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同学。”我回答。
“哦,那你赶快回屋吧,别让人家等着,我明天有空再找你聊。”说着,她推我进门,自己却转身朝院外走。
“你去哪儿?”
“去买点吃的,小朋还没吃饭呢,一会儿又闹着肚子饿。”
我看着她的背影,禁不住莞尔,自己也没吃饭,却先想到他会饿,这就是爱吧。
这两个人,真是一对冤家,越吵越爱,越爱越吵。
我转身向院里走去,却突然撞到一个人。
“是你,你怎么出来了?”我问他。
他没作声,只是注视着我,夜色中他的眼睛十分明亮,发出逼人的光彩,令我不敢正视。
我没再说话,绕过他想走进院子。
他却拦住了我,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问:“怎么没看见我送的花?”湿暖的热气轻呵在耳上,我浑身忽地一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震荡。
我迅速退后一步,瞪视他,低声斥责:“什么花?你在说什么?”
他看着我笑,依然是带着戏谑,像一只猫在盯着手中的猎物一般。
我气极,飞快地从他身边冲过。
忽然想起那天早上收到的晚香玉,原来是他送的,幸好被天晨拿走了。
我恨恨地想,这个人,他的初恋女友就坐在屋里,他居然在外面试图跟她的好朋友调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进了屋,发现任蓝正斜倚在桌前发呆,圆圆坐在沙发上看一本书,是我随手扔在那儿的《小团圆》。
见我进来,任蓝笑了,她问我:“刚才那个女孩也是画画的吗?”
“是,画国画,哈尔滨的,东北姑娘。”
“她长得真漂亮,个子那么高,身材又好。”任蓝轻声夸赞。
“你还夸别人哪,谁能有你漂亮啊,跟你一比,任何女人都是路边的野草。”我随口应道。
“怎么可能,你又在胡说。”任蓝笑着责备我,圆圆也在一旁格格地笑。
我烧水泡了壶桂花普洱,刚才吃得太饱,喝点茶消消食。
叶砚还没进来,不知道在屋外做什么。
喝着茶,我忽然想起来,问任蓝:“对了,你能待几天?”
“明天就回去了。”
“怎么这么急?”
“今天下午已经把要办的手续都弄好了,回去后还有很多事要做,我让叶砚帮我们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你晚上跟我一起去酒店住吧,我们可以聊聊天,这么些年没见了。”
“好。”我点头应允。五年没见了,我想她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又是阴天,看不到月亮,为什么这几年的中秋都看不到月亮呢?
7
7、(七)。。。
任蓝住的酒店在国贸附近,环境很好,闹中取境的一个地方。
上了楼,找到预先订好的房间,打开门,我们几个鱼贯而入。
叶砚只略坐一坐,就告辞走了,我知趣地和圆圆留在屋里,让任蓝送他到电梯口。
我以为他们会有很多话要说,就解开发辫,换了拖鞋,想先去洗澡。没想到只不过两分钟,任蓝就回来了。
我悄悄看她,面色倒还平静,只是一双眼睛,深不可测,像一潭碧寒的秋水,幽幽地泛着波光。
洗漱完毕,圆圆睡着了,我和任蓝挤在一张床上,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明天上午想去哪里逛逛?”我问她。
“无所谓,看圆圆想去哪吧。”她看了一眼酣睡的圆圆,轻声说,“这小丫头,逛了一天,累坏了。”
“你也累了吧,要么早点休息。”
“没事,我不累。”她转过头对我温柔地笑,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灯光下,她的面容洁净如天使。
我不禁感叹,“任蓝,上苍对人实在不公,你看,毕业五年,我脸上已经满是沧桑,可你怎么还越来越美丽了呢?”
“乱讲,你才美呢,聪明,生动,与众不同……我要是男人,肯定会爱上你的。”任蓝道。
我伏在枕上低声地大笑起来,“好了,拜托,咱俩再这样互相吹捧下去,我自己都受不住了,你瞧,我手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都躺在那儿,睁着眼睛瞧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过了许久,任蓝轻声说:“尤加,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会和叶砚在一起?”
我亦轻声回答:“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任蓝叹息一声,“尤加,无论上天怎样不眷顾我,但,最起码它让我有你这样一个知情解意的好朋友。”
“不,任蓝,你不应该那样想,除了我,你还有很多,美丽的容颜,动听的歌喉,爱你的父母,温暖富足的家庭……还有,能够托付终身的爱人。要知道,上苍其实对你不薄,已经胜过我许多许多。”我非常认真地说。