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我们可以不烧香,也可以不拜佛,不过你能告诉姐姐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望着凑近询问的凌珊,平日里只读佛经,看佛像的空瞳,哪里近身接触过如此面似宝玉,目似星的少女,感受到淡淡的幽兰芳香,空瞳顿时面露羞涩,目光移过,轻声道:
“具体我也不知,我本来金刚阁阅经,刚才接到传唤来此打扫大殿,听师兄们说是有妖邪闯入大殿,盗走了佛像眉心处的一块材料,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空瞳一口气说完,便颔首沉默不语,不像平日里的慢声慢语。
“还是个害羞的小和尚嘞。”
凌珊看出了小和尚的窘迫,打量着空瞳,笑面如花。
空瞳脸皮滚烫,神色稍微慌张,随即强压翻滚的气血,低头默语。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张道宁一笑置之,眼前的小和尚年少稚气,看得出来生性淳朴。
随即他望向殿内宝相庄严的金色佛像,内心之处果然缺了一块,圆形的洞孔使得佛像威严遗漏,也不知妖祟是何目的,难道说佛像里有东西?
张道宁心中虽有所猜测,但却无从证实,从小和尚这里已然再得不到什么信息,他们也不再追问,随即返身回到了酒楼。
“今天是十四,明天便是妖祟行凶之日,肯定还会有人遇难,这是个机会,只是不知什么人才会被其盯上。”
张道宁独自一人在房间思索,“律”跳来跳去,闲不下来,也不知是猫的天性,还是他的本性,望着街上窸窸窣窣的商贩走卒,巡捕护卫,他突然想到了一处地方,也许哪里可以帮他寻到一些线索。
潭州城街上的人白天依旧不多,张道宁有意无意打探了下妖邪作祟之事,许多见多识广,知晓江湖闲事的商贩们袒露心声,说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平日里生意讲究,从不坑蒙拐骗,自然也不是很怕惹祸端上身。
说着还向他介绍了一下店里的东西是如何物美价廉,童嫂无期,张道宁一笑置之,看也打探不出什么实质性消息,谈笑间随意买了份吃食,就当照顾下生意,便离开了。
潭州城衙门在城中央,离酒楼距离不远,仅仅半刻钟便到了,门前两座铜狮,一面大鼓,彰显威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张道宁来此的目的便是查阅那些被妖邪附身人员以及每逢初一、十五消失人口的户籍身份,好让他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会被其盯上。
衙门外的两名护卫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显得很是魁梧,对方看着不经击鼓就要跨入其中的生人,怒目而视,两根执法棍交叉阻挡住张道宁的步伐,一人瞥了眼后者,居高临下地说道:
“毛头小子,你是不晓得此处是什么地方么,这是你该来的去处吗,哪来的回哪去,莫要惹爷生气!”
张道宁停下脚步,打量着说话的男子,身材魁梧却气息紊乱,无法疏导体内精气,显然与修行者挂不上边。
温煦一笑,懒得解释,随即掏出赵金鳞给他的银色令牌,他不想在此浪费时间,越快获取到有用的信息越好。
只是两名护卫似乎并不识得这是何物,那名大汉眼中一亮,以为张道宁是要用这东西贿赂自己,便要伸手去拿。
“愚昧……”
张道宁心头无奈,牌子上写的明明白白“天云”二字,作为衙门一员,连大名鼎鼎天云司的身份牌也不识,张道宁很好奇到底是天云司太过低调还是这两人太过无知。
气机放出,凝脉五重汹涌澎湃的灵气四散,罡风阵阵,两名大汉面露惊惧,知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随即赶忙双膝着地,连连告饶。
“无须如此,你带我进去,把你们主事之人找来。”
张道宁哪里受过如此大礼,出声制止,同时也疑惑为何普通百姓为何会如此惧怕修行者,在他看来,恃强凌弱绝非修行之人可为之举,有违道心。
一番周转,张道宁了解到当地衙门因为办案不力,不久前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整改,衙门许多地位贵重的人都换了,而今主事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名叫范亭,举人出生,是多年前从京城委派过来的,一步步从小文书走上来,为人刚正不阿,体恤百姓,深得民心。
见到了范亭,对方长得斯斯文文,中年模样,面容狭长,留着一撮山羊胡,没有修为,但精气十足。
护卫弯腰悄声在范亭耳边说了几句,随即后者便吩咐其退下,关上房门,范亭转身倒了两杯热茶,简单的房间里条形木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整个屋子比较清贫,也只有这套茶具还有模有样,显然平日里喜好品茶。
“鄙人范亭,如今此处暂时由我主事,不知小友来自何方,如何称呼?”
范亭招呼张道宁坐下,一手推递过倒有茶水的精致茶杯,微笑示意。
“我珍藏的长青茶,尝尝。”
张道宁并不急,没有立即品尝,谁知道有没有毒,还是不喝为好。
他并不会因为片面的信息对范亭心生好感,坦诚相待,人性便是如此,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也是不可无。
张道宁不喜欢这种框框套套的规矩,客套来客套去,不过是些繁文缛节,属实无聊,于是他编纂了个名号,直抒胸臆。
“潭州妖邪混乱之事想必你也清楚,我要调用查阅那些被天云司抓捕之人以及失踪人口的信息。”
张道宁不想浪费时间,表明来意,同时拿出天云司令牌,表明身份,很多时候办事都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走相应的程序,以理服人,武力并非是最佳选择。
值得一说的是令牌右下角有个“瑞”字,也就是王城,天瑞城的简称,而潭州天云司令牌右下角是“潭”字,范亭眼角瞥见,心头恍惚。
他见张道宁将自己递过的茶放置一旁,显然并不领情,心中苦笑,却也理解,同时高看了后者几分,气质出众,谈吐办事干净利索,不似膏粱子弟,手持令牌,看来是王城天云司外出办案之人。
“失踪人口衙门有所调查,也全部都记录了下来,但天云司地位斐然,他们行事我们哪敢染指,被其抓住的是人是妖都是两说,并没有官方消息,恕范某有心无力。”
张道宁微微思衬,有失踪人口的卷宗可查应该也可以看出一些蛛丝马迹,随即不在与范亭多言,直接让对方带路,前往人口籍贯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