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一队官兵押着一队女子,停在一栋宅院后面,细细审问着什么,查明身份之后,又有人记录在案,便一个一个的进入后院。
这地方,乃是官治“营署”,取名“莺歌坊”,有些姿色的官奴女子,常被卖到此地,供权贵达官取乐。
这时,一名女子身着粗衣,面色憔悴,出现在众人面前。
院门口掌簿之人头也没抬,问道:“姓甚名何,报上来!”
那女子低声说道:“官奴李娥姿,见过官爷…”
这女子便是被之前那大户人家卖过来的那个女仆。
“李娥姿?”或许这名字听着不俗,那掌簿便抬起头来,眯着眼,仔细打量一番,脸上尽是惊喜之色。
面前女子虽然衣着简陋,未施粉黛,脸色也有些苍白,可她皮肤细嫩,双唇盈润,眉如细柳,眼中波光凝动,楚楚动人,竟是个绝顶可人的美人坯子。
“你不用进去了!”那掌簿一脸的高兴,嘴上的言语却有些让人摸不清头脑。
李娥姿一惊,脸上尽显惊恐,不禁嗫嚅道:“敢问官爷,奴婢该去往何处?”
掌簿呵呵一笑,和颜悦色的说道:“美人莫急,自有更好的去处!”
李娥姿一头雾水,见到其他女子皆顺利进了“莺歌坊”,不禁焦急万分。
那掌簿又从这些人中,挑了些上等姿色的女子,便带着李娥姿一起,往皇宫走去。
………..
阎素素近日有些忙碌,玉文护给了她个差使,替皇帝物色新的美人。
可究竟该如何办好这件事情,阎素素却有些犹豫不决。
“妾身拜见皇帝!”
阎素素来见皇帝,想亲自听听玉文邕的想法。
玉文邕无心国事,借酒浇愁,见阎素素前来,便笑了起来。
“皇后来得正好,朕烦闷不堪,正想找人喝上几杯,一醉解千愁!”
阎素素叹道:“妾身有要事在身,哪有闲暇陪皇帝饮酒?”
“要事,有何要事?”玉文邕问道。
阎素素坐于案前,笑道:“对皇帝来说,也是喜事,太后命妾身,为皇帝选美人呢!”
“什么?”玉文邕一惊,坐直了身子,“朕何时要选美人了,母亲怎么擅自做主,行此荒谬之事?”
“太后也是为了皇帝着想,”阎素素劝解道,“太后赶走了颉丽妹妹,或许心中对皇帝多少有些愧意,便想借此安抚皇帝,以弥补你们的母子之情呢!”
玉文邕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摇摇头,苦笑道:“你与朕既为夫妻,更如益友,你应该知道,朕与颉丽的情感,怎会为旁人替代,更何况,是这些未曾谋面的陌生女子!母亲啊,母亲,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懂儿子的心么?”
玉文邕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阎素素叹道:“皇帝闷闷不乐,借酒浇愁,太后便也闷闷不乐,整日酒不离手,哎,这样下去,太后与皇帝的身子会垮掉的,我大周社稷将如何维持下去?”
“这才好呢,堂兄便称心如意了,我们母子,也会活得更长久,呵呵,岂不是一桩好事?”玉文邕似有些醉意。
阎素素心中黯然,摇了摇头,无语叹息,便给自己斟了酒,一饮而尽。
“皇帝,妾身对此事也无话可说,便只陪皇帝喝几杯。”
阎素素说着又倒了一杯,一口喝干。
玉文邕怔了一怔,呆呆地望着阎素素,手中的酒都忘了喝了。
阎素素笑了笑,再倒一杯,仰头饮尽。
一口气喝了三杯酒,可见阎素素豪迈之气。
“喝啊,皇帝,你怎么不喝?”
“皇后果然是女中豪杰,朕佩服!”
玉文邕说着,也唱了一杯酒。
阎素素知道玉文邕对木颉丽的情义深重,也知道无人能够代替木颉丽的位置,此次选妃之事,看来是没法向太后交差了。
“敢问皇帝,妾身替你挑选的这些美人,皇帝作何打算呢?要不,请皇帝移步永巷,好歹看上一眼,再作定论吧,终究颉丽妹妹已为人妻,根本无法陪伴皇帝左右啊!”
玉文邕摇摇头,说道:“你说得自然有理,只是,即便有朕中意的,又当如何?有堂兄在,朕岂敢与他们亲近,那沁香丸,可是极伤身子的,朕不想害了他们,皇后,你让他们都出宫去吧,太后若要怪罪你,便说是朕的旨意!”
“是,皇帝!”阎素素拗不过皇帝,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
………….
阎素素听闻永巷召进一大批美人,尚有倾国倾城之容者,若全部弃之,甚是可惜,便思索再三,决定亲自前去探视一番,以免有所遗憾。
“拜见皇后!”众人齐齐参拜。
有永巷主管大人,称为“永巷令”,前来迎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