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文邕深夜才回到京城,守皇宫的领军将军便将玉文护被蒙面人刺杀一事告知了皇帝。
玉文邕得知玉文护安然无恙,心中自然是失望之极,所幸并没有弟弟玉文直受到牵连的消息,看来是没有暴露身分,好歹逃过一劫,也算是让他唯一感到欣慰的事情。
玉文邕换上夜行衣,翻出皇宫,直奔卫公府,想看看玉文直有无受伤,再者也能探知行刺详情。
玉文邕飞进卫公府的院墙之时,把守夜的人吓了个半死,手中灯笼都拿捏不稳了。
“是朕,不要惊慌!”玉文邕揭开斗篷,露出脸来。
“皇帝…”守夜人看清了玉文邕的面孔,这才定下神来,“奴婢这就去通知卫公!”
玉文邕点点头,随着他往内院走去。
“卫公,皇帝来了!”守夜人轻轻敲打房门,对着门里低声呼叫。
不一会,门便开了,玉文直披着衣服,将哥哥迎了进去。
守夜人便将烛台点亮,然后关上房门,继续出去巡查去了。
“哥哥不是在原州吗?怎么就回到京城了?”玉文直一脸的诧异。
玉文邕急道:“先不说这个,李远将军可还好?”
玉文直叹气说道:“李将军被玉文宪砍了一剑,伤了手腕,其他倒没有什么…只可怜了百余死士,全都被杀了!”
“朕会记住他们的,多给些钱财,好好安抚他们的家人,”玉文邕脸色黯然,惆怅不已,“弟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哥哥无须担心!只是我好生失望,眼看就能除去奸贼,为朝廷除害!谁知他老奸巨猾,连连往皇宫撤退,惊动了羽林军,救了他一命!也怪我们疏忽大意,若是等他出了京城,再动手,只怕此刻,便与哥哥共饮庆功酒了!”玉文直哀叹连连,不停地自责。
“一切都是天意,既然他命不该绝,必是上天示意,我还没到君临天下,重整朝纲的时候!但愿上苍有眼,让我玉文邕在位之时,铲除奸贼,为毓哥哥报仇,从此不再有我皇家宗室被他谋害!”玉文邕轻拍大腿,以示决心。
“哥哥,一定会的,弟弟不愿意再看到哥哥受那奸贼左右,我便是拼上性命,也定要为哥哥扫清障碍!”玉文直信誓旦旦,大义凛然。
玉文邕感动的握住弟弟的手,深情说道:“好弟弟,但愿如你所愿!”
玉文直问道:“哥哥还没说,为何突然返回京城,这岂不让那奸贼生疑?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不论这次计划成功与否,哥哥三日后才回来吗?”
“说起来,倒也奇了,”玉文邕叹了口气,心有不甘,“那‘侯莫陈崇’不知听了谁的鬼话,竟然说玉文护会有大难,活不过今年,听得我既高兴又害怕,若真如他所说,莫不是你们此次计划能得以成功吗?可我又担心,是不是玉文护派他试探我呢,难道你们的计划早已败露?你说我哪还有心思在原州赏花呢?不如干脆回来看个究竟,省得空担心一场!”
玉文直听得明白,笑道:“‘侯莫陈崇’那老东西,出了名的阿谀奉承之人,人人敬而远之,玉文护何等奸诈,必不会与这样的人为伍,我觉得,他只是想讨好哥哥罢了,哥哥无须多虑!”
玉文邕点点头,表示认可,“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玉文护把持朝政多年,朝廷上下,早已是忠奸难辨,如今又生出这样混淆视听的人来,好不让人厌弃!”
玉文直想了想说道:“我倒宁愿相信他说的话,虽说他口无遮拦,但其中所言,必定也非空穴来风,或许真有能掐会算的方士,泄露了天机,也未可知啊,臣弟祝愿皇帝哥哥,早日匡扶社稷,铲除奸党!”
玉文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借你吉言,但愿天随人愿!早日让朕收回大权!”
两兄弟的手,此刻紧紧相握,彼此的心,紧紧相连。
天子不当傀儡,不受人摆布,这自然是他们共同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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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素素在皇宫中,实在是苦闷不堪,自从阿史那明月携众妃大闹承露殿之后,她这个右皇后就形同虚设,宫中妃嫔处处小心防备,早对她敬而远之!除了一些趋炎附势的世妇,与她还有往来,在宫中,便再也难觅其他知己。
木颉丽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不仅木颉丽生得超凡脱俗,美得无与伦比,让她赏心悦目,又或许两人各有苦衷,境况相似,因此同病相怜,这样的感觉让阎素素对木颉丽自然格外亲切。
阎素素不禁又来到了清凉宫,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忘掉别人对她的怨恨与猜忌,还能找到些许的开心与快乐。
“妹妹,我又来看你了!”一踏入清凉宫,阎素素紧锁的眉头便又舒展开了。
木颉丽赶紧起身相迎,颔首微笑。
“谢姐姐挂念,姐姐常来才好呢!”
“哟,这便是齐国太子吧!”阎素素见桌几边上多了个看书的孩子,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木颉丽点点头,说道:“正是我的孩儿,恒儿,快来拜见皇后!”
高恒放下书卷,起身拜道:“拜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