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_夜的奴隶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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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 2)

“拔拔说让我打啊”明夜快哭了,晶莹璀璨剔透纯净。。。之物在眼里打滚,强忍住不落下。此情此景虐得玄忠眼角也跟着湿了:“嗯嗯嗯,是拔拔要小明夜打的,不是小明夜的错。”

“人家错了。。。”

“没错没错!”

“明夜果真错了!呜呜呜呜呜。。。”明夜委屈至极,伤心痛哭起来。

奴才趴得更低,筛糠似的抖着。大少爷和二小姐面面相觑──这个妹妹真有本事,能把上官玄忠大人驯服成这样,自叹弗如啊。

玄忠慌了,急忙哄明夜开心,还叫仆役现场表演绝活,哪知小女儿哭得更凶。玄忠无计

可施,问她想要什麽,明夜说想要他们出去。

此话一出,玄忠心都碎了,只好捂着心口往外走,出门前不忘留下哀怨的眼神。众仆役紧随其後。落在最後的白家、玉肌不约而同对妹妹竖起麽指,明夜瞬间止住泪水,谦虚地摇摇头。

总算清静了。明夜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奴隶叹气──看来不能再由着x子来了。给它造个窝吧,跟玉肌说说,她最爱干这个。

明夜把幼奴唤到跟前,突然说道,“看我嘴型,记住我的发音。‘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称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重复!”

敦煌曲子词之菩萨蛮。银月困惑不解,虽然是首浅显易懂的词,但对没脑子的奴隶来说太难了。明夜又吟一遍,银月能跟着说出几个音;第三遍,一个短句;第四遍。。。第五遍。。。终於能重复了。

奴隶果真跟仆役差不多,教会它读写应该能行。明夜兴奋的想。

“我现在要起床了,等下要去学堂,午膳之後才有时间一个字一个字教你,想学吗”

“想。”明夜话音未落,幼奴抢着答道。小主人话里东西太多,都不明白,但是有听到

“学”字──不管是什麽,都想学!

晨堂休息时间,白家撵着漂亮女奴们在外面撒泼吵闹;玉肌跟自己的奴隶桑儿卿卿我我;明夜凑到她跟前,说:“帮我做个狗窝吧。给银月用。”

“银月哎哟多好的词儿呀,爸爸知道了又要发疯。”玉肌冷嘲热讽,不过接到了制造的活儿她很开心,连忙问道:“你有什麽要求先说说。”

“不要太做作了,爸爸看到也要发疯的。”

“什麽木”

“桃木,辟邪。”

上官家风自由。少主们的课程只在上午,中午以後到晚上都是空闲时间,要出门只用经过妈妈刘栩亦同意,带上三名随从即可。白家爱逛贸易街,特别是布料铺、服式铺、珠宝铺。每次吃完午饭他都跑去,要是碰上铺子进货,就会很晚回家。玉肌有时会到司徒府、宇文府跟一般大的千金小姐们喝茶,更多时候是跟泥瓦木匠们请教学习,比读四书六经要热忱的多。明夜还太小,不能出门,日子单调乏味,幸好有了银月,教它读书写字会是件很刺激的事。

这天午膳後,白家听说布料铺有新货,嘴巴没抹干净就跑了。玉肌足足吃了两大碗饭,j力满满的开工造狗窝。明夜回到寝室,叫银月认真看自己一笔一划的写早上的词曲,边写边念了一遍。

“──鄙指着字重复。”明夜期待的看着它,可是银月满脸的虚汗,骨瘦如柴的身子不停颤抖。明夜觉出不妙,问:“你怎麽了”

银月不知如何回答。它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东西,现在连站着都很吃力。可是不知道饿肚子该怎麽说,只好无助的看着小主人。

“饿了没吃东西”明夜问。

银月没说话,身子摇摇晃晃。明夜唤来佣人把湖州八仙果子盒拿来。五分锺不到,八层八格的湖州名产果子在书案上一字排开──“吃。”明夜说完想了想,在纸上写下“吃”字。

幼奴看傻了──吃难道要鄙把这麽好看的东西塞进嘴里它拿不定主意,茫然看着主人。明夜举起那个“吃”字,配合吃的动作念了一遍。银月明白了,跟着说:“。。。吃。。。”得到主人首肯後,迫不及待的拿起一个往嘴里塞──点心融化成琼浆玉y滑进喉咙,醉人的美妙滋味缠住唇齿。真是太好看了!跟小主一样的好看!银月脸红了,偷看着小主人。

於此同时,明夜又写下了“湖州”和“果子”,念给它听。

“从现在开始,我会把所有说的话写下来教你。等发音准确,并且能重复以後再教你意思。好吗”明夜边说边写下来,举起给它看。银月重重的点头,猛地吞下刚塞进去的点心,跟着明夜念。很顺利嘛。明夜惊喜,虽然发音很可笑,不过仔细听,它声音还蛮好听的。

眼见银月把最後一层的最後一格吃干净,明夜才说道:“不要跟爸爸说鄙吃了这个。”然後写下“上官玄忠”、“老爷”、“大人”、“翻花左大臣”,指着它们一遍一遍的念给银月听,“今後听到这几个词,你要躲得远远的。”明夜连说带比划,终於让银月明白:爸爸是个很危险的东西。

“好!”明夜越来越有干劲,她写下“白家”、“玉肌”、“刘栩亦”;然後“上官府”,再然後“国都”,再然後“朝廷”。。。。

天还没黑,玉肌就把造好的狗窝拿过来了。银月躺进去刚好,木头的清香还没散尽,非常好闻。可是银月不想睡在这里,更想挨着香喷喷的主人。想到这儿,脸又红了。

“哟想什麽呢!”眼尖的玉肌一下就看出银月鬼祟的神情,“不愿意睡本大小姐特意造的窝还真是皮糙r厚欠打的畜生!”然後玉肌又把妹妹数落几句才离开。

白家终於赶在晚膳前最後一秒回来,免了玄忠一顿痛扁。他扒了几口饭,神秘兮兮的对明夜挤眉弄眼。明夜明白等会白家有事要单独找她。

晚膳後休息一会儿就是不管欢乐与否都要全体出席的“上官家欢乐聚会”。白家趁着休息空挡急急跑到明夜的房间。关上门、闩上锁,兴奋地走近她、直勾勾的盯着──明夜心道不妙,赶紧摆出防卫姿势。只见白家手伸进自己的领口,嗖的掏出一团布递给明夜:“这是‘遮衣’,给奴隶穿的。今天活悠的说:“下去吧。”

银月方才看得出神,这时连忙低下头,涨红脸退下去。

那以後,明夜经常叮嘱银月不准被人碰,不准跟人说话,要保住纯贞。银月低落的心又笑起来,这不就是主人的独占欲吗这不就是在说它是属於主人一个人的吗主人还是要它的。它一定坚守贞c,献给主人!

转眼,明夜十七岁了,生日当天就是重要的成人礼。g据礼节,亲朋好友礼到人不到,小寿星在家里跟家人一起庆祝。这天,玄忠有哭有笑,情绪起伏很大。他笑宝贝女儿终於长大成人,可以展翅高飞了!他哭宝贝女儿要在今天变成女人,作为父亲,心里真是舍不得!

“明夜,我的好女儿。”玄忠声音颤抖,热切看着明夜,“你。。。唉,要选谁”

成人礼是唯一可以带奴隶上正殿的日子。因为这是主人舍弃童贞的日子,贵族几乎都会选自己从小饲养的随身奴来完成这一使命,白家和玉肌也不例外。这已经成为上流社会的习惯。至於没有闲钱养随身奴的平民,会找专门从事此种业务的贝反租一只美奴。这种奴隶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公的金枪不倒,母的不松不紧,进入方便,同时服用特殊药物来绝育。它们生来就是为了帮人夺走bsp;银月站在明夜身後,身体因激动轻颤着,它低下头不让别人看到脸上的红潮。银月坚信小主叫自己守身如玉就是为了今天。它期待着主人念出自己的名字。

“爸爸,请准备十只美奴供明夜挑选。”。

在座的人惊呆了──美奴明明有随身奴隶,为何要找那种廉价的污物!

玄忠张嘴说不出半个字,直愣愣看着女儿。

玉肌心直口快:“明夜,你是傻了,还是呆了成人礼上还要胡闹!”

白家看了看站在後面的银月,讨好的对明夜说:“哥哥知道你考虑的很清楚,但是能不能再考虑一下美奴不风雅啊。”

银月心一凉,瞬间冻住,从头传到脚,x口绞痛,透不过气,心脏像被捏住,不能跳动。它好想抓住主人问个明白!跟在主人身边十几年,突然间好像不认识她了,连表情都认不全,每次都是对自己笑,原来它只是主人带上笑容面具就能打发的陌生东西!

玄忠了解小女儿,他沈重的唤来总管,吩咐道:“一个时辰内,我要看到院子里摆着j挑细选的十只美奴。”

总管办事利落,半个时辰就弄来了十只纤妍秀丽的美奴。果真是j挑细选之物,明夜一一仔细观看,来回两遭,貌似拿不定主意。正殿里的人摈住呼吸,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唯独银月盯着地板,眼眶干的发痒,不敢去揉,怕蹭出血来。

明夜终於选定,在一只高挑的美奴跟前停下,手拍两次。贝反闻声跑过来,要把这只幸运儿送去寝室,哪知明夜主动拉起它的手,牵到正殿外面介绍给大家。

“爸爸,就是它了。”

玄忠眯眼点头。玉肌斜眼一瞧,冷哼道:“什麽眼光!”白家也不解妹妹怎麽挑了这麽一只普普通通、没点皮相的。银月把头埋得更低,主人声音带笑,不管是真还是假,能笑出来总是好的吧。

endif

、五初夜

墙的那边正在发生的事扯住银月每一g神经,疼的冒汗、痛的滚烫。它死死堵上耳朵,缩在被窝里,强迫自己睡去,不愿听那断续的shenyin。身体紧绷,酸疼麻木,就这样竟真的睡

着了。

梦里无尽无息的黑暗,突然传来缓缓的哭声。银月抽搐一下,睁开眼睛──哭声真切了。那竭力压抑着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断断续续、哀伤至极。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是主人!银月跳下床,疾步走到主人房间外面,手已经举起,犹豫着咬了咬牙,轻轻敲响门。

──几乎同时,哭声停止了。

经过好久,屋里都没有动静。银月知道门不会开,它只想安静的站在那里守候。夜里凉的厉害,银月衣着单薄,但未觉得冷,只是心里空落落的丢了魂。已经是後半夜,月亮开始下沈,那只美奴完成了使命,现在已经埋进土里了吧。

主人为什麽要哭孤单、寂寞、还是害怕若是如此,为什麽不找银月呢这不就是随身奴的用处吗可是主人在如此悲伤的时候也要独自面对,就因为它是奴隶,才不屑的吧!银月越想越气,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天蒙蒙亮。仆役们穿戴整齐,列队走到明夜小姐的寝室门外恭候她成人後的第一天。总管老远就看到站在门外的银月,脸立刻黑了下来,轻咳一声。从身後跑过几个小仆把银月撵到一间偏房里锁上。

银月安静的待在那里,它很期待又害怕看到主人从房间里出来,现在被人关上,说不定是解此心结的唯一方法。

关起来的银月被遗忘了,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有人来开门──上官白家少爷拿着锁走进来。银月吃惊的跪下,白家像没看到一样从它身边走过,往太师椅上一坐。银月在地上旋了个身,面对大少爷跪着。

白家“啪!”的一声把铜锁摔到桌上,好一会儿都没出声。银月额头碰地,看不到少爷的表情,只感觉小屋里逐渐压抑的气氛。银月等得不耐烦,突然间直起身子,问:“白家少爷找鄙有何事”

白家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颤。他睁大眼睛看了它一会,笑了:“不愧是明夜养的玩意。呵呵。。。鄙还会什麽,说说”

银月正在为自己的突来之举心呼不妙,这时听了大少爷这话才松口气。银月抬眼看了看少爷,在它印象里,白家少爷就是“古怪”的代名词。他可以很傻,也可以很聪明;可以是敌人,也可以是夥伴,总之用常识你就输了。作为上官府的大少爷,在责任上没有自觉,但在身份上觉悟很高。对於这位大少爷,银月不讨厌,只有甩不掉的淡淡醋意。

或许是因为那股无处发泄的戾气,银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古有幻梦之所,春则暖意盎然,夏则雨露云蒸;秋则悠拐过来。车夫一扭头见到这阵势,吓得不轻,手里缰绳一紧,牛蹄子没跟上,摇摆起来。後面的车厢也跟着摇晃起来,玄忠探出头正要训斥,看到了不远处的景象──

“快,快!”玄忠不好意思让人紧等,改口催促道。

车夫一催更慌了,举手扬鞭、一声大喝,牛受到惊吓,甩开蹄子朝那群人冲去。。。

唐府大殿。上官玄忠居左席,上官明夜居次,除他们以外,空无一人。玄忠很尴尬,思索着等会儿怎麽赔礼。明夜涨红了脸,憋住笑。

等了没一会儿,唐语迟走入大殿,对玄忠行屈膝礼,然後幽幽的看了明夜一眼,说“承蒙上官老爷、上官小姐拜访,家父兼几名家臣因身处误地,不幸被疯牛赶入沟中。正清理更衣,一会儿便到。”还好她站得远,牛车冲来的时候没被殃及。

“真对不住!臣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回去一定好好教训那个天煞的车夫!”玄忠语气激动。

明夜低下头用手捂住嘴,一个劲儿的颤。唐语迟不恼,因为她刚才躲在寝室里也笑了大半天。

虽然唐语迟出於怪异的自尊不喜欢上官家,但是上官玄忠她并不讨厌,反而有点喜欢。要是我也有这样的父亲,我也是完美的。想到这,唐语迟不满的瞟了明夜一眼,正好两人眼神对上。明夜人如其名,再亮也是晚上,看不清的就是看不清。十三岁那年去上官府吓得她在心里留下了y影,几天不发一语,像傻了一样。本以为是拉不下脸面的弱女子,没想到能变成那麽可怕的修罗!

明夜看着她,突然问道:“语迟小姐明年也成人了吧。您这般冰雪聪明,肯定是出道官场大展身手。”

唐语迟非常不想回答,但发现上官玄忠饶有兴趣的歪头看她,只好说道:“小女怎能跟上官小姐比,能守住唐家家业就行了。”

明夜眼睛不离她,说:“我看您能做的不只如此。”

唐语迟有些吃惊,她不明白明夜的意思,想问不好开口,推托也不似在赞赏,更不像藐视。唐语迟尴尬的站着,一时词穷。幸好唐三臧来了,他领着唐府一众家臣从大殿外“杀进来”。。。

是夜,玄忠终於推却掉唐家一次又一次的挽留,拉着明夜冲出重围,坐到车上。玄忠拭去额间汗水,大大舒了口气──太热情了!太可怕了!

在颠簸的牛车里,明夜喊了声爸爸。

“什麽事”玄忠拿袖子扇风。

“当年,你怎麽就看中唐三臧的呢”

“我看他不像是坏人。”

明夜笑起来:“爸爸真狡猾,对女儿都说场面话。”

玄忠跟着笑了,说:“明夜才狡猾,明明知道还问。那明夜说说为什麽呢”

“爸爸,你最喜欢这种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人。”

玄忠满目笑意,没有表态,只是问道:“唐语迟,你怎麽看”

“她不喜欢我,但不会害我;如果真有人要害我,她会帮我。”

玄忠听罢拍腿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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