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魔挑挑眉，反笑道：“你觉得你遇到了？”

“那倒未曾！”

魇魔圆圆的眼里便现出一丝坏笑，似乎是看透了前尘和未来，却从不说破的高深。

他只是幽幽说道：“自然会有良辰，请君莫要错过了风景！”

说着，他的影子便渐渐淡去了。幽蓝之境也渐渐消散，露出关内的跑马大道来，此刻二人不过是倚在驿站的木门旁，夜倾玦一袭黑衣，却难融于夜色，远处天光渐明，他脸上的倦怠愈加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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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

莫蓠不禁问道：“你这就答应他了？不怕他匡你吗？”

“可能，与那个人比起来，任何旁物不过尔尔吧！”

少年的声音如此沉郁，像历经了苍苍岁月。

莫蓠突然觉得，他们是一类人，不能成为彼此的光，却能相互取暖的那一类人。

“唉～可惜可惜～”

她心里不禁叹息一声。

“什么可惜？”

夜倾玦疑惑地看向她，她不禁一惊，难道她竟然说出口了吗？

“他曾经在魔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原有其他要求来交换，就这么凭空许了个不知真假的诺，自然是可惜了！”

莫蓠转过头，便岔开了话题。

要死了！她想偷偷揉揉脸，才发现自己面上还挂着面巾。

她不禁暗道：“幸好幸好！”

她脸上带着的一丝红热便这样被掩盖，这阵莫名的尴尬便似不曾起过，某些不具名的心思也便当做不曾有过。

她以为奔走了半夜，却原来不过半城而已。身后空空，既无追兵亦无孖尤，唯有满城凉风萧萧。恍然一梦，不过须臾。

她冲他一挥手，算是告了别。

夜倾玦双眼一闪，依然追在她身后，远远行了三四十里，她才停下来，道：“你还跟着我作甚？咱们各走各路。”

夜倾玦脸色变了几变，沉声道：“咱们……还没分赃。”

她一愣，往自己胸口“啪啪”拍了两下，是锦盒的声音，说道：“我的。”

又指了指夜倾玦手里的两个包裹，道：“你的。”

话毕，不再多说，足尖一点就往前飞去。夜倾玦微微一笑，紧步跟上。两人你追我赶足足十日，她愣是没将夜倾玦甩掉。其间抽空换了几个妆，病态书生、佝偻老头、农家老妇、小乞丐等，俱是没摆脱他。

到了蔚州，她寻了间酒楼，扛着一把缺口大刀，大摇大摆就进去了。甫一坐下，就用力把刀拍桌子上，对着已坐在对面的夜倾玦一吼，声音洪亮，倒真如猛汉三分：

“你究竟想怎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