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_栾氏佳人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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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想要起身,身体却全无气力,勉力一撑的结果却是整个人摔到床下,“啊!”

“睡了这么久,身体乏力很正常,不用紧张。”窗前的人走近了,将手上的咖啡杯放到床头,托住栾漪,如同抱小孩一样将她轻轻抱回床上。

如果就只是这样,她可以勉强当他偶然善心发作,可栾玉漱居然就此抱住了再没放开的打算。

“栾──玉漱──二哥,”栾漪低了声音,栾玉漱现在是什么打算,”栾漪低了声音,她真的不愿去猜。

如果只是想要延续十年前未得逞的事,现在的她心态早已转变,全无所谓,只要能及早脱身,付出一点点代价自然无妨。可是之前毕竟也曾有过龃龉,多年不见,表错情领错情都是难堪,她不可能送上前去让他打脸。

试探的一声叫出来,栾玉漱却全无反应,只能继续软下声音求恳,“二哥,我想去医院。”

“玉漪妹妹,”与栾玉清一般清朗的声音却是洋洋地拖出半讽半谑的慵懒,略略施压让栾漪躺回被中后,他枕在她臂上,自己的手臂却仍然环在她腰间,“多年不见,人漂亮,”话也开始说得漂亮了──想去人多的地方,嗯?”

人多的地方?什么意思?他打算就这样一直把自己关起来吗?

“栾──二哥,我──我就只是担心……”栾漪在栾玉漱似笑非笑的眼光下咬住唇。担心谁?担心栾永祺?担心栾玉清?只怕,他都已经知道了吧……

“担心──”依旧是慢悠悠的吐字方式,仿佛这两个字令他有无限兴味,栾玉漱的声音懒到散漫如栾漪都有想抽死他的冲动。

只是人在屋檐下,她不敢妄动。

天大地大,她却偏偏在昏头转向时正撞上这么一尊瘟神菩萨。

栾玉漱的手指上还有咖啡杯的温度和残香,就那么轻轻地抚着栾漪的脸颊,笑容温暖,眼神温暖,声音也温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清晰地吐出,却让栾漪的心甸甸地直沈到地底去,“栾漪,你也会有心?”

“二哥,我以前就只是怕──”有心无心,又干卿底事?这样子低了头跟他解释,委实滑稽。从始至终,栾漪也许欠过栾玉清,欠过栾永祺,哪怕勉强欠过袁晔也都从来没欠过栾玉漱!隐约闪过的怨念让本来便已如焦如焚的心上更如浇油,几乎要捱不住怒意,可是情绪才刚流到眼中,就被栾玉漱要笑不笑地一眼瞟得烟消云散,连原本讷讷的声音也不觉咽下了,“二哥──”

“怕什么?”咖啡杯的温度已经散去了,他的手指仍然滑在她脸上,同他的语气一样凉。栾漪闭了下眼。不能急,不能急……越急越是没法达到目的。这道理她懂。只是栾玉漱不同于袁晔,十几年一同生长,彼此劣状陋习都是清楚到不能再清楚,如果真的是要跟她算旧账了,那她想要磨过他,很难。

深深呼吸一下,咽下所有不甘,伸手去解栾玉漱的领扣,却被他不动声色地回手挡住了。“我喜欢有点儿情调的女人,玉漪,你这满脸的悲愤做给谁看?我可不曾强迫你跟我回来。”

栾漪掀开被子另一侧,翻身下床,可是才刚落地,膝盖又是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软跪到地毯上。

栾玉漱冷冷一笑,起身去了浴室。

泠泠的水声激在玻璃浴罩上,沙沙的声音如同细而匀的轻雨。

栾漪听得一阵烦燥,撑起身体想要爬回床上,却只觉乏力──整个身体都被抽空了似地乏。骨胳血脉却因了那水声而开始酥酥麻麻地痒,仿佛被蚕啮蚀了心叶,被白蚁驻空了骨髓,连本来已经扯住了被单抓住了床罩的手指都开始软软地发虚。

“栾玉漱!”栾漪喊了一声,浴室里的人却像是完全没听到,水声依然清晰,花洒之下根本没有人,莲蓬头根本就是在空淋,水线一束一束都带着隐隐的力,空落到钢化玻璃罩上。

是了,那年的事,他怎么饶得了她?

太大意了。

栾漪向来意志力薄弱,自然无法跟药力抗衡。几次挣扎失败,身体更加虚浮。体内的燥热麻痒根本容不得她清醒着听到任何略带刺激的声音,更不要说那种一直提醒她浴室里还有个活生生赤裸裸的男人的水声了。

被药力催逼到终于再也听不到任何现实的声音时,栾漪忽然想起栾玉清,白皙面孔,深冽眉目,真个漂亮──他说他要回来带她走,怎么还没来呢?

他说让她等他。

chapter68

到头这一生,难逃那一日。

瞑卧床头,放达如栾永祺也不是不感慨的。

一直以来栾漪在他眼中心底都是小孩子。那时四哥四嫂都忙于工作,把栾漪寄在奶奶家,小小女孩却全不在意,只一心黏他,吃要吃他碗里的,喝要喝他手里的。倘不耐烦,软软细细还不怎么用得上力的手指便仿着自己母亲的样式捏上耳朵了。

彼时他也还小,虽不欲跟她一般见识,但那小小耳垂精致剔透如同玉冻,总让他情不自禁回捏过去。

只是栾漪从小就是极娇惯的性子,哪怕力道再轻,但凡遇到反击,都照例要假哭的──其实也不是哭,只是扯直了声音尖叫。

小孩子的声音,永远都是尖锐嘹亮,直穿云霄,最入不得大人的心。

往往栾漪这么一叫,母亲就会急急从厨房跑出来,重重拍打自己的衣服,哄栾漪“叔叔不好,奶奶打过了,不哭不哭噢”。

小丫头马上笑得眼都弯起来。

最可气的是只这样还远远不够,他总还得假装自己真是因了她被打疼而生了她气的样子,才能将她的愉悦情绪延续下去,好让母亲安心做饭。他若也笑,她就一边扯着他的衣角想尽办法扑咬他,一边继续之前以哭为名的尖叫事业。

很烦。

偏又总是忍不住想要逗弄。

作业之余每每忍不住侧头看她咬着指头在自己身边哭或笑,怎样也好──那样小小的人儿,总是为了自己的点点举动而无理取闹,看在他眼中,却是怎样都有趣。

从十二岁开始,栾家么儿栾小九身上总萦着长年不散的清淡奶香。

不管栾永祺到哪,都会有个小小尾巴──有时在怀里,有时在膝上。稍大一点了,小栾漪就总牵着他的衣角或扯着裤管要抱。

私下里,非要的话抱,磨蹭两下也就抱了;人前却是打死也不肯的──明明已经一两岁了,栾漪竟还保留着吃奶时的习惯,逮着什么吮什么。米粒儿似的四颗小牙就只冒了个尖儿就开始不安份,逮着什么都是又吮又咬。

有那么几年,栾家么儿唇红齿白的清秀模样一直都是街头巷尾的夸赞标的:物质匮乏的年代,气色能好成栾小九这样,委实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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