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玉笑着推脱,说师父仙体已与仙洞融为一体,洞被冰雪冻住了,不如日后再说。
姜蒙觉得朴玉驳了皓泽的请求,有些失礼,极力邀请皓泽住下来盘桓数日。金鳌见大师兄发话了,也巴不得热闹,连声附和请他与自己同住。
皓泽长期独住清凉宫夔风殿,从没有与同龄人同住的经历,又见金鳌眼神诚挚,谈吐风趣,便心头一暖,答应了下来。
头一夜皓泽便与金鳌喝酒聊天,畅谈了整整一宿,了解到下三界许多奇奇怪怪的轶事。第二日五人齐聚龙翠堂,皓泽便称金鳌为“阿鳌”,金鳌称皓泽为“阿泽”。大家都笑着调侃他们:“虽长得不像,这么快就热络得似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当真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四人打造飞舟欲将去往西牛贺洲求得蜻蜓眼琉璃珠的事也不瞒着皓泽,皓泽听了,心头微微一动,觉得他们师兄妹四人坦诚热情,自己换个地方,陪他们出去逛逛,再妙不过。正欲待措词讨个借口,姜蒙说:“皓泽公子,我乃本门大师兄,有看护师父仙体的职责,实在不能与师弟师妹同去。然而他们从未出行异国,一路艰难险阻,恐人单力薄,少人助力。今观公子随和通达,在下免不了提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公子不要推拒。”
皓泽笑道:“姜兄请讲。”
“还请公子陪他们三个一同去西牛贺洲,不敢请公子事事照拂他们,但求于事发权变时提点一二,权当他们的半师,姜蒙在这里先谢过了。”
金鳌、朴玉、紫鳞见姜蒙还要行礼,又说得这般郑重,都惊呆了。
皓泽赶紧扶住姜蒙,心中暗暗赞佩姜蒙眼力好,笑道:“姜兄严重了,说的哪里话来。其实我倒是很想去西牛贺洲游玩,只恐路上要麻烦他们照顾。”
金鳌拍拍皓泽的肩,说:“何来麻烦之说,今天就算大师兄不提,我也是要求阿泽一起去的。何况,就算我不求,有人也是要求的。师妹,你说是也不是?”他冲紫鳞挤眼睛。
紫鳞脸上薄薄一层红晕升起,佯装嗔怒,说:“二师兄,你乱讲些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是是是,我胡说八道,以后咱们总有看得到隔层纱的时候。”
朴玉好奇道:“二师兄,什么隔层纱?”
金鳌答道:“这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嘛……”
紫鳞的脸红透了,急道:“二师兄,你再口无遮拦,随意戏说,不怕惊走了贵客么。”
皓泽心中暗暗好笑,莫非自己红鸾星动,一来就有人给自己拉郎配。又去瞥了紫鳞一眼,见她神情激动,脸似娇嫩红玫瑰,不再那般淡然,盈盈秋波无意间往自己望了一眼,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他心头又是微微一动,今儿自己怎么老是动心转念,这世间万事自己不都是无所谓的嘛,怎么变了。莫非紫鳞真的对自己有意?
朴玉打造飞舟,皓泽说自己是修炼木系一派的,也来帮忙,他暗暗注入帝之浮力,飞舟建造得异常顺利。如此一来,朴玉也对皓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感大增。
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好日子。四人拜别姜蒙,金鳌向船头注入灵力,长身龙头飞舟稳稳升空,飞驰而去。
驶了整整一个白昼,风轻云淡,众人都夸一开头如此顺利,是个好兆头。傍晚来临,紫鳞主动上前,道:“二师兄,换我来注入灵力吧。”
金鳌笑道:“你倒挺乖觉的,要不你顺便把夜给值了,明日卯时初刻我来换你,可好?”
紫鳞答应了,皓泽见大舱内没有紫鳞的踪影,问了朴玉才知她今夜要在指挥室值守,便来看她。
“紫鳞,已经亥时初刻了,你累不累?”
紫鳞见皓泽这么晚还来看她,眼眸里流露出惊喜之色,在不灭灯的映照下,那股娴静爱慕的眼神藏也藏不住,柔柔的,又不强烈,反而让他有一种陷入了也无须担心的安全感。
皓泽一瞬间有些心旌动摇,暗想:是绮琼回来了?莫非天道垂怜,送来了一个一心只爱慕我的琼儿?
紫鳞心内一直在期盼皓泽来瞧自己,果然见他来了,心砰砰直跳,面上桃红泛起,笑道:“第一夜还行,一点儿也不累。皓泽,多谢你来看我,你真热心。”
皓泽将厨房里备好的红芝露放在小桌上,说:“你太客气了,长夜漫漫,我拿了瓶灵芝露来借花献佛,你可莫要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