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阅读_孽藤缘(上)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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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1 / 2)

小汐将一根银簪交到他右手,又扶着他去摸桌上的一个碧瓷碗,那碗中盛着清水,映着碗壁,放出幽幽的青光。

谢清漩持着银簪喃喃念了几句,忽地手起簪落,在碗沿敲出…声轻响,说也奇怪,这一击之下,小小的碗盏间竟起了惊涛骇浪。

水波一圈一圈围着碗心激荡,越激越高,越激越猛,只听谢清漩轻啸一声,那水柱如一条银色的蛟龙蓦地腾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谢清漩双掌翻飞,持于前胸,那水柱正撞在他的掌间,化为一片晶莹的水雾。

小汐见此情景,点燃了一叠黄纸,素手一扬,悉数向空中抛去。

谢清漩双拳一握,忽地振臂一喝,那漫天火舞的黄纸忽地变作了星星点点的焰火,沙沙而落。

就在这火星的盛宴间,谢清漩舞动双手,袖影翩然,朗声诵念法词,纪凌听得一头雾水,只觉他念的非佛非道,闻所未闻。

忽地谢清漩一声清啸,指尖似有风出,直扫得案上的烛影摇摇欲熄。

纪凌向他十指望去,不由呆住了,只见他左手中指的绷带架不住指上的风声,翻飞而落,白天还布满青紫、低垂无力的小指此时莹白如玉,伸得笔直,那医无可医的伤竟是好了!

纪凌惊骇之下,人往后退,谢清漩眉头一拧,伸出左手,一把攥住纪凌的衣襟,将他拉回身边。

小汐急呼:“王爷,你忘了我哥的话?不可走出一臂之外。”

经此一乱,谢清漩收了掌间的风声,低眉敛气,飘扬的鬓发垂落颊边,便似入定一般。纪凌望着他紧闭的双眼,心下惶惶。

小汐见了微微一笑:“王爷莫怕,我哥没事。”

远远传来梆子的轻响,更衬出四下的寂寥,不过是一刻光景,纪凌却像挨了一世。

小汐倒是悠然,从容地取过一支白烛,放在谢清漩眼前,只听谢清漩轻声说了个“好”字,小丫头“嚓”地点亮蜡烛。

谢清漩整张脸都沐在那烛火之中,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翼轻轻翕动,忽地眉毛一抬,睁开了双眼,两道寒光从目中直射而出!

纪凌骇得呆立一旁。

谢清漩仰头向前面的紫藤树望去,蹙紧了双眉,暴喝一声,从袖中捏出一道符,在碗中的残水里一蘸,指尖运力,“啪”地直飞树身。

只见眼前火星四溅,那符在树皮上擦出一道寸许的印痕,软软直坠地面。

谢清漩摊开右手,小汐忙将一把桃木长剑递到他手中。

纪凌惘然之间,谢清漩一手攥住了他的胳膊,喝了声“起”,纪凌脚下一虚,竟跟着谢清漩凌空腾起,越过几案落在紫藤树前!

两人紧贴着藤树站稳了脚跟,谢清漩放开纪凌,双手执剑直指苍天。

只见他眉头一凛,口作龙吟,“哢嚓”一声,平空里竟爆出个闪电,银白的电光直贯树身。

纪凌只觉脚下的地面一阵抖动,眼前一花,万千藤花如紫雨一般纷纷而落,将两人困裹其间。

鼻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花香,周遭都是紫色的花瓣,再看地下,落英堆积,不知不觉间竟埋过了靴尖。

纪凌惊骇之下,回头望去,那落花构作了一道绵密的花墙,别说庭院了,就连三尺之外的香案和案前的小汐都看不见了。

再瞧身旁的谢清漩,他紧闭着双目,手拄木剑,急促地念着什么,说来也奇,这花瓣泼天而落,纪凌头上、肩上早已厚厚堆了一层,可谢清漩那袭青衣却连一个花瓣都没沾上。

纪凌盯紧了他看,这才发现落花一旦飘到他的身边,霎时便会弹了出去,就好像有千万双无形的手围绕着他,为他拨挡花瓣。

到了此时,纪凌终于相信,这谢清漩果然不是凡人。他不由朝谢清漩身旁又靠近了一步,在鬼神的世界里,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不是他,而是他。

“喀喇喇——”

脚下响起一阵怪声。纪凌低头一看,紫藤枝干纠结的根部爆出数条枝蔓,那藤萝蛇一样贴着地面飞速地蜿蜒伸展,直扑谢清漩的脚踝。

纪凌惊呼一声:“小心!”

话音未落,那藤条已束紧了谢清漩的双脚,犹自向上攀援。

谢清漩恍若未闻,依旧定在那里喃喃自语,纪凌急了,卯足全力去掰藤条,“啪”地一根藤条被扯了下来。

与此同时,刺心刺肺的激痛贯穿了他的身子。

纪凌跌坐在花海之中,险些昏死过去。

越来越多的藤萝沿着谢清漩双腿盘了上去,最先攀上的几根已缠住了他的胸,直取他白皙的颈项。

眼瞅着藤条快把谢清漩缠作另一株紫藤了,谢清漩却依然故我,垂着头,嘴里的咒语一刻也没停。

纪凌不信谢清漩真不知道,就算瞎了,感觉总还有吧?

被缠成这样,他就不觉得窒息?

随着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嘶嘶”声,藤萝铺天盖地地爬向谢清漩,纪凌呆望着那一幕,一时间没了主意。

忽然他发现谢清漩手中的桃木剑透出一股莹润的光彩,似玉非玉,似雪非雪,定睛一看,一簇簇细小的火星绕着剑身上下翻飞,那木制的剑身竟一点一点变得透明起来。剑上的光彩越来越耀眼,最后竟如一盏明灯照破了黑夜!

剑光闪处,那攀附着谢清漩的藤萝枝枯悠睁开眼来,但觉胸前奇痛无比,四肢酸软无力,口中一股怪异的腥甜,再看眼前素帐窄床,显见不是王府。

正诧异间,一个锦衣少年凑到自己面前。

那少年看自己似笑非笑,眼光中饱念着刻毒。

纪凌正自疑惑,少年长眉一轩厉声问道:“你叫什么?”

纪凌冷眼瞅着少年,并不答话。

少年双手一振将他重重抛回床上,纪凌脑袋正磕上床架,好一阵金星乱冒。

一旁有人替他答道:“他叫纪凌。”

纪凌闻声心惊,急急抬头。

床边坐着一个青衣人,眉目淡定,神采怡然,正是谢清漩。

一瞬间,回忆走马灯似地在纪凌脑中晃过,那个暴风雨的夜晚,零落的紫藤,蛇一般的枝蔓,寒星般的眼睛,闪着冷光的宝剑,还有那穿透心肺的剧痛!

纪凌惊呼一声,捂住胸口直退到床里,手在心口按到一个洞,摸一下竟直伸入了胸腔,纪凌惊得一头冷汗,低头去看,只见自己赤着的胸前赫然一个透明窟窿!

“谢清漩,你这妖人!作的什么妖法,活腻了吗?快快把本王送回府中!”

纪凌呼喝问,那少年一腾身,抓住他头发,将他朝床柱一撞,嘴里恨声道:“你以为你还是王爷?告诉你,你现在就是那笼里的鸟,釜中的肉,爷?我才是你爷,爷爷叫黎子忌,你再敢对小漩恶声恶气,我叫你生不如死!”

*

晓星盈盈,天色微微透出蟹青。

两驾马车悄悄地驶出了窄窄的木门,前一辆是白马驾的锦车,后一驾车由一匹栗色的老马拉着,油布车身,煞是寻常。

两车并行,颇有些诡异。

锦车之中摆着一张几案,案前置着一盏醇酒。

黎子忌一手执着酒盅,一手挑开车帘,望着一旁的油布车叹了一口气。

对面的小汐眼眉一横。

“怎么,嫌我家的车破,见不得人,不能与你这锦车并驽齐驱。”

黎子忌听了就笑:“这丫头心胸怎么窄成这样?我是不放心小漩。放着这车不坐,偏要守着那种东西!”

“是哦,我说我去照顾就行了,哥哥偏生不肯。他眼睛不便,那个王爷又不是好相处的。”小汐说者秀眉深锁。

“你怎么行?”黎子忌轻笑:“那东西现在还胡涂着,可真到了时候作起乱来,你根本压不住,我去还差不多。”

“你?”小汐冷笑一声。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你恨那王爷恨得牙痒,你去照顾,不剥了他的皮才怪。”

另一边的油布车里,纪凌躺在薄褥上瞪大了双眼,谢清漩盘腿靠在一边,睫毛覆着,也不知是睡是醒。

回想这两日的际遇,纪凌一头雾水。

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谢清漩他们要将自己带往哪里。

这谢清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个凶妒恶煞的黎子忌又是何方神圣?

他越想越烦,越想越恨,对着谢清漩一脚蹬去,是把黎子忌的警告抛在脑后。

谢清漩叹了一声:“你又怎么了?”

纪凌一凛眉:“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可是王爷,我一失踪,这方圆几百里不被翻过来才怪,你以为能将我带出多远?”

谢清漩听了微微一笑:“你说的不过是人力,需知这世间分天地人三界,又有阴阳之隔,哪里翻得过来?”

纪凌听他煞有介事地娓娓道来,心下也有些惊惶。

他脸上强作镇定,直望着谢清漩的眼睛。

曙色之中,那双眼眸毫无光彩,竟然似瞎的一般,他猛地一掌朝谢清漩面门击去,堪堪贴上眼皮才停了下来。

谢清漩听到风声,才向后仰了一下,躲也不躲得不俐落,那晚的身手荡然无存。

“你是瞎子?”

谢清漩抬起脸来。

“我作法时便能见鬼,我劝你收敛一些,如今你人在屋檐下,是时候学着低头。”

“见鬼?我难道是鬼?”纪凌冷冷一笑,伸出双臂猛地拢住了谢清漩的腰。

“我还是喜欢你不作法的样子,瞎子才好呢,看不见才可人。”

一低头,他隔着衣物咬住了谢清漩的下体。

“我来试试,你是不是还不能人事?”

谢清漩也不吭声,只急急地伸手想掰开他的头。

纪凌本是逗他的,看他这样,反不肯松口了。

他贵为王爷,本没有替人吹萧的道理,今日这番做作全是跟那些娈童依葫芦画瓢,娈童多是温柔体贴,这纪凌唇齿间却带了凌虐,深吸猛咬,一半挑逗,一半折辱。

说来也怪,往日不管两人怎么缠绵,谢清漩下体总是寂然,这会纪凌却觉得口里的东西渐渐硬了起来,直抵咽喉。

他抬起头来,只见谢清漩手也软了,竟变做扶着他头的姿扐。

他头向后仰,白晰的颈项划出一道妖异的弧线,俊颜晕红,薄辱轻启,露出一排贝齿,当真艳色无边。

纪凌劈手扯去他的袍子,眼底的春光直叫他惊呼了一声。

这淡定若水的谢清漩竟然情动了!

纪凌按住谢清漩的肩头将他推在薄褥之上,一手抚着他的嘴唇,一手沿着胸膛一路游走下去,到得股间轻揉慢捏,却始不触及要害。

谢清漩身子微颤,抿紧了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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