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玄武卒,策马行至国都,路程相距千里,马不停蹄的星夜赶往川河。川河守城北门将领吴介为其放行,开启了很久都不曾通行的道路——以及那北方的黄昏。
在北奉的天空下,边关塞北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那里生活的人都是北方的蛮族,他们活在那片被蓝天和白云庇护下的“北塞草原”上。
北塞草原与北奉国交界的地方,多是常年不曾消融的厚厚的积雪,盖在那连绵不断的山川之上。八月的寒秋虽不必担忧,但北方的将士们却为一件在京城随处可见的厚布棉衣而焦急万分。
岳卢关是草原和北奉的咽喉,这个关口从来都是重兵把守的。因为这样,也导致了这里的将士们常年不能返回家乡,见到自己的亲人。因为关口的重要性,驻守于此的都是精兵强将。而统领这里一切的,都是属于同一个名字:康王爷。康王爷本名叫做康梁,是“先王”卫何的皇亲国戚,也是十三王爷之中的一个。
但北奉是一个体系十分复杂的国家。武成王也好、康王爷也罢,他们其实都不能算是王室的直系血脉。北奉之所以强大,并不只是因为武成王,也不是因为十三王爷。真正让这个国家强大的,是属于它内部的力量……因为王权的错乱,导致历代王爷们争锋不断。而武成王就是在王爷之争中胜出的那一个。武成王的铁骑横扫天下,其他的王爷根本不是对手,只好对其屈服。
康王爷已在军营中同将士们生活了数十年。那些个刚从军的热血少年也变成了沉稳而又赋有经验的中年男人了。但康梁却并不让这些和他同生共死的将士们对他俯首称臣,连一声“王爷”也不愿让他们喊。为了表达对王室的尊敬和对康梁赤忱的忠心,这些将士都管康梁叫做“康公”或是“康大帅”。
为了抵御塞北蛮族的入侵。康梁挑选了身强体壮而又经验丰富的将士,把他们统一的集中训练,并以此为基础来组建一支强悍的精锐军团——玄武卒。玄武卒的士兵们都是头戴红缨玄武盔,身披黑色虎腾披风,手持玄武刀盾的精锐中的精锐。他们能征善战、战无不克,这样的一支强悍部队仅有八千人。但这八千可都是康梁手下的最强大的主力兵团,称其为“玄武军”。
康梁的大营在岳卢关后方的扬城中。他总是废寝忘食的在里边工作着,有空暇之余也去慰问边防将士,经常问他们“冷不冷啊”,“吃住安好”之类的话。
而如今,康梁一直都在扬城中。他直到如今也是会把饭菜置于一边,手中总是拿着一卷书文,另手捋着胡须,挑灯夜读、刻苦钻研诗词文学或是兵法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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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读物。
一名普通的士兵走进了康梁的屋内,手中还端着饭菜和热汤。
“康公,您就把饭菜吃了吧!”
康梁放下手中的书文,微笑的看着这个士兵说道:“饭菜可不能解我心中困惑啊!”
士兵问道:“是什么样的困惑让您如此费心呢?”
“唉……”康梁叹了口气,说道:“眼看就要入冬了,将士们衣着单薄,又对家乡日夜思念!我却无能为力啊!惭愧!惭愧啊……”
看着康梁如此烦忧,士兵连忙上前说道:“康公啊,我等将士都无抱怨!能与康公随数十年岁月为伴!是我等的荣幸啊!”
康梁笑了笑。
“好了,天气也寒冷了,你也要多注意啊!”康梁看着他说,“我还不饿,你把这碗汤喝了吧!暖暖身子!”
士兵流下眼泪,擦拭着企图滑落的泪珠,呜咽着、更咽着。
康梁见此,连忙问道:“你这是何故呢?”
士兵坚韧地说道:“康公……您十三年来都未曾改变!从不忘初心!我跟随您多年以来……但,您却还是能温暖我的心呐!”
康梁也有点难受,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不由得在脑海中浮现出岁月的几度沉浮。但这一切都只是烟云,随即烟消云散。
“都十三年了啊!”康梁感叹道,“阿贵啊,我多少岁了?”
士兵抽噎着,“康公,您今年五十四了……”
康梁摇了摇头,苦笑叹道:“等了五十四年了啊……”
且说在那相距千里的国都川河威武殿内。
翌日。
“禀告陛下,岳卢关乞求救急,蛮族大军再次起兵压境!此次敌军规模庞大,我军统领康梁亲自指挥,抵御敌军,但奈何敌军强悍,我们……”
武成王瞟了一眼面前跪地通告的玄武卒将士。魏衡见此连忙逼问道:“你们什么?!”
玄武卒小心翼翼地抬头瞄着武成王说道:“我们已损伤大半……就连统领康梁都身负重伤,命我前来求陛下派兵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