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慕瑶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立马泪湿眼睫,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如林间懵懂小鹿,天真又不谙世事。
她伸手可怜兮兮地拽着他衣角,“求您疼疼我,瑶儿现在只有您了。”
时鸩被她刚才一番话说得胸闷气堵,借机将气都撒到了慕瑶光身上,两把撕开她衣领,昨夜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犹在眼前。
“慕小姐前能奉承勾引项天麟,后能与我行床笫之欢,你真以为自己是能拿捏人心的尤物?笑话,不过是个人人瞧不上的玩物罢了!”
说罢,一脚踹了过去,慕瑶光“哎呦”一声,滚下五六阶的台阶,跪坐在地上,泪水簌簌滚落。
“就你?还妄想做太子妃,下辈子都轮不到你!脏东西!”
时鸩痛骂两句,而后拂袖离去,他倒要去会会这对回门的新夫妇。
自那日慕瓷在他府中大闹一番离去后,着实给太子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时鸩虽恨,可浓浓恨意下又埋着爱而不得的种子,随着时间流逝生根发芽,令他心底愈发心痒难耐。
慕府不大,穿过两条回廊后就看到正在与宸王眉目传情的慕瓷,两人站在银杏树下,衬着这秋景,好端端一副郎才女貌,绝世壁人。
实际上,慕瓷正跟时湛斗嘴落了下风,这才逼近两步俯身故意挑逗他,欲占便宜扳回一城,听闻脚步声,转过头去。
时湛抬眼,两人同时注意到了出现在此的太子。
“哼。”时鸩强忍内心怒火,讥讽道:“天气真不错,宸王若是起身走动两下,说不定还能天神显灵,叫你这废腿突然好了呢?”
时湛幽冷的双眸中透不出丝毫波澜,开口道:“过来。”
慕瓷一副看戏的神情,抱着胳膊正打算看他们兄弟俩针锋相对,被时湛一叫,茫然回过头,“怎么了……嗯?”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由分说地扣住她后脑勺,猛然用力,慕瓷就低头贴了过去。
望着这张放大的俊脸,她眉梢微挑,两人鼻尖离得极近,她甚至闻得到时湛身上独有的松木香气,带着飘雪的凌冽与纯粹。
不过是做样子而已,双唇并未贴上,慕瓷垂眼看着他如鸦羽般的睫毛缠了两下,挠得她心痒痒。
俊俏容颜近在咫尺,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
于是,她一低头,小鸡啄米似的在时湛薄唇上碰了下,得到对方怒目警告后,这才笑着起身。
“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时鸩站的角度看起来,刚好是两人在他面前相吻,脸直接气成了猪肝色,半天说不出话来。
“慕瓷,你会后悔的。”
现在说什么都显得极其无力,时鸩心中怒火蔓延,愠怒离去。
人刚走,时湛就冷声叫她名字,“慕瓷。”
“我这不是手酸没撑住嘛,绝对不是耍流氓!”
慕瓷一脸嘚瑟的看着他,“再说了,是王爷你先动的手,到头来还不是你占了便宜?”
“伶牙俐齿!”
“多谢王爷夸赞。”
慕瓷一脸谄笑的帮他推轮椅,走向老夫人的院中,今日回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老夫人许是前些日子见识过慕瓷的厉害,今日再碰面时,身上锋芒收敛许多,她挥手让嬷嬷抬来两个大箱子。
“七姑娘,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不信的话点点吧。”
两个嬷嬷打开箱子,里面各类金银首饰,珠玉文玩,还有几幅看着就上了年头的古董字画。
时湛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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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眼,发觉都是一等一的上品。
慕瓷扬起温和笑容,嘴中吐出的话却像刀子一般扎在老夫人心头。
“原来我娘当年有这么多嫁妆,就用这些,给慕渊捐了仕途?”
“咳咳……”老夫人面子上过不去,沉吟道:“七姑娘,这些东西都追回来了,一样不落。”
“那这些年你坐在府中吃干饭吗?等我要了才去当铺把东西赎回来,如果我不出现,就不打算把我娘的嫁妆追回来是吗?”
秦嬷嬷听不下去,道:“七姑娘已嫁做人妇,就该有些礼数,老夫人可是你的长辈……”
一到冷峻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她的话,“宸王妃还责问不了一个五品官员的母亲了?”
时湛目光落在秦嬷嬷,吓得她双膝一软,立马跪了下来,“老奴不敢,王爷饶了我吧!”
老夫人知道面前的宸王得罪不得,明哲保身道:“拖出去,打。”
秦嬷嬷叫苦连天地被两个下人架了出去,在院中受罚。
而此时,慕瓷在那箱子中翻到了非同寻常的东西,她拿起一串红色珊瑚珠子,凑在鼻尖嗅了嗅。
眼底染上一抹戾色。
老夫人这会儿吓得如坐针毡,听她温声问道:“这珊瑚珠串是你送给我娘的?”
从久远的记忆中依稀想到这桩事,立马点头,抱着讨好的心思道:“是啊,七姑娘,我们一家都受恩于你娘,这是她还在世时,我送的。”
慕瓷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这么快就从老东西的口中套出话来,她冷笑道:“珊瑚珠上好浓的麝香味,天天戴在手上,不滑胎才是怪事!”
想起阿娘之前未降生的孩子们都无故惨死,慕瓷气不打一处来,嗤笑道:“老太太,您可要长命百岁啊。”
老夫人汗珠滚落,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