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士,有话好好说,别杀人。”
“好好说是吧,叫他们放下武器,送我们过去。”
“别,义士,你听我说,就算我送你们过去,你们也上不了岛,前面是汪字营的防区,我的面子不顶用,兄弟,听我一句劝,卿家已是瓮中之鳖,你们还是远走高飞吧,权当没来过这里。”
“说谁是鳖呢,我看你才是鳖。“
卿小可跳上小艇,望着哨长就是一脚,喝令他立即向前。
这艘变换了轨迹的小艇很快引起了其他舰船的注意,四艘战船立即熄灭灯火,悄无声息地围了过去。
苏浪和卿小可皆不谙水战,等到察觉时,四艘船已经将他们困在中心。这四艘战舰上都装备有巨大的弩床,能发射洞穿船体的巨驽。
“怎么不走了。”
“两位,没看见前面的信号吗,再走他们就发射巨弩啦,像我们这种小船,一支弩能钉个对穿,不消片刻就得沉入湖底。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当兵无非混口饭吃,两位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就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放屁?别傻了,一下子放了这么多屁,我淑女形象何存?阿浪,把他们都干掉。”
“瞧我这张臭嘴哟,打你个口无遮拦,女神,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苏浪不想多杀人,而且他虽然不懂水战,对阵法却略有研究,目下这情况,的确是走不脱了。
于是咳嗽一声,喝令哨长以下全体解除武装,立即跳进水里。
冬季的博浪海水不算温暖,但也冻不死人。那几个人如遇大赦,噗通噗通几声后就都在水里了。
苏浪抄过船桨,划船向前猛地一窜。
四周战舰上警报四起,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
巨大的弩箭瞬间将小艇撕的粉碎。
……
半里地外,卿小可和苏浪相继冒出水面,这里已经出了江南水师的掌控范围,相对安全。询问彼此都没有受伤,苏浪笑道:“有惊无险,还算顺利。”
卿小可却紧张四顾:“别高兴的太早,没有了船,弄不好我们会成为海龙的晚餐。”
“海龙?什么海龙,难道是上古神兽臧海龙?”
“是不是神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两条海龙打我小时候就有,可凶猛了。”
原来,卿家养了一雌一雄两条海龙来守护白公山,靠近之船若不悬挂卿家特制的灯笼,就会被两条海龙攻击。
那海龙身躯十分庞大,性格凶猛,力大无穷,屠千军易如反掌。
这才是江南水师对白公山围而不攻,绥靖拖延的根本原因,交情是人情,人情这东西没有实力支撑是苍白无力的。
正是这两条海龙的存在才让双方维持了一种表面上的平衡,才让卿家有资格跟他们讨价还价,保持相安无事。
“你是卿家女儿,看在你的薄面上它应该不会吃我吧。”
“唉,这两个家伙十足的畜生属,只认灯笼不认人,弄不好连我也一起吃了。”
苏浪目瞪口呆,听这意思这两条海龙可不是什么神兽,充其量是两条低等灵兽。这种畜生只会辨识某种特殊的信号,譬如声音、色彩等,它们不会因为卿小可是卿家人就网开一面,也不会因为他拥有弑神的神力就卑躬屈膝,看来必有一场恶战。
卿小可以为他心生怯意,鄙夷道:“没出息,两条水蛇而已,至于怕成这样吗?”苏浪用手一指:“不是啊,它们就在你的后面。”
卿小可大叫一声扑入苏浪的怀里,苏浪乐的哈哈大笑。
欺骗一个脾气暴躁的人通常都要付出代价,苏浪因此挨了重重一拳,然后他又叫道:“完蛋,这回是真来了。“
卿小可却不再信他,搂着他的脖子,死死地缠着她。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被一条海龙吞入了腹中。海龙的嘴很大,能产生巨大的吸力。它一早就觉察到了水面上的动静,特地从湖底巢穴赶来侦察,因见两个人嚣张地浮在它的头上,还在那打情骂俏,便张嘴一吸,将两个人吞进了肚里。
卿小可完全蒙了,被动物这样吞进肚子里,这还是平生第一次。
一团光自黑暗中亮起,苏浪运使起大光明罩,护住二人,防止被海龙强大的胃酸腐蚀,罩体炙热的光,则猛烈地炙烤着海龙的胃。
这畜生似吞了个烧红的铁块,后悔不跌,张口想将吞下去的两个人吐出来,却哪有那么容易。苏浪单手洞穿它的胃壁,抓的牢牢的,任它怎么折腾就是不出去。
这畜生无计可施,便在水中拼命翻滚起来,搅动的风云变色。水面上的水师舰船感受到了威胁,顿时警报大作,数十丈弩床瞄定涌动的水域,操弩之人紧张的额头冒汗,牙齿打颤。海龙的恐怖战力他们是领教过的,衅自我开,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远在几里外的海龙巢穴/里,另一头海龙也感受到了水文的变化,它哀嚎一声,急忙游了过来,远远见到它伴侣的腹部火红赤亮,吓得魂飞魄散。
它又一声哀嚎,抢过去,想问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却是砰的一声闷响,血肉四溅,一团耀眼的光自它伴侣的腹部破出,冉冉向水面浮去。
它看清了,是两个人,
杀死她伴侣的是两个人!
暴怒的海龙丢开伴侣的尸体,疯狂地朝两个人扑去,它裂开大嘴,露出满嘴白森森的牙齿,巨大无朋的身躯骤然破水而出,溅起冲天水柱,翻起滚滚波涛。
“敌情,正前,射!”
几十艘战舰上的旗手同时声嘶力竭地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