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栾永祺还有钱?”
“现在比他年轻,以后比他有钱。”栾永祺最初的资本,还不都是她给的?现在却在他面前做出财迷相了。若真有这么在乎,她一早就该比栾家任何一个人都有钱。
“去把窗户打开,好不好?”
栾漪卧室的窗户是一整面的落地窗,虽然已是深夜了,栾玉清还是套上了衣服才去窗边拉开窗帘。
天边居然还有一轮圆大的皓月,银光皎皎,穿透玻璃,将薄淡的银辉洒到地板上。栾玉清看得怔了一怔,回头想要叫栾漪同看时,她却已然缩进被里,呼吸浅匀,竟睡着了。
chapter64
清晨第一道光线自窗外延进房内时,袁晴便醒了,只是因为宿醉,头仍是沉沉地闷疼。捂头在床被间翻滚了下,腿间的痛楚竟也都袭回来,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前晚的事。
她竟然真做了。
还是那样的聚会,那样的众目睽睽──她竟然真许了他!
还是栾玉清的哥哥……
就算只是因为寂寞,也不该找上他的……
最要命的,是他一直都有提醒她'放弃'、'回家'──是她自己执意要错到底,不肯放弃不肯回头──算来算去,栾玉漱竟然还该算是'被迫'的……
天杀的'被迫'!
袁晴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罩单之下的她光裸如婴儿,通身上下竟然不着寸缕。
栾。
玉。
漱。
“我想错一次。”
“我错得起。”
这些话,竟然都是自己说过的……
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
掀了被子,不太自然地找到浴室,清洗出来,才恍恍然地记起,偌大一个房间,除了自己外竟再无'别人'形影。
那人竟然就这么将自己丢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了。
寻遍整个房间,只字词组也无。
床头仅有一件设计极简单的罩衫,质料极好,却是袁晴平日绝不肯上身的样式。比划再比划,终于还是咬牙套上了,竟是出奇地合身。找到随身的小包,掏出电话,直接按了通话键,看到那个拨出通话1283次的号码,看到熟悉的'清'字,手指竟然软软地发虚,怎么也按不下去。
最近通话的第二顺位,才是哥哥袁晔的。
拨,还是不拨?
一夜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难。
最先得知栾玉漱已回国的消息的人,居然并不是栾家的任何一个人。
对此,栾玉漱的解释只是一个淡淡的笑,一句surprise,挨个派送完礼物,跟奶奶打完招呼,一句surprise,便去了四楼浴室。
'洗尘'。
家人都能理解。
确实是要'洗尘'的。
前一晚真的有点儿意外。
摘下平光金丝眼镜,随手搁在壁橱。一边走,一边除去衣物随手抛开──光裸而线条流畅的身体上并没有留下太明显的纵欲的痕迹──除了腰背上有几条浅浅的痕,但也止此而已……
想到抓痕,自然也就无可避免地想起自己分身上所沾过的血迹。
酒醉中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栾玉漱不喜欢身体上有任何印记。
他并不像栾玉清,喜欢一个人能喜欢到自虐的地步,恨不能把所有和栾漪有关的一切,都刻在心上烙在身上,为自己打造一个无坚可摧的金锺罩,将全世界都隔绝在自己之外。
一到四楼的浴室设计大略都是一式一样,镜子在室内,拉开雾沙玻璃门,人像便落进镜中──惯于温和浅笑的面容永远都是精致儒雅。自从十七岁在栾漪的房间收获到来自手足的平生第一次重创后,栾玉漱行事的风格也随那一次挫折而改。
“掌握情报─诱敌─下套─收获”,相对于“看到目标─夺取目标”而言,固然曲折繁琐,却要稳妥得多。
虽然,偶尔也会被过度充足的数据逼得有点儿难过。
就像现在。
手指搓揉着眉心,额头抵上冰凉的镜面,想到就在自己脚下7。2米的地方,那对瞒过了所有人小度一番蜜月后又悄悄返回的男女也许昨晚还在彻夜缠绵,本来就因为休息不够充分而酸胀不已的双眼越发涩痛。
就算是现在,就只在此刻,楼下的楼下,那一对姐弟鸳鸯,也还在抱颈而眠吧?
真服了栾玉清,即使栾漪是个天仙,十五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