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素素上下打量着高恒,赞道:“好一个俊秀的小丈夫!既然我与你母亲以姐妹相称,便唤我为姨母,如何?”
高恒看了看母亲,木颉丽点点头。
“给姨母请安!”高恒又拜。
阎素素连连点头,乐不可支,说道:“正好,我带了些糕点,恒儿,来尝尝!”
阎素素让宫人将糕点摆于桌几上,请高恒品尝。
“谢姨母!”高恒彬彬有礼,再次拜谢。
“若恒儿有什么想要的,妹妹只管告诉我,我定能替他寻来!”阎素素叮嘱着。
木颉丽笑道:“谢过姐姐,妹妹定不会客气的!”
阎素素羡慕万分,若自己当初的孩子安然降生,会不会也是高恒这个模样呢?
只可惜,玉文护心怀不诡,自己已饱受折磨,再不能让自己的悲剧延续给自己的孩儿,只能痛下决心,胎死腹中,也不让玉文护将自己的孩儿做为下一个棋子。
“妹妹真有福气啊!”阎素素脸上洋溢着静谧的笑容,如审视自己孩子一般,柔柔的说道,“这样的福气,可惜我这辈子盼都盼不来!”
木颉丽不解,劝道:“姐姐还年轻,为皇帝诞下皇子,又是什么难事?”
阎素素苦笑着摇摇头,幽怨说道:“这是我最大的心病!真是一言难尽!”
“哦,姐姐既然有难言之隐,就不必告诉妹妹了!”木颉丽不敢追问,怕触碰到别人的伤心事。
“何止是难言之隐,简直就是天大的罪过!这辈子,我就等着入地狱了!”阎素素面容又变得黯然了,这是她最不想触及的话题。
“姐姐言重了,姐姐的苦衷,我也能体会一二,若是怕入地狱,姐姐何不诵经念佛,消除业障!”木颉丽想起玉文邕说过她的事情,心中明白她的不得已,便开解道。
“我何尝不想忏悔,可是忏悔过后,我却还要继续为之,如此反复,堪称虚伪,岂不更添罪孽?今生何其苦,死后还有受不尽的折磨,何苦来人世走这一遭?”阎素素苦笑连连,难以言明心中之苦。
木颉丽叹了口气,果然如阎素素所说,光是忏悔,又有何用,当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若行恶事,便求佛祖原谅,然后继续作恶,反复无常,岂不是笑话,佛祖自然是不会应允的。
“如此,我便每日向佛祖祈祷,愿他慈悲为怀,体会姐姐的苦衷,让逼迫姐姐的人早日受到因果报应!也好让姐姐早日脱离苦海!”木颉丽说得真诚,她也真的愿这么去做。
“最懂我的人,果然是妹妹!”阎素素眼眶湿润,感动不已,“只是妹妹,你都不问姐姐,到底做了什么恶事么?”
木颉丽摇摇头,轻抚阎素素的手,说道:“世上有太多迫不得已的事,说出来,只怕会更加心痛,姐姐不说也罢。”
“不说也罢!”阎素素点了点头,眼神中尽是无奈,“说得再透彻,别人只当你是狡辩,不如不说!”
木颉丽压抑住好奇之心,不去探究阎素素所说的苦衷与罪恶。
“右皇后,你不妨说与客人听听,又怕什么?”
这时,只见阿史那明月款款而来,似笑非笑,言语让人混沌不明。
两位皇后相见,各行万福之礼。
阎素素倒也不见怪,依然对木颉丽引荐道:“妹妹,这位是我大周左皇后!”
“见过左皇后!”木颉丽是齐国人,与周国皇后没有臣属关系,亦行万福。
阿史那明月不禁也打量了木颉丽一番,如见天人,心中折服,宫中传闻,皇帝对一齐国女子痴迷万分,如此看来,并非虚言。
阎素素见阿史那明月眼神中流露出羡慕之意,便笑道:“左皇后,是否觉得面前之人,胜过天仙?”
阿史那明月瞟了阎素素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前这位妹妹,自然是超凡脱俗,可不似我等这般平庸!”
阎素素说道:“诶,平庸一词,用在本宫身上尚可,连宫人姿色,都不知胜我几筹,可是左皇后容貌,便与我这位妹妹不相上下,又何须自谦至此?”
阿史那明月呵呵笑道:“本宫不是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姿色平平,与这位妹妹,岂能相提并论?只是心慈则貌美,心恶则人丑,右皇后既知自己相貌平庸,不知有没有想过其中缘由呢?”
阎素素尴尬一笑,缓缓说道:“我知道左皇后说我人心丑恶,相由心生,所以没有这般花容月貌!可我的苦衷,你始终不肯相信,说得越多,越是借口,不知你怎样才能相信本宫呢?”
阿史那明月冷冷哼道:“那就看你如何证明自己清白了,因为你,天子不近女色,到现在还没有一儿半女,简直就是皇室的笑话!你还说你有苦衷,宫中姐妹皆不得宠,整日如守活寡,这可都是拜你所赐啊!”
木颉丽闻之此言,大为震惊,原来玉文邕至今未曾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