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红缨摇了摇头,“母后说,她回来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宫里有这么多和她相似的人,她说她讨厌这样,讨厌别人学她。”
皇帝镇痛不已,心里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
若儿还是不肯原谅他。
那为什么,不带他走?带他一起下去吧!
是他的错,这么多年一直用那些女人来麻痹自己,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千树则是瞪大了眼睛。
公主的演技,也太好了吧?跟真的一样。
她想过了,父皇性子过于软弱,才会被丞相和朔王牵制。
而且这么多年,一直麻痹自己,纳了不少与母亲相似的女人,沉浸在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想来,也实在是可笑。
她若是想要夺回母后的一切,就必须给父皇一个重击。
“父皇,夜深了,不是说,你今日去看皇后了吗?你赶紧回去吧,免得我又招致了皇后的不高兴了,到时候,我真是罪人了,”舒红缨哭哭啼啼的,“本来,我就是个扫把星,我就是克死了亲人的罪人,我要是再霸占着父皇,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皇帝怔了怔,不知什么时候,宫内宫外竟然多了这些传闻,他的女儿,竟然也遭受了这样多的委屈,“囡囡,不会的,父皇看望你,那只是天经地义的,哪里有人敢造次。”
“父皇,我好累哦,”
她打了个哈欠。
“那父皇哄你睡觉,好不好?”
舒红缨点了点头。
“那父皇给我唱母亲经常唱的那首童谣好不好?”
他顿了顿,随后低声哼唱了起来。
那歌声悠扬婉转。
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眼眶湿润了。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母亲的怀抱里,听着她嘴里哼唱的童谣,无忧无虑。
渐渐地,她睡着了。
**
次日。
舒红缨让千树出门,去寻了些血炭和沉香,荆芥炭,随后找了个粗使嬷嬷,去找了个没人要的炉子过来,点燃了一把稻草,随后丢进了炉子里,时间一点点过去,炉子里的东西就缓缓地燃烧了起来。
“你去宫殿的东南角的地方,将这些东西,拿一个炉子给继续点上。”
舒红缨观察着天色,暮色暗淡,百里无风,而在炉子上的寥寥炊烟逐渐升起了之后,停留在了空中。
“魏叔呢?”
她坐在台阶前,随口问道。
“公主,你莫不是忘记了,魏叔不是前些日子被你派去,照看质子殿下了吗?”千树回答道。
“对呀!”
舒红缨拍了拍大腿,她怎么把容澈给忘记了,算了一算时间,如今也是到了拆线的时间,“千璃,你且前去,将魏叔叫回来一下吧,我有事情要找他。”
随后,魏叔就从外面回到了金福殿。
“魏叔,你近些日子,看着容澈哥哥,还有没有人欺负他?”舒红缨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了,请公主放心吧。”
他刚开始被派去保护容澈的时候,他的确是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
太监宫女可以对他们肆意编排和打骂,而大多,是因为舒戎和舒雅,看他不顺眼,打翻他的饭食,让他吃馊了的食物,甚至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对他拳打脚踢的。
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拿了些吃食给他,而用他的拳脚让那些不知检点的宫人给远离了嘉福宫,如今才好转了。
“如此,我今日去看看容澈哥哥吧。”
已经有些许时日了,她随即回房,拿起了母亲的医药箱,而至今想起容澈那被送进来的时候,鲜血淋漓的模样,她都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