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晃此时侍奉于卫公玉文直,便将姚太后一事,告诉了玉文直。
玉文直便带着庞晃来见母亲叱奴太后。
宫人通传之后,请二人入内。
庞晃为了表示喜悦之情,竟当着所有宫人的面,一边走一边大声报喜:“太后,姚太后有音讯了!”
叱奴太后先是一喜,转念便担心起来。
这宫人众多,不知谁是玉文护的眼线,若是有人向那奸贼告了密,姚太后岂不面临危险?
叱奴太后忙瞪了庞晃一眼,故作淡定地说道:“是吗?比阳公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呢?”
玉文直也赶紧对他使了个眼色。
庞晃回过神来,心中有些鲁莽,便连忙改口道:“哦,哦,臣也只是听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啊!”
玉文直见宫人们待在周围,便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还不退下!”
宫人们只得躬身而退。
叱奴太后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见没有外人在场,便急急地问道:“比阳公,真的有姚太后的消息了吗?”
庞晃连连点头,说道:“犬子亲眼所见,必是姚太后无疑!”
叱奴太后听得此话,悲喜交加,叹道:“我那苦命的姐姐,终于找到你了,比阳公,她现在何处?哀家要将她接回宫来!”
庞晃答道:“咸阳郊外,有座观世音庙,姚太后就在此安身!”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直儿,赶紧告诉你哥哥,派人接她回来…不不,母亲要亲自去接她!”叱奴太后欣喜万分。
玉文直心有顾虑,说道:“若接回宫来,会不会遭人暗算啊,母亲?”
叱奴太后思索片刻,毅然说道:“即使再危险,也比在外面安全,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她的下落,难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接回宫里,母亲便和她同吃同眠,看谁要害她,先过了母亲这一关!”
庞晃有些自责,愧疚地说道:“臣刚才昏了头,没有顾及太多,真不该让他们听到这个消息…”
玉文直说道:“谁敢向玉文护告密,本王就杀了他!”
叱奴太后叹道:“小心为上吧,尽量莫添杀戮!明日母亲便去接她,以免夜长梦多!比阳公,你费心了,哀家真是高兴,定会记住你的功劳的!”
庞晃心中欢喜,忙拜道:“臣职责所在,愿为太后效劳。”
这时桔儿匆匆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慌张,伏于太后耳旁,低声说着些什么。
叱奴太后听着听着,神情明显有些慌张起来。
“母亲,发生何事?”玉文直警觉地问道。
叱奴太后紧凝双眉,摇头说道:“果然有人向玉文护通风报信去了。”
庞晃一怔,问道:“一个宫人,怎么能出得了宫?”
桔儿叹道:“宫门守卫自然也有接应的人啊!”
玉文直怒道:“宫令,是谁如此大胆,本王还治不了她?”
桔儿走到玉文直身边,俯下身来,悄悄告诉了他宫人的名字。
叱奴太后怕惹出事端,激怒玉文护,便劝道:“直儿,不可鲁莽,如今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无力回击,只好先行一步,抢在他们的前头,把姚太后接回来便是!”
玉文直不依,哼道:“母亲放心,儿子必定做得干净利落,让人找不到口实,不杀一儆百,这些人还以为本王是吃素的!哼!”
叱奴太后还想阻拦,却见玉文直已经大步行了出去。
庞晃见状,也不好久留,便说道:“太后,臣先行告退了!”
叱奴太后只得应道:“比阳公慢走!”
叱奴太后惊魂不定,怕玉文护对姚太后痛下杀手,便赶紧去找皇帝玉文邕,想让他先派些侍卫,快马加鞭,先去观世音庙保护姚太后的安全。
………
玉文直出了含仁殿,便带着几个随从,沿着桔儿提供的线索,去追踪告密者,这一追便追到了玉文护的府邸,却终究没能半路拦截下来,还是让那宫人成功告密。
玉文直几人找了个偏僻角落,静候那宫人从里面出来。
不多时,果然见一女子走了出来,左顾右盼,张望了一阵,才行将出来。
玉文直定睛望去,那女子果然是母亲宫中的宫女,便一路尾随,伺机行动。
天色渐晚,行人多已归家,那宫女加快了步伐,往京城走去。
行了一会,远处隐约闪现亮光,长安近在眼前。
此时,正是夜色笼罩之时,即便有几个行人,也相隔甚远,利于行事。
玉文直见时机成熟,轻声命令道:“上!”
几个随从一拥而上,扑了上去,扳的扳手,捂的捂嘴,死活不让她出声,也不让她挣脱。
那宫女被拉到一堆乱石旁,被人按倒在地。
玉文直走上前去,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往上拽上起来。
“卫公…饶命…”那宫女见是玉文直,吓得浑身发抖。
玉文直哼道:“本王早有交待,为玉文护卖命者,本王是不会放过的,你既然找死,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玉文直伸手朝她后脖子砍了一掌,那宫女顿时昏死过去。
“卫公,如何处置?”边上的随从问道。
玉文直看了看几个随从,脸上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