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阅读_双面俪人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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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2 / 2)

她虽然反胃到什么也咽不下,却还是好喜欢世钦送她的这盒漂亮玩意儿。小时候家中常拿到宫中赏赐的进贡洋糖,但样式千篇一律,不如世钦的时髦有趣。

「要贝壳的,还是娃娃头?」

「要哉逸来。

「她坐不惯火车和汽车,又不习惯长途跋涉,一路上一直又吐又晕,连医生开的药也全呕出来。」

「该不会是有了吧?」

世钦完全不回应这轻佻的浪笑,迳自抱她上楼。

「开玩笑的。」那人自楼下凉道。「不过你爹你娘和叔公都等著拿你算帐,你可得仔细你的皮罗。」

好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真想看看他的嘴脸……

「不要乱动。」

好嘛。世钦厉声斥责时很吓人,小声恐吓时也一样吓人。

「二哥回来了?不是应该晚上才到的吗?」

「二少爷,有您的电话。」

「大小姐要我们紧急通知您,她明天会回来一趟,请您空出上午的时间给她。」

「世钦,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带喜柔出去逛逛。」

「不、不用了,世方哥。我想先休息一下……」

一屋子热闹烘烘,吵得喜棠又累又不好睡,倒是世钦,定力过人,彷佛早已习惯蚊蝇小虫在身边乱飞乱叫,文风不动,恍若无闻,照做自己的事。

终於,喜棠被他小心翼翼地抱上篷顶大洋床,柔软的床褥当场惊醒她,骇然尖叫,七手八脚地急勾世钦颈项。

「怎么了?」活像快给溺毙似地环著他不放。

「这、这个床,会陷下去!」

「是会陷下去。」才松软舒服。

「我不要睡这个!」太可怕了。

他不解,何以她会慑得魂飞魄散。

「这简直像睡在水里,浮浮沉沉的,我不敢!」

搞半天……「你要睡北京老家那种硬板床?」

她的头使劲点到都快震出泪花,想来真的给这西洋弹簧床吓坏了。

世钦没奈何,思忖半晌,才把她抱往楼下办公用的书房。他们家向来过洋派生活,只有他书房里有张买来当做收藏的紫檀嵌螺钿弥勒榻,可以充当小人儿的硬板床。

这一趟下来,喜棠才看清了董宅。

西式大屋光是厅堂,就有两层楼高,虹形拱梯自楼上环抱至楼下。整栋宅邸雪白净亮,衬著落地大窗外的大片绿茵,蓝天白云,好似人间仙境,不像北京老宅般地厚重沉郁。她不曾见过西式格局的房子,但也感受到董宅的奢华非凡,处处显示主人家底丰厚,却呈现内敛简洁的风骨。愈是朴实,愈是潇洒俐落。

若她调查得没错,董家在扬州的老宅应该是长子世方的,而上海多数房产,则是世钦挣来的,他才是这屋子的男主人。哇……她真有眼光,一嫁就嫁到了好货。

世钦好优秀喔。

「二哥这是在搞什么,搬来搬去的?」远处一名青年见著一大票人急跟著世钦到处乱转,趴在楼上扶手怪叫。「不过娶个前朝古董,干嘛摆这么大阵仗?」

弄得活像供进了尊大菩萨。

「这里如何?」

娇贵小娃一被搁上弥勒榻,就舒懒得像只找到好窝的猫咪,悠然眯眼蠕动著,寻找最惬意的睡姿。

下人们全傻在一旁半侍半窥地,瞻仰世钦是如何板著铁面,任劳任怨,亲手为佳人调整绣枕,覆毯奉茶。

「把水喝完再睡。」

「不用了,我不渴……」呵埃

「我不管你渴不渴,都给我喝下去。」

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的喜棠,可怜兮兮地任一只铁臂将她上身微微扶起,倚在冷酷的胸怀中惨然饮啜,活像被迫服毒自荆

她委屈归委屈,饮水之际,还是忍不住偶尔抬眼偷瞄。

唔,世钦看来真的很不高兴。

她使劲地、认真地、勤奋地把整杯水仰头喝到彻底,得救似地大呼一口气,期待地望著世钦猛瞧,跟个等著主人称赞的小狗没两样。

旁人看了也好奇。不仅是二少爷一回来就一堆反常举止,连这新进门的二少奶奶也反常,与平日往来的各家名媛大相迳庭。

世钦冷睨这露骨的凝睇。意识到这场面有多少双眼睛正明的暗的旁观著,他咬牙抽动的面颊,变得格外刚棱无情。

「睡觉。」

喜棠才没那么好打发,马上卖可怜。「可是……」

「你如果要睡这里,最好乖乖守我的规矩。」他淡漠地将她塞回薄毯中,矗立榻边。「我的书房内严禁任何干扰,妨碍我处理正事。所以,请闭好你的嘴巴,否则我只能请你回楼上去。」

一想到那张载浮载沉的恐怖洋床,她立即抿紧双唇,怯怯保证。

很好,权威奏效。他正满意地回身打算处理一车车运进家里的各色行李,榻上娇客就嗯嗯啊啊地造反。

「干什么?」他不爽地自肩头斜睇。

「大妞妞……」

他压抑地吐了口气,大步踱向门外观望的喜柔,将她骇然环紧的那团毛球夺走,塞回喜棠怀中。

「还有什么事?」

喜棠恭敬地闭嘴猛摇头,不敢捣蛋。

世钦好凶喔。

见他毫不恋栈地转身就走,她只好没趣地搂著大妞妞再打个呵欠,眼皮沉得只剩一条缝。

她一点都不觉得世钦可怕,只觉得他太重面子了。让下人看到他宠她又怎样,铁汉也可以有柔情的一面埃不过,这的确会在日後管教他们的事上有些麻烦。一旦下人们发现你也不过是个凡人,就会渐渐地不拿你当主人。

或许这就是她常被府里仆妇踩得扁扁的缘故吧……

小人儿迷迷糊糊地飘荡到梦乡,却仍依稀传来遥远彼岸的隐隐交谈。

「……真的太莽撞。」

谁莽撞?

「所以她气到决定明早就来算帐。」

这声音跟世钦很像,不过没他的沉,也没他的缓,像转太快的唱盘。

「我先前还吓一跳,想他怎么会买个大娃娃和玩具狗搁在书房。」谁知这人和狗都是活的。

「我倒是觉得她很面善。」

这声音又是谁?

「你们怎么都跑进这儿来?」又一个好事的笑声加入。

「世钦自个儿门户大开,就顺道进来逛逛他藏了什麽贵重宝贝。」

「也的确难得,他向来不放没用的东西在书房里。」这会却自坏门规。

好过分,怎么拐著弯骂她没用呢?有话大可直说埃

「你可别小看人家,这可是『千金』大小姐呢。」

她本想暗喜终於有人说公道话,却被後头接上的一片讪笑怔住,茫然不解。

「花了千金,买个中看不中用的玩具。世钦这趟北行,好像终於开窍了,懂得出去散散钞票,享受人生。」

「喂,请别再宣扬你那满脑子的腐败思想,小心你老头查封你的户头。」

「你们不觉得这娃儿很像『她』吗?」

这声沉吟一起,轻浮的嬉闹声顿时止息,化为凝重。

「你不说我还没发觉。怪不得,我总觉得她眼熟。」

她?指谁?为什么气氛一下子就变了?

「世钦还是忘不了她埃」

电光石火之际,喜棠赫然顿悟:世钦另有女人!

这念头令她一惊,就由梦中惊醒。撑肘起身一望,四下幽微,周围无人,只有大桌那头有著一盏明亮。

晚上了?这是哪里?什么时辰?她怎么了?

「作恶梦了吗?」

如丝绸一般软滑细腻的醉吟,镇定了她惶恐的心。

「世钦?」

他放下文件,淡然起身步向榻边,轻抚小人儿额头。「没有发烧,很好。既然起来了,就吃点东西。」

他怎么丢下她就转身离去?

世钦走向偌大书房的大门,开了条缝,也不知在对谁低声低语,一回身,便拧紧眉头。「你在干什么?」

鞋也不穿就爬下榻来。

「我以为你要走了……」

「我一大堆事没处理完,能走到哪去?」他没好气地撵她上榻。

「那万一你处理完了呢?你会不会在这里陪我?」

她太紧张,屋里也太黑,让她无暇识出世钦脸上掠过的一抹悸动。

「你多大了,睡觉还要人陪?」

这本是出於爱怜,可惜语气硬得像抱怨。

「可是我不熟这里,会怕。」连她怀里的大妞妞也瞠著大眼猛点头。

他向来不喜欢办公时有太多闲人在侧,倒忘了她从小就习惯有人在旁随侍。

「要我叫你陪嫁的侍女们过来吗?」

「我要世钦。」他比较高大,房子看来就不会那么辽阔阴森。

她不知道这话的暗示性,但他知道,也立即有了反应。

「别任性。」

「不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真怕这陌生之境,还是怕先前那个记不清楚的恶梦。

「礼成之前,你最好还是矜持点,别随便逾矩。」

要他陪她算哪门子逾矩?「你也太保守了吧。」

「是你过分先进。」开放的程度,足与欧美并驾齐驱。

「你好冷淡。」一次两次,她还能忍受,可是久了还是会令人落寞。

「你到底之前都过著什么样的生活?」还以为豪门深闺里养的,应该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这么寂寞难耐?」

「你怎么知道?」太神奇了,他竟这么了解她!她是怕寂寞,所以总爱把自己的院落搞得乱烘烘。「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烦?」

「烦?」

「对啊,我就是爱闹爱玩,你却好像不太喜欢。」

「不尽然。」

她起初不解,世钦为什么走得那么近,後来才想到他可能是打算坐在榻边陪她聊天,马上开心地躺下。

「我实在不了解你。」

呃?她才不了解他。为什么不是坐在榻边,而是撑手俯至她身上来?这样彻夜长谈不是很奇怪?

「你对这种事为什么如此不在乎?」

哪种事?「为什么要在乎?」

「我家再洋派,也好歹有个礼数在。」礼未成之前就先行燕好,著实大胆。就算他们曾不小心逾矩一回,也是酒醉之误。可现在没了这项藉口,本性就愈见坦白。「我希望你再想清楚一点。你真的要吗?」

她无聊地叹息。「你真婆妈。」彼此聊聊天、作个伴儿也要深思熟虑。「给你弄得兴致都没了。」

他猛然重重覆上她的唇,来势之汹涌,连大妞妞都滚翻到地上去。喜棠吓傻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应付,任他沉重地压俯著,深沉吮噬。

他如脱缰野马般,放浪地与她唇舌纠缠,毫无节制,弄痛了她柔嫩的唇。

她急著想推开他,问清他到底在干嘛,被吻住的抗辩却像热情的回应,引来他更狂妄的进击,一面重吮一面探入她腰际,粗暴地扯出重重交叠的衣物,推上她的胸脯,顿时暴露盈盈雪乳,浑圆丰硕,撩人烈火。

他忘情地挤捏著,胡乱揉弄,一偿渴望已久的欲火。他从未料到喜棠外表纯稚,内心会如此豪放,本性会如此浪荡。

但他不在乎。他既是她唯一的男人,不管她需求有多强,他都有义务承担。

喜棠被他折腾得连连喊救命,话被他吮在唇中,都化为激越的申吟。她只得卯起来狠抓他厚实的背肌,几乎弄断指甲,却只撕绽了他的衬衫。

世钦疯了!赶快把他踢走!

暴躁挣动的小脚,彷佛催促。他只想好好地继续品味她的吻,无奈她任性至极,需索无度,他只得边吻边扯下她身上的层层掩覆,照她的催促拉开雪嫩大腿,也释放紧窒的亢奋,贴在娇柔的女性上。

「不行,你还没备妥,可是我们时间已经不多。」

她还来不及在他咕哝的刹那喘口气,小嘴就又被他悍然吞灭。

她突然瞠眼呜呜急叫,却阻止不了在她开敞的女性上粗暴拨弄的手劲。她吓得使劲挺身抗议,情势却愈搞愈糟,活像她在以自己的嫩蕊热情迎接他的蹂躏。

娇柔的甜蜜被他哄骗得逞,盈润了她的秘密。但他要的不止如此,这样的回应他并不满意。

结实的长指夹拢著脆弱的小小悸动,开始另一波狂乱的节奏,激切拧揉,害她霍然抽声惊叫。

他深深品味著她的放浪高吟,痛恨她稚弱花蒂似地奋力折腾,欺陵那无辜的滑嫩。无论她如何扭身呜咽,企图撒娇,他都坚决不撤手,持续急剧的挑拨,激起她强烈的哆嗦。

她在他唇中颤颤讨饶,他却迫於时间有限,不能再听任她所哀求的继续磨蹭。就算她再喜欢,也不能随她予取予求,过分放纵。他不能只顾她的需求,却不顾自己沉重灼热的需求。

一道强而有力的悍劲,猛然贯穿她的意识。他的存在狂妄地侵略她的生命。她的最女性与他的最男性激烈地彼此吸吮,随著他一再深入的进击,她的柔嫩将他咬得更紧,跟著他火爆的节奏战栗。

不止她在交缠的唇舌中痛声尖叫,他也以沉沉的低吼回应。他以为他思慕的是个纯稚的天使,现实却冲破他的幻影,让天使展现放荡的身姿。

他失望吗?

是的,他失望。他的天真小女娃并不存在,存在的是一个妖娆小女人,大方袒露欲望。以丰挺的双ru喂养他乾涸的大掌,以开敞的双腿迎接他饥渴的来访。

这不是他的北京娃娃,不是他记忆中甜美的印象。

喜棠猝然失控地挣脱他的吻,仰首申吟,痛苦至极。某种潜藏的力量几乎撕裂她,嚣张地膨胀著。她只惊狂於这濒死的恐惧,不知道自己强烈起伏的娇躯多么妖媚撩人。

世钦乱来!他怎么都不照她事前苦读的春宫图那样,一步一步慢慢来?而且他的那个……和书上画的尺寸根本不符!他怎么可以不按规矩来?

他悍然以手封住她的泣吟,以免惊动到好梦正酣的人们。他的唇失去了红艳的小嘴可尝,只得吮噬起她狂野弹跳的ru房。

他懊恼地想著,自己怎会忽略了这两团鲜嫩饱满,愤而加重冲刺,做为补偿。他不耐烦地捏住颤动不休的丰乳,虎口圈著无处可躲的娇嫩乳头,任他舔洗,任他挑弄,任他咬扯,任他放浪吮噬。

猝地,他狂野地奔放自己,咬牙制住胜利的咆哮,感受自己的生命与她完全地、深深地融为一体。

沉重的身躯崩溃地瘫塌在她身上,刚烈的男性并未撤退,仍在她的领地享受至上的温润,分享她的余波荡漾。

这不是他渴慕的喜棠,不是他思念多年的纯稚姑娘。但,他愿意为她疯狂,乐意随她一同放荡。

世钦并未继续沉沦,反而神采奕奕,郑重起身,为彼此理好衣装,沉静以待。

喜棠仍飘浮在虚脱之中,呈弥留状态。

她的脑袋一片昏蒙,不知道世钦发了什么疯,也不记得刚才那场世界大战究竟在打什么。她只感到……

感到世钦现在抚著她脸蛋摩挲的大手,好温柔喔。

可是要享受这般的温柔,一定得先经历先前那段惨烈战役,太坎坷了。她可不可以只要售後服务,不要货物?

这种实地演练太壮烈了,她宁可看安安静静的春宫图……

一阵叩门声轻悄响起,一名下人便捧著餐盘开门而入,动作稳当,甚是俐落。

「二少爷,您要的烂糊肉丝好了,只是来迟了些——」

「还好,与我估算的时辰一致。」

下人呆怔,喜棠也呆怔,只有世钦一人满意地微扬嘴角。

她一看那碗面目模糊的软烂泥沼,活像别人口里吐出来的。管他是什么上海风味的佳肴,她打死都不吃进嘴里去。但,世钦只冷起一张脸,她就乖乖地含泪下咽。

味道再好,口感依旧令她毛骨悚然。

「你这两天就多吃这些容易吸收的东西,才能尽快恢复体力。别忘了多喝水,免得你过度吐泻,造成脱水。」

这种烂糊再吃两天,她都要脱皮了,还脱水咧。

可是,世钦这么做是为著她的健康著想。为著这份心意,她甘愿冒生命危险吞灭世上任何垃圾。

当她形容凄惨地咽尽最後一口淤泥,白著小脸殷殷四望方才一直在旁边监工的世钦,却发现他早巳沉入大桌的文件里,继续钻营。

不会吧?才跟她这样那样,下一刻就立即衔接上热呼的膳食,再下一刻又扣回他原本著手的工作。

这就是他所谓的时辰刚好?

「世……世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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