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的短兵连,正是仿照古制中军队百夫长,千夫长的警卫连创制的。
因为黄家在中古时,跟随诸天讨伐大帝,战功累累,且与牛魔族有过深厚情谊,肉身成圣,名垂一界。
这些短兵,皆有定制。
胖和尚和疯老道两个人绕着郑虎臣不断地唠叨,苏鱼儿先前挺是好奇。
后来发现郑虎臣出了集市,就朝着苏家一个回马枪杀了回去,心中咯噔一下。
她可不想再回苏家,再回去被人笑话不说,万一失手,被捉了起来,八九不离十的要关禁闭了。
即便是哥哥回家,自己也逃不掉的被惩罚。
恰在此时,远处的地平线升起一道漆黑的狼烟。
仔细看,一道道烟柱横亘在天地间,给万里无云的天空平添了几份恐怖感。
“出事了,出大事了。”
二十四道烟柱,恍如撑天的巨兽,面目狰狞,原来宽广无边自由随意的天空被切割的支离破碎,窒息感陡然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西边,难道是皇陵?”
疯道人仰望着天空,脸色肃穆。
“老家伙,咱们的走了。”
“嗯,好日子算是到头了,该去看看了。”
胖和尚双手在发黑的僧袍上擦了擦,从怀里抓出来一个金色的铃铛。
“小子,拿着这个铃铛,到时候去小西天去就可以了。”
不由分说,塞给郑虎臣他就扯开大步朝着西边去了。
这一步十来丈,像是一团黄影飘忽,刹那间已经离开视线,不多久那恍如井盖的城墙上一点黄影一闪,再也看不真切了。
“小西天,我记下了。”
郑虎臣摩挲着铃铛,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之意传遍全身,眼光中多出了一份禅定般的安静。
“哎,你这小子,说什么好呢?!”
老道人并没有跟那火爆脾气的胖和尚一样,咋咋呼呼的就飞身而去。
站在郑虎臣的身边,看了看苏鱼儿,又看了看郑虎臣,摇了摇头,却也半晌没说什么。
这孩子的皮袋子是个大问题啊,自己的玉皇鼎都被收进去了,真的是有问题。
“那混铁棍和断剑,都是从皇陵里挖出来的,大鼎唤作玉皇顶,都是放在一起的。现在,出了事,你多注意。”
疯道人喃喃自语一般说完,朝着相反的方向跑了十多步,又翻身回来,丢给郑虎臣一卷兽皮,一块玉麒麟。
“这两东西索性都给你吧,无量天尊,老道的因果都给小家伙背着了,有事千万别找我,别找我。”
老道人神叨叨的拎着包袱飞快的走了,跑的比兔子快多了。
城外,一个全身都是白骨人头的大家伙,背上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奔跑者。
身后一大堆武者和炼气士疯狂的攻击者,五花八门的神通砸在白骨和棺材上,偶尔也会撼动一下大家伙。
就像是风吹动了大树枝条,落叶或者繁花飘落。
大家伙稍微停顿或者晃动,就有法宝会掉落在地上,或者是兵器,或者是功法,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宝藏。
大和尚一路风驰电掣,路过时并未停留,只是看了一眼,抬手一掌,金光弥漫,轰在棺材上。
“背棺人,背棺人竟然出现了,坏事了。”
和尚心理一紧,脚下步伐更是迅捷。
原本错落的棺材盖竟然被打回原位,五彩斑斓的珠光宝气瞬间变成了漆黑的煞气。
身后蚂蚁一样的人群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被大块头回身攻击,一下子歪七倒八的躺了一地。
大块头无意识的怒吼一声,阴云翻滚,煞气洒落,一时间,众人不敢前进半步,他却迟疑的看了一下城墙,怒吼着朝着东边追了过去。
疯道人要是看到,一定心里怒骂不已,自己明明把大部分东西都给了那个小子,怎么这家伙还是追着自己来了。
晦气,真的是晦气。
疯道人踩着玄妙的步伐,每一次落地,都有一层层金色的波纹在脚底散开。
即便是在城中,路人也只觉得一道清风拂过,疯道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小子心底埋葬着一股滔天的怨气,并非我道门中人,无量天尊,只是这胚子是真的可惜了。”
他一边走,一边仰着头大口喝酒,心口的疼痛倒也轻松了不少。
只是那漆黑的印记这么多天都没有散去,折磨的他疯疯癫癫的,不成人样了。
特别是到了月圆之夜,疯道人几乎陷入了莫名之状。
“小姐,我们,我们还跟他一起吗?”
侍女香竹满脸上都是汗渍,后背上的衣衫都有一道道雪白的影线,那是盐渍。
“不用了,他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们的事情也很着急。”
苏月儿微微皱眉,阴差阳错的走在一起,而且借机逃出了苏家。
自己回去是不可能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去了。
郑虎臣将大和尚给的铃铛收起来,又卷起疯道人给的已卷兽皮,听着城外若有若无切饱含着节奏感的晃动声,心中始终有些淡淡的忧愁。
赤水镇,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怎么会到了这里呢?
这条赤水河,水的颜色竟然如同血液一样,远看起来鲜红如浆,夕阳铺陈的时候,更是诡异寻常。
这满城的人,大概也是习惯了此地水土,竟然闻不出那一丝丝腐臭和血腥味?
先不管这么多了,一定要瞅准机会去苏家,把自己的葫芦和方牛鞭拿回来。
关键是要问问那小厮,自己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况且,自己的黄皮葫芦是郑家祖传的东西,丢了让人十分可惜。
苏鱼儿和侍女香竹的对话,郑虎臣听的很清楚,这个女人倒是一个很果敢的主,应该会比自己更能处理好眼前的事。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萍水相蓬,有缘再见了。
说话间,人已经一猫身,藏入了滚滚人流之中。
苏家在赤水镇是大户人家,而且黄家的随从还远远的吊在后面,只是此时不知道该继续跟着苏鱼儿,还是跟着郑虎臣。
迟疑片刻,竟然发现两边都没了踪迹,那猎犬到了刚才三个人所站的地方才是真的傻眼了。
那身后是一个香水铺子,各种规格的麝香、龙涎香、沉香、紫苏、松香、降真香、龙脑香一应俱全,女人的香囊香包色彩眩乱。
跟踪的小厮骨头一酥,旁边粉妆楼的姑娘就把他拖了进去。
苏鱼儿和侍女香竹躲在换了一身男装,躲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促狭的笑了起来,然后乘坐马车一路朝着南边去了。
郑虎臣赶到苏家的时候,恰好遇上满街的邻居拎着水桶一起冲向苏家。
“走水啦,走水啦。”
满大街的人流忙忙碌碌的,据说是苏家下人居住的地方突然间就起了大火。
火光中一条黑龙呼啸而起,顺带着将旁边的仓库,器械库和三小姐的闺房都烧成了平地。
大家拎着水桶,锄头,长锹赶过去将火势可能蔓延的地方都挖开沟壑,这样就不会波及更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