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庭院霜寒_沧海夜语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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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庭院霜寒(1 / 1)

庭院霜寒

月潇深和云相容道了个别,约定晚上接她去游湖。走出山庄外,月潇深便在城里逛了起来,不慌不急的赶往云府。一路行去,都还是儿时记忆的模样,只是楼台建筑更高了,街面更加热闹了。城内的驻军时不时的在巡逻,加强了防备,市井上都在传言:说是某位王爷来泊阳城游玩,当地官绅都去阿谀奉承,巴结权贵了。

这朝堂之事,月潇深是没有兴趣的,只是当作耳旁风听听。不过半晌,月潇深便来到了云府外,让下人进去通报后,他的这位云世伯分外高兴,快步走出府门迎接。

云中天大步走来,他身形健硕,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雄风,穿着蓝白相间织锦蟒袍,腰间一条系褐色毛皮腰带,束起的头发有几丝泛白。面容棱角分明,剑眉星目,脸上蓄着整洁的胡须,不同于一般江湖草莽不修边幅。一动一静之间,洒脱自然。

“好小子,你可算是想起来看看我了。”云中天捏了捏他的肩膀,拉着他的手便往门内走,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俊小伙,一边说道:“上次来,怕是半年前了吧。我俩上次探讨刀法,我获益颇丰,年轻人的见解,是比我这个老顽固有新意。”

入府后,云中天吩咐下人去客厅备茶,带着月潇深拐进了庭院。院内宽阔敞亮,两颗参天梧桐,高耸入云,墙角边种植了些花草,左右建了两座方亭,亭边是池塘。径直望去,一台兵器架映入眼帘,架上放着不同工匠锻造的横刀。

云中天走向兵器架,抽出两把刀,一把扔给了月潇深,比起架势,两人要过上几招。“来,陪世伯我练练。”只见云中天右手起刀,左手轻轻一弹刀身,刀身清亮一响,径直劈来。月潇洒反手提刀一挡,刀光交错,火花迸溅。云中天不减攻势,刀锋横扫,左右手换刀连环斩劈。

快,刀势之快,肉眼难见。刀风余威所过之处,枝断,叶落,满庭的梧桐,飒飒作响。

月潇深顿感压势,自己虽然轻功身法飘逸,难免有力竭时,一直躲闪不是办法。只见月潇深反守为攻,刀行剑招,刀势轻盈锐利,一劈一刺之间,刀影交错如万箭齐发一般,直逼云中天。

“还真不留手啊。”云中天沉声一喝,气运周身,内劲尽提,手中刀凝寒光,刀身所发之寒气,侵染了整个庭院。一招“残阳映雪”袭来,数十道刀气并发,竟如风雪压境。刀气横扫而来,院中小塘瞬间凝结成冰,方亭柱子被一刀斩断,轰隆一响,石碎亭倒。

月潇深紧握长刀,运使无数剑意傍身,起刀一记成名绝技“青云逐月”,无数剑意如流云随刀所至,刺破风雪。席卷而来的凛冽刀气竟被悉数劈开,溅射至庭院角落。

“云世伯,再不停手收招,你这门院都得被拆了。”月潇深化解刀招后,纵身跃起,脚步轻踏在梧桐枝上,对云中天说道:“这满院寒霜,冷的刺骨,许久未交手,世伯修为更精进了。”

云中天意犹未尽,好似还没打个痛快,但是院子里被打得残破,再不收手,夫人过些时日回来,又要责备他了。只见云中天屏气凝神,收敛内劲,刀身吸纳寒气,庭院才慢慢恢复几丝绿意。

“扫兴啊,扫兴。以后咱们得去外面切磋,这院子不够敞亮,拘束太多。我这套太河雪刀,还有几招没让你领会。”

云中天转身收刀,顺势一扔,直入刀柄,言语中稍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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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临老还未有得意门生能传承衣钵。“我那些个徒儿中,要是有一人能得你一半的悟性,我也能少些牵挂。哎,个个都不争气。”

“世伯休要懊恼,您这正值壮年,人生路长,得个像样传人还不容易。”月潇深轻身跃下,将手中的刀归入刀柄,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向世伯拱手行礼,打趣地说道:“多下世伯手下留情,饶小侄不死。要是百年之后无所传承,世伯可尽数将刀法传授于我,我不嫌弃。”

“好贤侄啊,你可真是讨打。那么多名门子弟想拜入我的门下,都求之无路。你还嫌弃。”云中天心里明白,以月潇深的资质学会他这套刀法不是难事,在这么多次的切磋与较量之中,有意或者无意的已经将刀法的精要,一一给月潇深展示演练了数遍。就算自己百年后终老,真无一个成器的弟子能传承刀法,也有月潇深在。

走出院落,两人在客厅小憩,聊聊武学,聊聊琐事,相谈甚欢。

“贤侄啊,打算什么时候和容儿成亲,你俩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云中天端起茶杯,脸带笑意地说道:“你与容儿两情相悦,我与夫人都明白。你为人端正,行事作风磊落,心思缜密,十分可靠。”

月潇深茶到嘴边,又放了下去。这是第一次云世伯提起容儿与自己的婚姻大事,先是吃惊,后是喜悦,有点不知所措的说道:“世伯过誉了,您这突然的说起这事,我还没问过容儿的意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想娶容儿,我们父母还做不了主吗?”云中天又饮了一口茶。

“容儿的脾气我知道,她不愿的事,怎么强求都没用。您知道的,我师尊仙逝得早,这世上我也没什么亲人,只有门中的师兄与我相互照应。长兄为父,此次回去后,我也得与他知会一声。”月潇深正襟危坐地回答道:“我在森罗山下新修的那个山庄,准备找一找泊阳城有名的园林大师,按照容儿喜欢的样式,重新修葺一下,待一切准备妥当,我再来上府提亲。”

“好小子,原来你是早有打算啊!心里惦记我家容儿许久了吧”云中天朗声笑道:“还不速速叫我一声岳丈大人!”

月潇深也来了劲,清了清嗓子,戏腔唱起:“岳父大人,天色渐晚,快同去山庄共赴晚宴呐~~~~”

云中天起身吩咐府上管家打理大小事务,交代这几日会住在山庄,有客人来就请移步至听雨楼。二人便动身前往藤香花居,山庄离此不远,中间隔着几条闹市。天色暗下来之后,街上就更加热闹了,这些日,外地来了不少客商,大小商铺多了不少稀奇玩意儿。酒楼的小曲唱着,孩童们熙攘的在街上跑着,夜空里的烟花升起,惹得圆月害羞藏在云里。

两人闲庭信步地走着,前面是汉泉书坊,门外簇拥着许多年轻俊秀,排着长龙。“洛川府盛产的赤心砚台,欲购从速嘞~~~~”店家的吆喝声拖着老长,生怕这街头巷尾的人听不到。

月潇深停顿了下来,叫住了世伯,说道:“这洛川府的砚台,做工精巧,通体墨绿。所研之墨细腻油亮,储墨不干,冰寒不凝。特别是这赤心砚台,砚身微红,用其研出的墨勾勒著画线条,黑里透红,栩栩如生。若是买上两方回去,赠予伯母,也不会常埋怨您不解风情。”

“有理,有理。”云中天回想起多年来,自己的确未曾送过夫人什么礼物,而夫人总是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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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量身置衣,购茶制酒。

书坊的店家向外探了探头,看见了熟悉面孔,这南疆刀皇云中天云大侠,可是家喻户晓。十多年前,战乱纷纷,匪盗猖獗,泊阳城临近水源,物产丰富,周围山寨匪寇时不时来烧杀抢掠城内外的百姓,搞得民不聊生。适逢云中天游历江湖归来,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纵马提刀,血洗当时最大的两个流匪山寨,带回匪首头颅悬挂于泊阳城墙之上,扬言道:“三日后,方圆百里若还存匪寇山寨,定要其血染河山。”

目睹山寨被血腥屠杀的惨状,匪寇们个个吓破了胆,闻风而逃,部分流亡到了外地,部分回家继续务农。自此以后,云中天成了这泊阳城人人爱戴敬重的大侠,泊阳城再无匪寇有胆来犯。

“云公,怎有闲趣来我这小店。”掌柜的连忙将手中的笔砚交给了伙计,快步走出书坊,躬身向云中天行礼。

“店家多礼了,夫人爱作诗画,听闻你这书坊内来了几批上好的砚台,想来购之一二。”店家在前引着二人进入内堂,云中天双手后背,边走边说道:“不知店家可存有这洛川府的赤心砚台。”

“有的,有的,我这就去取,二位先稍作休息,我让伙计短些茶水进来。”掌柜招待二人坐下后,退出内堂,便上了阁楼去取砚台。这外堂人声鼎沸,柜台上,陈列着各州府产的毛笔、砚台、宣纸、墨块,一排排横列在外堂左侧。右侧是几排书架,摆放的是些文人雅士们的诗词著作。伙计们忙里忙外,生意十分兴隆。不一会儿,掌柜从楼上下来,招呼伙计过来接过手中的砚台,示意他送进内堂。

云中天见只有伙计进来,问道:“掌柜呢,怎未同你一并进来。”

伙计将砚台放在了桌上,答道:“云公,掌柜随后就到,请您先看看这砚台成色。”

门外一人加快了脚步,只见掌柜手里拿着一方盒,走入内堂。“让二位久等了,鄙人姓李,继承父业一直在此经营书坊,十多年前多亏云公侠义,为民除恶,保一方平安,我等才能苟活至今。我这有一支好笔,乃是用几种动物毛发所制,毛发质地有刚有柔,行文书画如流水般飘逸自然,赠予云公夫人,肯定喜欢。”

云中天起身推辞:“除恶务尽,皆是我辈当行之事,不足挂齿。这笔万不能相赠,莫要折煞老夫。”

月潇深在旁仔细端详此笔成色,的确是百里挑一,工匠用上等翡玉雕琢,笔身青绿刻有桃花纹。几种颜色的毛发镶嵌笔尖,杂而不乱。看得月潇深有些动心,插话道:“既然世伯不能受赠,李掌柜就予我们一个价,真金白银等换即可。”

李掌柜稍稍迟疑了一会儿,脸上有些犯难,说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定价,玉是偶然在外行商所拾,回城之后闲来无事,便自己制了这笔。”

“既如此,那便以玉换玉。前些日,我一好友曾赠我一块青白玉,过几日我让管家送来,李掌柜可尽数拿来制笔,制成之后,我只要两支,余下皆归李掌柜所有。”月潇深点头示意世伯手下毛笔。

李掌柜犹豫道:“这怎么好呢?”

“掌柜莫要推辞,就如此说定了。我与世伯还得赶赴晚宴,不多做耽搁。伙计请帮我们把笔砚装入盒内。”云中天取出钱票,交予掌柜。

二人和掌柜稍作道别,接过装好的笔砚,径直向藤香花居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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