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颉丽摇头说道:“左皇后有所不知,太后有旨,没有她的旨意,我不得离开清凉宫半步!”
阿史那怔了一怔,说道:“太后极为仁慈的,必有一日,会回心转意,收回成命,到时候,妹妹可要去我宫中做客啊!”
“谢左皇后盛情!等到那日,我必到左皇后宫中好好观赏一番!”木颉丽说道。
阿史那明月随着宫人一起,离开了清凉宫。
高恒在一旁听了许多话,早有疑惑,便急着向母亲解惑。
“刚刚你们所说,是说玉文叔叔没有孩子吗?”
木颉丽点了点头。
“哦,那刚刚那个左皇后又说,父皇不是一个好皇帝么?”高恒又问道。
“并非如此,国与国之间,互相诋毁也是常事,你不用记在心里,更不要说与父皇听!”木颉丽交待道。
高恒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恒儿,你以后还是多待在‘文昌阁’读书吧,母亲这里往来的人渐渐多了,也没法让你静下心来!”木颉丽担心高恒终究年幼,听到了什么有失偏颇的话,道与他人,会生出不必要的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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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提前返回长安,自然又要按部就班,上朝议事了。
天色渐亮,一众大臣陆陆续续进入皇宫,准备步入朝堂。
“李将军!”玉文护见李远入了宫门,便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他可是恭候多时了。
“大冢宰!”李远拱手问安。
“前日有人行刺老夫,此事李将军可曾听说?”玉文护开门见山,直接发问。
李远面色镇定,淡然微笑,说道:“大冢宰受惊了,李某见大冢宰安然无恙,甚感欣慰啊!”
玉文护哈哈笑道:“大难不死,必是受到上天庇佑啊,老夫感恩上苍好生之德,特于今晚宴请各位臣公,为老夫压压惊,李将军可要赏面啊!”
玉文护说着,假装亲近,伸手便握住了李远的右手。
前日执宝剑行刺之人,伤的正是右手手腕。
李远心知玉文护的意图,便忍住疼痛,装出一脸的若无其事。
“呵呵,大冢宰,真是抱歉,内人身体有恙,李某放心不下,便不去贵府打扰了!”李远镇定地回绝道。
“啊,将军夫人哪里有恙,老夫赶紧让太医去诊治啊!”玉文护假装着急关怀,顺势又加大力道,狠狠地攥紧李远的手腕。
李远只感到一阵钻心之痛,可不得不继续强忍,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
“谢大冢宰关心,内人不过是常犯的女人之疾,并无大碍,调养一番,便可复原!”李远依旧表现得轻松,不露破绽。
玉文护见李远气定神闲,并无不适,便只得松开了手。
“既如此,老夫便不多问了,哈哈哈!”玉文护说着,又瞟了一眼李远腰际,只是空空如也,并未佩带宝剑。
上朝面圣,自然不能佩兵器,文武百官,也只有玉文护一人,独享殊荣,可佩剑入朝。
玉文护自然不是真的想邀请李远入宴,此时试探完毕,便昂首阔步地步入殿堂。
李远这才撸起衣袖,查看起伤口来。
好险,李远手腕的纱布上,已浸出血渍,若再耽搁一时半会,那血水必定会透过衣袖,沾染到玉文护的手上。
李远用余光瞟了瞟周围,见众臣脚步匆匆,并没有理会自己,便赶紧拿出手帕,将手腕又缠绕了几圈,以防血水渗出。
“皇帝驾到!”春泉公公高声宣道。
玉文邕大步走上殿堂,正视群臣。
“拜见皇帝!”群臣纷纷跪迎行礼。
“众爱卿平身。”玉文邕正声说道。
众臣公一一起身,立于两侧。
玉文邕见玉文护立于堂前,便面带喜色,关切地说道:“朕听闻有人图谋不诡,欲行刺大冢宰,好在羽林军及时救援,全歼刺客,朕决意,犒赏羽林军,并严查此事,纠出幕后主使,必将严惩不怠!”
“皇帝圣明!”众臣拜道。
玉文护点点头,却心有怀疑。
“谢皇帝隆恩,替臣作主,追查真凶!只是臣尚有一疑问,不吐不快!臣遇刺之日,听闻皇帝连夜回京,不知是何缘由呢?皇帝不是打算在原州赏花三天的么,怎么突然就改变心意了呢,莫非是听到些什么风吹草动?”玉文护怀疑此事和玉文邕有关。
玉文邕笑道:“朕的确是想在原州好好歇息三日,只是偏偏担心起大冢宰的安危,便提前返京了,实在是并无他意!”
“皇帝为何单单是在这一日,担心起我来了?”玉文护想问出个究竟。
“诶,大冢宰此言差矣,大冢宰乃国之重臣,大周兴衰与你密不可分,所以朕是无时无刻不在关心大冢宰的安危啊,若我大周没有大冢宰,国家命运堪忧,我这个皇帝,没有你的辅佐,岂不是等同于失去手足,寸步难行了?”玉文邕极力奉迎玉文护,说得自己心里都犯起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