来白婵和源家有不可告人的牵连,没想到白婵自己也洞察了,这才写了信回来,正好白芷也想知道缘由。
在这之前,白芷一直在家等翠鸢阁的消息,一等就等到了晚上,正好白母敲门进来,她就没有打算睡觉。
“芷儿,你还没睡吗?”
“母亲怎么来了?”
白母得知白婵来信了,内心不安才来了白芷这里,“婵儿写信回来了,你应该也知道吧?”
“是。”
白母:“也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想的,非要和源家结这门亲。”白母说着又不说了,其实白芷明白母亲的为难,可那时她还不知道白婵背后的秘密,也不好多说什么。
“母亲放心,父亲能处理好。”
白芷的沉着让她的母亲安心了些,两人又坐着说了些家常。没一会儿,白蔻也蹦蹦跳跳走了进来。
白蔻:“母亲,你说奇不奇怪,明明应该大姐姐在前头,为什么爹爹先把二姐姐的亲事定下来了?”她还在为姐姐的终身大事担忧。
“寇儿,你又糊涂了,哪有那么多规矩……”
白蔻听着母亲的话,更是犯起糊涂来,莫不是大姐姐已经……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年给爷爷做寿,有位公子和大姐姐多说了两句话,“姐姐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