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看着天空的雪越来越大,才慢慢想起来,自己是穿越到这里的,在灾民营中游荡了好几天,最终饿倒了下来,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顾言揉着头,清点身下的能用的物品,短匕首,几块饼子,肉干,一份地图,笛子,几本没有属名的书,还有一些碎银子。
……
雪下的好大,渐渐地,地上留下了厚厚的雪。
一步一个脚印,一个身影在大雪中缓缓前行,顾言身上裹得严实的,大牛皮草披在身上,宛如一个野人。
顾言手中拿着被涂满字迹的地图,看了一眼,停下脚步,不是很确实的往北走了。
就这么走着,顾言吃着为数不多的干粮,继续走,直到太阳下山。
顾言寻了一处废弃的山洞,看着山洞右边储存着的米面,干柴,顾言陷入沉思。
第二天早上,雪停了,顾言装满食物,开始缓缓起程。
在看见远方的炊烟,顾言有些高兴,终于要见到活人了,刹那间,顾言停了脚。
“天黑了,不对,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顾言张牙舞爪,一个不留意,直接滑下了山坡。
一阵阵痛疼,让顾言停下了挣扎,双手开始慢慢摸索,适应,撩开头上的雪。
顾言好像知道了自己得了什么,双手摸索着,从后面取出匕首,在衣角上取了一截,寄在眼睛上。
尽管眼睛看不见了,但顾言耳朵似乎能听到的更远了,而且身体内,一股暖流在缓缓流动,保护顾言身体四肢不受寒风的刺骨。
……
七云镇,处漕运码头地带,商旅络绎不绝,镇中有四大户,一家管漕运,一家管犯私盐,其他两家皆是商贾。
对于这四大家族的事情,七云镇里的人家,无论喜怒哀乐,都小道传之。
顾言在路上走着的那会儿,就听到一些谣言,常家公子和林家二爷在一个酒楼争风吃醋,一旁的陈小公子倒了霉,赵小三爷也挨了一巴掌。
流言传的难以言尽,顾言索性就直接不听。
日悬高天,一个手中拿着一根竹子的女人,在地上敲打,这里的人群拥挤,街道不算宽敞,走过人多的地方,免不了就是一阵推搡。
但她走在前面却显得悠然,总能找到人群奚落处,淡淡走过。
一旁的小贩,看了一眼,也不奇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顾言轻轻放慢了脚步,一个小孩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了顾言的身后,同时渐渐调整脚步,保持步调和对方一致。
顾言没有说话,听到附近的吆喝声,转身走进了,一旁的面馆。
“客家,一位!”一旁的小生见她进来,赶紧凑到她面前,躬个腰。
顾言点了点头。
“上客,一位!”小生对着里面吆喝。
里面立马有声音响起,在小生引荐下,坐了下来。
面馆里的人不少,光在顾言坐的一会儿,就来来往往数十人,对于进来的盲女,面馆也没有多少奇怪,几个人来回观看,好像有别样的心思。
一会儿,跑堂将饭端了过来,四个菜两份面转眼便底朝天。
顾言吃完吐了口气,准备付钱。
“二两一钱。”
顾言从身上摸出银块,递了过去,掌柜看了几眼,从柜台下拿出一杆戥称,称一下之后又摸出一个夹剪,熟练的嚓嚓几下剪掉几块,又拿起戥称一称,道:“姑娘,你眼休息着。”
把称杆转过来给一旁的人看,顾言看不懂,也看不清楚,在附近的几个客家的说辞下,顾言装模作样的点点头,掌柜便把剪下的部分还给她。
入夜,顾言在房间里,眼睛已经恢复大半,但仍是模糊。
外面的六人围坐在桌前狼吐虎咽,没有一个人说话。
“哥哥,以后我给你们洗衣服,煮饭,一直就跟着你们好不好?”
一男子回道:“好好,只是你们跟着我,怕要是吃苦了。”
“不怕,还没有逃难时,我以前住在柴房里面,冬天也不会冷了。以前在家里,只有一床被子,冬天都是娘抱着我睡,就不冷了。”
“家?”顾言听得发了呆,想着自己那存在却永远回不去的家,心中五味成杂。
“噔~”
顾言转头看向窗外,好像有人,顾言摸索着站了起来,屋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在摸索过程中,一个人黑影闪过,手中的布,捂向顾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