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望着皓泽亲自注入杯中的身影，说是玉山微倾一点儿也不为过。要是将来师尊醒来，也能这么给我倒一杯酒，我该有多幸福。只是前路漫漫，希望渺茫。

皓泽看见紫鳞眼里先是欣喜，随后露出迷茫哀伤之色，愣住了。

紫鳞赶紧恢复笑靥，夸赞起红芝露香甜可口来。聊了一会儿，皓泽探得了紫鳞对浆饮的喜好口味，惊喜地发觉她和自己一样口味清淡。紫鳞睹新人思故人，心思却飞到了昔日师尊对自己润物细无声的回护照顾上，话反而少了，皓泽抛来话题，她也不太多答，唯恐露出自己对师尊的情愫。

皓泽以为她如绮琼一般，聊着聊着就对自己没甚兴趣了，自卑心又升起，知趣地告辞回房了。一开门，就见金鳌倚在小桌前在等他。

金鳌笑道：“你回来得挺快，怎么？看来你们没聊多少话。”

皓泽面上现出一抹失落。金鳌排解道：“好了，别放心上。其实今晚我没打算睡，要不要陪我下棋？”

皓泽奇道：“你不打算睡，干嘛让她值夜？”

“这就开始替她着想了？阿泽，你也太实心。第一夜让她干点活，给她立好规矩。只要是女仙，一律不能一上来就处处让着她，巴着她。否则她们尾巴都会翘到天上去。其实吧，我这个臭妹妹小毛病一堆，懒啊矫情啊，数不胜数。再多处几日，说不定你兴致就没了。”

皓泽有些反感，淡淡地说：“哪有你这样说自家师妹的。我观她前几天准备拜访计划书，细细跟你们商量，反反复复改了好几次，毫无不耐烦，并不是懒惰之人。”

金鳌大笑道：“你也得看看她是为了谁。若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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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尊，我们就算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只会把眼一翻，说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宁死也不肯多管旁人一言一事。”

皓泽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妙，问：“想来令师平时待紫鳞必定不错。他性子很温柔吧？”

金鳌虽不喜紫鳞，但昔日每每见紫鳞围着皓深一人打转，心底还是泛酸的。自己撩遍东海，鲜有失手，她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对我抛过去的眼风视而不见？！

这番私人心事不方便透露给皓泽，他便打着哈哈，半贬半褒地说：“师尊对我们四个徒弟都很温柔，不过嘛，对师妹尤为温柔，甚至可以说是放纵了。也许因为她是女弟子的缘故吧。”

“此话怎讲？”

“她是带艺入门的，入门时已经6万岁了，寻常门派哪个肯收她？她又灵力浅薄，心思不在修行上，经常向师尊告假去花界瞎玩，也没见她带来过什么朋友。就这样，师尊还是开放了琅嬛玉洞的阅览权给她。一副厌世脸，真不明白师尊看重她什么。”

“那她今年多大了？”

“都十二万零一千岁了，还整天窝在橘林里。不瞒你说，我们几个都怀疑过她会一直呆在林子里直到老死。”

“虽说神仙都驻颜有术，可依照你的话，她也未必下了苦工修行，怎的还能维持住此等稚颜？”

金鳌脸上掠过一丝不怀好意的调笑之色，轻描淡写地说：“她来时便是此等清汤寡水的模样，呆呆的，这五万余年，情海也未曾翻过波浪，可能未通人事，所以形貌才未发生变化吧。”

她还是一张白纸么？皓泽虽对紫鳞兴致一路猛降，但金鳌的那一句又把他拉了回来。征服感又升起了。起码自己还能一试，对着她那张略似绮琼的脸蛋，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情场上的蠢货。

如果像她那样性格温柔，易于被拿捏的乡野小女子都征服不了，那自己可真是要应了绮琼的谶语了。

当下，皓泽笑着转移话题，继续和金鳌下棋闲谈。一连几个昼夜，旅行很顺利。在情爱方面，皓泽总是多番观察，不肯一开头就猛攻，宁愿花个几年，也不愿离异性太近。即使动了心，行为上也不肯过分亲昵，这并不是因为他秉持着君子风度，而是他打小接触的女子实在令人难以交心。

嫡母素琪跟她布置的眼线侍女们总是有意无意，在他生活中给他出一道道考题。心仪的绮琼开朗大方，但老是在他面前流露出对大哥玄翎的仰慕，委实让他感到了心酸的浪漫。

就连心腹清霜，他也是考验了良久才让她当上了自己早期清凉宫唯一的侍女，又过了良久才让她知道了自己的雄心。

登基后，那些明里暗里，使尽浑身解数要与自己沾上牵扯的侍女们令他无感。不是蔑视，不是得意，唯有无感。

他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正中紫鳞下怀。紫鳞深知眼前人不是师尊，只求偶尔接触一下，饮鸩止渴而已。他既然不会越雷池一步，紫鳞便犹如掉入了不设诱饵的米缸里，浅尝辄止，一天一点暧昧，快乐似小老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