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颉丽发动后宫政变失败,被齐国皇帝废除名分,身心憔悴,一病不醒!
玉文邕心急如焚,不顾一切,赶往齐国,与木颉丽相见。
然而,玉文邕齐国之行,差点丧命,幸好得木颉丽家人搭救,才得以安然返回大周,却又因此让木家人背负了通敌叛国的罪名...详情见《婢霸天下》第285-295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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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抱恙,今日免朝!”
北周的朝堂上,春泉公公独自立于堂上,对文武百官高声宣道。
玉文邕瞒着众臣公,奔赴齐国,带着姚神医为木颉丽治病,此事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定又会招致非议!
即便是叱奴太后,这个最亲近的母亲,玉文邕也不敢以实相告。
但还是有几个不得不告知的人,不然,若没人替自己遮掩,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春泉公公每日与自己不离左右,服侍自己饮食起居,他是必定要告知真相的人,何况,春泉公公对皇帝忠心,定会施以浑身解数,替玉文邕解围。
玉文邕还告诉了一个人,那就是他非常信任的玉文宪。
一来,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对玉文宪万分倚重,二来,朝廷之上,玉文宪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有能力与众人周旋,安抚大臣,稳定朝野的!
玉文邕走得匆忙,安排的倒也算妥当,但一天天过去了,依旧以抱病的借口,敷衍众臣,终究引得众人生疑。
“皇帝这是生了何病?过了这些日子,竟不见康复?内侍大人,可不要欺瞒我等这些朝廷重臣啊?”
庞晃带头起哄,唯恐天下不乱。
春泉公公呵呵笑道:“庞大人无须担忧,皇帝不过是染了风寒,不日即可痊愈!”
庞晃摇摇头,略带讥笑之意,说道:“不过是小小风寒,皇帝竟然多日免朝,不问国事,未免也太弱不禁风了!”
边上大臣听得此话,也纷纷附和。
玉文宪往前一步,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诸位休得喧哗!皇帝年幼时逃避祸难,孤苦在外,龙体本就虚弱,你们养尊处优,身如虎牛,岂是可以和皇帝相比的?若谁再敢冒犯皇帝,便与本王一起,同往云阳宫,当面向皇帝请罪!”
庞晃呵呵连声,不敢妄言。
杨坚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说道:“大冢宰!我等实在是担心皇帝,可否让臣等随大冢宰一道,前去向皇帝问安呢?”
玉文宪点点头,笑道:“杨将军莫不是忘了宫中规距?若不得皇帝召见,皆不得贸然面圣!既然诸位担心皇帝病情,那便待本王向皇帝禀报,皇帝想见谁,便让谁随本王同往,若皇帝不肯见人,那本王也不敢拂逆圣意!请杨将军和诸位阁僚静待圣意吧!”
杨坚呵呵笑道:“大冢宰所言极是!”
有玉文宪挡着众人,众人也只好一一散去。
行至台阶之下,庞晃心有不甘,走到玉文直面前,说道:“卫王,刚才朝堂之上,何以一声不吭,让齐王妄自尊大,卫王才是皇帝的亲兄弟啊!”
玉文直吁道:“朝堂之上,何时曾以血缘为尊?谁让齐王是大冢宰呢?他高人一等,自然该听他说话就是!”
“哎,若说真话,也是该听的,可如今他的话,却是信不得的!”庞晃叹道。
“你此话何意?”玉文直问道。
庞晃凑近了说道:“卫王难道真以为皇帝病了?皇帝其实是去了齐国,为了救那个女人!”
玉文直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说道:“难怪过了这么多天,皇帝都不来上朝……”
庞晃连连摇头,沮丧说道:“堂堂大周天子,竟然如此儿戏,为了一个女人,竟可抛弃江山社稷,这要让太后知道了,难保不会对皇帝失望啊!此时此刻,若有人趁火打劫,我大周皇室岂不危矣?”
玉文直呵斥道:“莫说这等不吉之言!待本王去见太后,让太后定夺!”
庞晃心中窃喜,知道自己的话又让玉文直动了心弦,便拱手拜道:“卫王英明!”
玉文直自然也想弄清缘由,莫是真的如庞晃所说,为了木颉丽,这个大周皇帝竟然一声不吭,就直奔齐国而去了?
无奈玉文宪和春泉公公一唱一合,让众人不敢深究其因,自己这个亲弟弟,更是不便质疑皇帝哥哥,以免让人生疑。
若怂恿自己的母亲,前往云阳宫一探究竟,抓个正着,看玉文邕这个皇帝如何交待?
只要叱奴太后对哥哥玉文邕失去了信心,自己便又多了一丝希望,离皇帝宝座自然也就近了一步。
“儿子给母亲请安!”
玉文直一路浮想联翩,来到了含仁殿,见母亲正在案前打盹,躬身便拜。
叱奴太后面色暗淡无光,形如枯槁,桌案之上,摆着好几碗汤药,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入鼻就能让人尝到苦味。
叱奴太后本就是病入膏肓,众人都以为她活不过半年,但姚神医医术高明,用尽最好的药,保了她几年性命,只是身上的疾病终没能康复,性命虽然勉强保住,却又被疾病折磨了几年,更是身如朽木,再无回春之力。
此时已是四月渐暖之季,她却还披着厚重的裘皮,异常畏寒,可见已是元气大损,离大去之日近矣。
“你…哥哥…可有好些?”叱奴太后费力地张开嘴唇,吐出几个字。
玉文直哼道:“儿子都不曾入得云阳宫,又如何知哥哥病情?”
叱奴太后倦怠地抬起眼来,看了看玉文直,说道:“你…为何入不得云阳宫?”
“都是齐王说了算!”玉文直吐了口恶气,说道,“他说哥哥召见谁,谁方可入内探视,我这个亲弟弟,便也被拒之门外了!”
叱奴太后号咧嘴笑了笑,说道:“很好…宪儿算是你哥哥的得力膀臂…能让大臣们服他…不愧于大冢宰的身分…”
玉文直不屑地说道:“母亲就不怕他再成为第二个玉文护?”
叱奴太后眼神一凛,问道:“你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怎敢拿那奸贼与他相比?”
玉文直忙道:“人都是有野心的,不是么,母亲?如今齐王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冢宰,日子久了,难保不起祸心,再位高权重,又如何比得上自己做皇帝痛快?”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并不是人人都象玉文护这般狼子野心!我信你哥哥,他认定的人,定是忠心之人,你就不要妄自猜度宪儿了!”叱奴太后幽幽说道。
“他是忠心之人?”玉文直似笑非笑,点点头,却又不乏鄙夷地说道,“也是,如今哥哥为了那个女人,以身犯险,偷偷跑到齐国,便是齐王日夜守在云阳宫,替哥哥隐瞒真相,欺骗众人,怎能不说他忠心呢?”
“你说什么?”叱奴太后怔了怔,脸上的倦容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跑去齐国见木颉丽了?这是真的?”
玉文直酸不溜湫地说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反正他是我大周天子,是母亲眼中,最适合当皇帝的人,世人能奈他何,母亲又能把哥哥怎样?”
叱奴太后哼道:“这也太荒唐了!堂堂周国皇帝,竟然为了一个他国女子,置江山社稷于不顾,如何再敢为天子?母亲真是失望!走,扶母亲去云阳宫,若此事是真的,母亲便昭告天下,另立新帝!”
玉文直喜出望外,若废除了哥哥,这皇帝之位,还能轮到别人?叱奴太后就这两个儿子,哥哥不当皇帝,自然就该我这个弟弟登场了!
桔儿在一旁不安地说道:“太后,你坐着都喘个不停,如何还能出去啊?”
“死不了!”叱奴太后撑着站起身来,摇摇晃晃。
“母亲小心,让儿子扶着你!”玉文直殷勤地伸出手来,扶着母亲径直走了出去。
此刻,玉文直这个亲儿子,倒还不如桔儿这个外人,更加关心叱奴太后,只为一己私欲,一己野心。
……….
“太后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