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光,正是大臣们上朝的时候。
一行人却行色匆匆,朝清凉宫走了过来。
“参见太后!”清凉宫的宫人,睡眼朦胧,赶紧起身相迎。
原来是叱奴太后,带着领军将军及一众侍卫进来了。
木颉丽和小蝶听到动静,便也出来看个究竟。
“太后万福!”见是叱奴太后,木颉丽和小蝶各行万福之礼。
叱奴太后看了看木颉丽两人,说道:“哀家本想让皇帝送你们回齐国,从此你依旧是齐国宠妃!无奈皇帝就是不肯向齐国发出国书,不愿成全哀家的一番美意!我儿对你痴迷至此,实在是大周后宫之不幸,你只是齐国人质,非我周国天子妻妾,怎可长留于我大周皇宫,让天下人笑话?所以,哀家只能请你们离开皇宫,自寻生路去罢!”
木颉丽和小蝶面面相觑,无计可施。
“既然太后下旨,颉丽莫不敢从!待我打点好行装,即刻离开,只是请太后将恒儿归还与我,我方可安心离开!”
木颉丽不愿再做任何反抗,既然叱奴太后心意已决,能奈她何?
“你的孩子?放心,哀家虽然厌弃你,但孩子是无辜的,哀家就发发善心,就让他在‘文昌阁’住着吧,总好过随你一起到处漂泊,你说呢?”叱奴太后微微一笑,言语幽幽。
“太后,你何苦要折磨我这个母亲呢,听说你当时与皇帝受到迫害,流离失所,母子相依为命,难道不能体会我此时的心情吗?请太后将恒儿带来,与我一起离开,即便是风餐露宿,也无怨无悔,这也必是恒儿心中所愿。”木颉丽哪里肯依,苦苦哀求道。
叱奴太后叹了口气,说道:“实话跟你说吧,齐国太子是不能放走的,他日皇帝若与齐国交涉,依旧可以作为交换筹码,为我大周赢得先机!不过你放心,他在我大周皇宫,必定会毫发无损,皇帝为了他都可弃兄弟情谊于不顾,又怎么会苛待他呢?”
木颉丽心痛不已,泪水早已决堤。
“小姐,她说得也不无道理,太子本就无辜,成公子又对他万般疼爱,必定不会有事的!”小蝶在一旁轻声劝道。
叱奴太后点了点头,吩咐众人道:“你们进去,帮他们打点好行装,装得下的,全都给他们带走,可别说我这个太后苛待了他们。”
“是!”宫人们听令,便走了进去,仔细收拾起行李来。
叱奴太后又对身边的人招了招手,说道:“这里有一百两银子,也够你们花上好长时间了,哀家会给皇帝说清楚,让他早日向齐国发出国书,你们捱不捱得到回齐国的那一天,便要看皇帝的作为了。”
宫人捧出银子,来到木颉丽面前。
木颉丽早已心生恨意,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接。
小蝶自知此时与太后斗气,必定对自己不利,在周国无亲无故,若身上有没有一点钱财,何以度日。
“谢过太后!”小蝶说着便将银子收了起来。
叱奴太后笑了笑,说道:“放心,只要齐国天子愿意接受周国的条件,哀家便会让人把你们接回来,到时候让你们母子团聚,一起回齐国!”
木颉丽冷冷地说道:“如此,便多谢太后美意了!”
说话间,一众宫人提着几个包裹走了出来。
“回太后,一切打点妥当!”
“好,领军将军,你赶紧带他们出宫,别等皇帝下了朝,一切可都晚了!让人把他们送走,越远越好,回来再向哀家复命!”叱奴太后命令道。
领军将军拱手说道:“谨遵太后懿旨!”
一行人押着木颉丽和小蝶,走出大周皇宫。
早有一辆马车,候在门外,这是为木颉丽两人准备的。
领军将军取了一锭银子,交给车夫,说道:“先拿着这十两银子,回来之后,再取剩下的十两酬劳!”
“是,是,谢过将军!”车夫点头哈腰,感激不尽。
领军将军一伸手,对木颉丽和小蝶说道:“二位姑娘,请吧!”
木颉丽心中悲戚,又无可奈何,只得淡然处之。
“有劳将军了!”木颉丽说着,便和小蝶上了马车。
“驾”的一声,车夫扬起鞭子,赶着马车,踏上京城大道,往未知的方向驶去。
……….
“颉丽,我来了!”
玉文邕下了朝堂,马上便朝清凉宫奔来。
这些日子,让他最快乐的事,便是与木颉丽相守在一起,哪怕不用说话,互相对视,亦是幸福。
“颉丽,颉丽?”玉文邕望着空空的清凉宫,声声呼唤,明显焦急不安起来。
春泉公公也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竟是一个人影也没找着。
“人都死哪去了?”
几个宫人匆忙跑了进来,跪在地上。
“参见皇帝!”宫人们齐声拜道。
“齐国妃子呢?怎么这屋里头,什么物件都不见了?”春泉公公问道。
“回大人,他们已经离开皇宫了!”几个宫人禀报道。
玉文邕听得此话,有如当头一棒,指着地上的宫人说道:“说清楚些,为何突然就走了?”
“皇帝,是太后…太后…”宫人们哆哆嗦嗦,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